金雲超應了一聲，舉刀走向了榮成，我就聽到兩聲慘叫，十秒鐘后，金雲超擦著刀身上的血，從裡面走了出來。

「解決了？」我扭頭詢問了金雲超一聲。金雲超點點頭，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說榮成那個老傢伙，他早就想要解決了。

今天這一戰可以說是酣暢淋漓，手下小弟作戰勇猛，將這幾天的沉鬱心情與那恐懼的心理，全部彙集在三尺刀鋒之上。將榮成這些人擊敗。

呂四娘說今天這一戰對我們的影響很大，首先影響的就是我們這些人的信心。得到我們與高覺交戰的消息后，手下的小弟，大多數對這次的打鬥不怎麼看好。因為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些人有堅定的信念，心中卻也有些打鼓，甚至有些惶恐不安，相對於現在的情況而言。以這種心理與高覺打鬥，我們這些人絕對會失敗。

有了這次榮成之戰，讓我們的人將心中的恐懼都發泄了出去，這樣就算是與高覺對戰。只要是心無懼色，我們這些人就還有獲勝的機會。

我原來想做的不過是為自己的內部掃清障礙，卻沒有想到這簡單的動作，竟然會造成這麼深遠的影響，等若是我們這一戰激發了手下的信心。

對這個意外收穫，我心中也很是意外，隨即那原本搖晃的心情變得更加堅定，有手下這些生死兄弟，我就不相信會鬥不過高覺。

華清池的收尾工作，不到三十分鐘就完成了，呂四娘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自從她跟隨雷震子以來，這麼快速的進攻還是第一次。

以極快的速度發起進攻，不到半個小時結束戰鬥，呂四娘喜歡這種快如颶風的感覺：「陽哥，現在華清池已經掌控在我們手中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下一步該怎麼辦？聽到這話我好奇的打量著呂四娘，完全沒有搞明白呂四娘這話的意思，什麼叫做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收攏手中力量，應對高覺的進攻。難不成呂四娘這姑娘還有別的計劃。

見到我這疑惑的神情，呂四娘直接開口說了句：「現在兄弟們群情涌動，不如我們趁熱打鐵，將天上人間連同罪惡都市一起掃了吧。」呂四娘說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不如趁著這時間，將方素素手中的力量也一舉拔掉。

在呂四娘看來，方素素和老三一樣，也是個不安分的人物，而且方素素較之老三他們更加危險，一來是我和方素素之間有那種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二來是方素素手中掌握的力量確實不小，足以讓我們重視。

萬一在我們與高覺對峙的時候。方素素從背後捅我們一刀，那麼我們絕對會死的很慘。

呂四娘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趁著我們現在的優勢將四區的殘餘勢力一掃而光，使得四區的殘餘勢力無力與我們對抗，那樣我們就可以專心對付高覺的進攻。

呂四娘的擔心並不是毫無來由，金雲超也有同樣的擔心。我心中對方素素也不怎麼放心。因為我不知道那個姑娘現在心中在想什麼事情。

當初在海南飯店，她夥同老三對我下手，差點將我廢了。這讓我對方素素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之挫骨揚灰，但是在老三聯合其餘勢力對我下手的時候，這姑娘卻是將自己的行動計劃告訴了我。

坦言來說。如果沒有方素素給我的詳細計劃，我們沒有這麼容易擊垮老三他們的聯盟，成為現在的四區老大。

方素素這姑娘亦正亦邪，一會幫我一會害我。讓我對方素素這個姑娘也有些拿不準。開始的時候我也動過進攻方素素的念頭，但是一想到她曾經出手幫助過我，我就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方素素手中力量可是不小，綠頭鴨倒台後給方素素不僅留下了生存發展的經濟場所，還給方素素留下了一大批死忠的兄弟，加之方素素身邊有方安相助，除卻毒品生意之外，如今方素素已經接受了綠頭鴨留下的整個盤口。

這姑娘也算有幾分手段，上台後施行了幾次政策，使得那些人心服口服，幾個娛樂城攻防一體，已經成了鐵板一塊。

原來與綠頭鴨交手的時候。我也曾經調查過綠頭鴨手下的這些人，綠頭鴨手下的這些人多數是退伍軍人，聽綠頭鴨當初招收他們的時候，就說過不會讓他們做我們這種小混子。與旁人爭搶地盤，只是讓他們看好娛樂城等場子。

這些人跟我們這些混混不同，因為受過訓練的原因，他們多少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而且軍隊傳承下來的傳統就是忠於職守。我當時之所以沒有發動群戰。其中也考慮了這個原因。

聽了呂四娘和金雲超的話，我臉色變化了一陣，相對於現在的形勢來說，我們如果猛然發動進攻，擊敗方素素是一定的，不過我們或許會折損許多人手。我們以殘敗之師應對高覺進攻的話，勝利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如果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拿捏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我剩下的計劃全部失敗，甚至我現在的身份、地位與產業也會隨著消弭。

我臉色幾度變化，最終嘆了一口氣：「明天我會找方素素談談。」

「陽哥！」呂四娘和金雲超聽到這話阻止了我一下，在他們看來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出其不意，若是與方素素談判的話，豈不是暴露我們的行動計劃，這隊我們或許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我沒有等呂四娘和金雲超說完，就擺手制止了他們。說著：「方素素雖說原來曾對我下手，不過在老三結盟打擊我們的時候，是方素素給我們傳遞了情報，如果沒有方素素的話。我們現在或許已經被老三擊垮。沒有方素素的情報，就活不了我們這些人。」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說別的單論這件事情，我都不能不打招呼就對方素素動手，因為我怕別人說我說忘恩負義，道上人講究的就是個義氣。若是沒有了義氣兩個字，那麼我日後還怎麼統治下面的兄弟，讓他們俯首聽令呢。

呂四娘聽了我這一番說辭，臉色變化了幾次，最終答應了下來。吳亮這小子也是用一種陌生人的目光打量著我，說好像重新認識了我一樣。在吳亮看來我就是個小痞子，從奇襲華清池就能夠看出，我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

「當呂四娘提出進攻天上人間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小子會想都不想立刻答應下來，卻沒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會拒絕，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真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吳亮呵呵笑著。拍打著我的肩膀說：「葉陽，小爺現在是越來越待見你了。」

周晨對我也另眼相看，說我雖然是草莽，但卻是個有底線的草莽。

放棄了一個機會。卻獲得了吳亮和周晨的改觀，這對我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吧。華清池的現場早就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當我們離開這裡半個小時，警車才姍姍來遲。

我瞥眼看到這種情況，揮手讓金雲超開車帶我去天上人間。現在天色逐漸明亮起來，艷陽穿過層層雲障照射到大地之上，使得周圍的高樓大廈平添了幾分金黃。我瞥眼看著周圍的情況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對我的未來感覺有些迷茫。

二十分鐘后，金雲超將車停在了天上人間門口，我下車后，直接走進去，對吧台上的人說了句：「我找方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