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回到家的時候,覺得有些疲憊。
權墨深剛去將兩個孩子接回來,兩個孩子在洗澡。
他問言歡:「事兒辦的順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言歡笑著點頭:「嗯,特別順利。」
「到底幹嘛去了,這麼神神秘秘的,現在還是不能說?」
「你呀,要準備份子錢了。」
權墨深挑眉一想:「今晚南征跟蘇靜雅求婚了?」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好,隨便說一句,你就懂了。」她順勢挽著權墨深的手臂:「真沒看出來,你這位蘇秘書還挺浪漫的呢。」
「哦?怎樣算浪漫。」
「求婚場景搞的很夢幻啊,反正一般女孩兒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都會多少有些心動的。」
聽言歡這樣說,權墨深眉心蹙了蹙。
他忽然間想起,自己從沒有給過言歡這樣的浪漫。
每個女孩兒,都應該會幻想要一個浪漫的求婚過程吧。
而他們……是他在威逼的情況下,強娶的。
這一點,他是真的覺得對不起言歡。
不過……既然這一點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
那他打算在別的地方好好的彌補一下她。
等她生完老二,他要給她安排一場盛世婚禮。
現在,應該就可以開始籌備了。
第二天,權墨深將福有翰請到了公司。
福有翰一進門,也不客氣:「你把大忙人叫過來,有什麼事兒?」
看著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沙發上。
他不屑道:「你在別人辦公室里這麼隨便?」
「我不是煩你嗎,自然不能給你什麼好態度。」
權墨深抱懷:「福有翰,你做人的態度實在是有的改進,對於一個打算幫你的人,你這麼不可一世,怪不得你拉不到資金。」
「你做人好,調查別人,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我調查你?」權墨深搖了搖頭,不屑:「我可沒那閑心去調查你的事情,這些日子,你這個往日的風流少爺都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了,我倒是懶得聽你的閑話,可是不管走到哪兒,別人都在說你,我想不聽都難。」
「他們都說了我什麼?」福有翰表情冷了幾分。
「你猜不到?無非就是你現在多麼的落魄,多麼的可憐。」
「我再不看,也輪不到他們可憐我。」
權墨深勾唇:「可你現在有辦法反駁嗎?你沒有,因為你沒有這份能力了,你已經不是從前被人眾星捧月的大少爺了,牆倒眾人推的道理,你總該懂。」
福有翰冷眼:「你是把我叫過來羞辱我的?」
「我有那麼閑嗎?言歡這幾天因為你的事情有些擔心,為了不讓她操心你的事兒,好好養胎,我決定給你融資。」
「你逗我呢吧,你讓我用你的錢?你打我臉呢?」福有翰站起身:「我用誰的錢,也不可能用你的,你可是我的情敵。」
「糾正兩點,第一,我不是你的情敵,是你自己把我當成了假想敵,她是很喜歡你,當朋友一樣喜歡,這一點我認,但她頭從到位都沒有愛過你,所以情敵一說,不存在。
第二,你用誰的錢都是用,可現在沒有人願意幫你融資,但我可以,因為我閑錢多的很,而且,我也不是白白幫你的。」
福有翰不屑冷笑一聲,「如果我接受了你的融資,那我才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呢。」
「你現在已經是了,而且,我很確定,在這海城,除了我沒人能幫得了你,從前,你爸的人品一般,你又是個二世子,誰敢把錢扔給你打水漂?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異想天開的好。」
福有翰咬牙,「權墨深,我明白了,你今天就是把我叫來羞辱我的。」
「你要非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不過我不妨告訴你好了,我若真想羞辱你,會當著言歡的面兒跟你說這番話,那樣才是對你最大的羞辱。」
福有翰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
權墨深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在這種時候,拋開所謂的面子,先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讓別人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份能力,將公司救活。」
福有翰看向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道理。
權墨深挑眉繼續道:「你現在四處碰壁,四處求人,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浪費時間,你很清楚,即便再繼續下去,你也籌集不到這筆能夠重新順利啟動公司的資金。
你想讓言歡看得起你,那你就拿出你的智慧來解決事情,而不是……在這裡耍什麼倔強,要面子。真正要面子的人,不會把到手的機會往門外推。」
福有翰抬眸望向他,抱懷:「你剛剛說,你也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借給你的資金,不需要你償還利息,但卻需要你用這份利息,讓言歡得到一部分的股份,至於這些股份是多少,你說了算,憑良心吧。」
福有翰挑眉:「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權墨深勾唇。
「呵,你讓我給言歡股份,就不怕將來我跟言歡利益綁定,接觸的機會變多?」
「你們現在沒有利益綁定,接觸的機會也不少,而且,言歡很信任你,她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既然幫你是她的心愿,那我自然要無條件的支持她。」
福有翰堅定:「好,權墨深,我接受你的支援,你的條件,我也答應了。」
「就這樣?」
福有翰不屑:「當然,也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對我伸出了援手,既然你是為了言歡才幫我的,那我也就把這份恩情,記在言歡身上了。」
「好,一會兒我讓我的秘書帶你去財務辦理相關事宜。」
福有翰離開后,權墨深勾了勾唇角。
這小子,還不錯,孺子可教。
而事實上,福有翰也的確爭氣。
籌集到資金后的短短三個月,他就展開了一系列的改革。
一步步的將公司引領到了正軌。
言歡懷孕快八個月了,每天飯量不小。
不過她是典型的只長肚子不長肉的類型。
顧南媛依然每天都給她送湯,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
漸漸的,言歡都感覺到了她的善意。
她不知道顧南媛為什麼會忽然間發生這樣的轉變。
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被權家人給接受了一樣。
中午,顧南媛看著她將湯喝完,問道:「明天想喝點什麼?」
言歡想了想:「我都還好。」
「那我還是按照我的意思讓廚房去做了。」
她說著就讓用人收拾食盒。
言歡猶豫了片刻,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那個……馬上要吃午飯了,要不,你留下一起吃吧。」
顧南媛愣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平復了心情:「不了,你爸出差去了,我要回去陪你爺爺一起吃,他自己吃飯,總嫌悶。」
言歡點頭:「丁阿姨,勞煩你幫我送一下顧總。」
「好的夫人。」
顧南媛離開前道:「歡歡,如果……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這個婆婆的話,也別再叫我顧總了,叫我一聲阿姨也行。」
言歡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阿姨慢走。」
她知道,顧南媛想要讓她改口叫媽。
可是她現在真的叫不出口。
她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
可是有些傷害,總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忘記。
她也只是一個凡人,也很難做到。
晚上,權墨深回來后,言歡跟他討論關於顧南媛的話題。
她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對顧南媛改口。
權墨深摟著她道:「這件事情,你隨心而為吧,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改口,那就不要改,我媽這次的行為,讓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你說她作秀吧,她一連堅持了四個月。你說她是動了真格的吧,卻又看不到她有什麼別的付出。總之,決定權還是在你,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言歡覺得,這位爺,說了和沒說一個樣兒嗎。
她還不是要繼續糾結嗎。
重點是,她現在跟他母親每天都能見到。
之前還覺得無所謂,可她畢竟不是個心硬的人,這幾天就開始覺得有些尷尬了。
算了,如二哥所說,看她自己的心情決定好了。
不想再為任何人委屈自己了。
第二天上午,言歡照例去醫院產檢。
照完B超,看到胎兒一切正常,她嘴角扯著淡淡的笑容。
還特地拍了一張照片給權墨深發了過去。
「我有些好奇,這個孩子的性別,今天差點兒就讓醫生給我看了,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了,我棒吧。」
權墨深回道:「好飯不怕晚,等到生的時候才知道性別,才會比較有驚喜感,反正我覺得男女都好。」
言歡將手機放進了包里,跟醫生告別後離開。
車子在門口的等她,她按照往常的線路下樓。
經過醫院大廳的時候,她身後卻忽然湊過一個人,有什麼東西直接抵到了她的腰間。
她正要回身去看的時候,對方忽然用陰仄仄的聲音道:「別動,跟我走,不然我就開槍了。」
言歡心裡一驚,槍?
她心下一慌,才要往前快步走,對方冷笑:「你想試試,是你跑的快,還是我的槍快嗎?你可想好了,我這一槍下去,可是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