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深眼眸危險的一眯。
這臭丫頭,脾氣上來還真是……要命的可愛。
福有翰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吼道:「言歡你個瘋婆子。」
權墨深推了他肩膀一下,福有翰跌坐在沙發愛上。
可他嘴頭上卻一點兒也不打算認慫:「你還要打架是嗎?來呀,我奉陪到底。」
權墨深抱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跟你這樣的人打架,有失我的水準,聽著,如果你不想傷害言歡的話,以後離她遠點兒。」
「只怕會傷害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別再執迷不悟,說些幼稚的話,之所以這樣跟你說,其中緣由與你無關,這是你父親惹的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權墨深表情冷清,「等著。」
他轉身去了書房,將那天給言歡看過的文件拿了出來扔到了茶几上。
「我知道你喝醉了,上面這些東西,你看過之後能記住多少算多少,以後不要再來找言歡要什麼解釋了,別說她現在已經有了我,就算沒有我,你們也不可能。」
福有翰疑惑的拿起了那份文件,打開。
他沒醉,他是喝了不少,可腦子是清醒的。
他拿著這份文件,越往後翻,手就拽的越緊。
直到他憤怒的直接將文件給合上。
權墨深見他不說話,狡黠的望著他。
「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其實你心裡很清楚,我知道,歡顏是靠你自己的實力創辦起來的,所以我不會動它分毫,但是你父親,我們已經是杠上了,不可能再收手。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言歡沒有辦法在你的公司工作,這對言歡不公平,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也很清楚了吧。」
福有翰沉默不語,權墨深起身。
「明早起來,你能記住多少無所謂,該解釋過的,我和言歡已經儘力,如果不是看在,言歡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來尊重的份兒上,福有翰……我不會區別對待你和你父親的。」
「沒有人需要你的區別對待。」
「那你就記住了,以後不要再打擾言歡,這就是你對言歡最大的尊重。」
「言歡剛剛說,我父親當年提親,真的是為他自己提的?」
「這一點不可能錯,言歡的父親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答應了這門親事,給言歡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你可能不清楚,但我很清楚。不過因為後來我的介入,讓你父親不得不轉換了戰術,這才作罷,福有翰,你父親是個權謀家,有這樣的父親,是你的不幸。」
福有翰沉聲,不動也不說話。
權墨深道:「今晚如果你想在這裡借宿,我就讓人收拾好一樓客房,如果你要走,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他說著,將桌上的資料拿起,轉身回了書房。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福有翰已經不在了。
福有翰畢竟是個聰明人,總不至於傻到留在這裡撫慰自己的傷心。
他上樓,言歡在房間里背對著門生悶氣。
權墨深上前,在床邊坐下,手搭在她的腰間:「生氣了?」
言歡沒搭腔。
他笑,在她身邊躺下,從她後面抱住她。
「你這小丫頭,發起瘋來怎麼像是小瘋狗一樣。」
言歡掙扎了兩下,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權墨深低聲:「別動,惹了火可得撲。」
她當真不動了,只是卻還是不說話。
他笑,依舊緊抱住她:「這才乖,你看,你剛剛說我這麼大歲數了還打架鬥毆,我都沒生氣呢,我能有多大歲數?不就比你大幾歲嗎。
對於別人來說,大幾歲才是最美好的,畢竟,我經歷過的事情,你還沒有經歷,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的經驗,讓你在我的看護下,慢慢的走過一些必走的路,多好。」
言歡咬牙:「你別又轉移話題了。」
「好好,我不轉移話題,不過你倒是終於肯跟我說話了是吧。」
他身子越過她的一旋,轉到了她面前。
看到他嘴角處有一點點的血漬。
言歡立刻緊張了幾分:「你怎麼也受傷了,你們剛剛真的又打架了?」
「剛剛福有翰揮了我一拳,不過沒事兒,也沒多疼。」
言歡坐起身:「二哥,你們以後能不能別打架了,我討厭打架。」
「好,我改。」
她望著他,心裡有些無奈。
對著他,她總是氣不起來。
她下床,權墨深拉著她的手:「去哪兒?還沒氣完啊。」
「你等我會兒。」
她下樓,去找了一塊碘伏棉棒上樓來,掰斷一頭后,輕輕在他嘴角擦拭了幾下。
權墨深笑:「幸好沒讓你看到剛剛福有翰的樣子。」
「怎麼了?」
「像豬頭。」
言歡無語:「二哥,你還覺得很光榮啊。」
「我是想打醒那個無賴,不然他還不知道要頹廢多久呢,現在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兒來的那麼多心思管他。」
言歡也覺得,福有翰是真的得清醒一下了。
只是通過這種方式,未免殘忍。
一連幾天,福有翰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言歡正式回雅興辦事處工作了。
本來以為,她就是來做設計師的。
可是沒曾想,權墨深給她安排了個好牛哄哄的職位。
雅興辦事處的總管經理。
因為上來的同事不多,所以,人力資源部還給新招聘了幾個新人。
在海城,他們沒有什麼業務圈子,所以權墨深一手給攬下了幾個大項目。
一開始言歡還覺得他幫自己走了後門,不太光明正大。
可是後來想想,蘇靜雅說的對。
「那個公司尋找項目不是得花錢找人力物力幫忙?你以為那些競標就都沒有黑幕了?現在你有二爺這麼好的一個靠山,攬下來項目就好好乾,而且,我們現在不都是在給二爺打工嗎,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聽蘇靜雅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是呢,瞎矯情。
有工作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三月的最後一天,言歡終於將手頭上的工作忙完了一小個階段。
下午,蘇靜雅說要請言歡一起去她新租的房子那邊吃飯。
言歡卻推掉了。
「今天二哥從馬來西亞回來,我一會兒就出發,去機場接他了。」
「二爺這次去的時間不短呢。」
言歡點頭:「的確不短,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那邊的事情談完,他就沒必要再這樣兩頭跑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不用天天盼夫歸了。」
言歡白了她一眼,這丫頭,沒個正經樣子。
她去機場接到權墨深的時候,發現他臉色有些憔悴。
兩人在機場擁抱,言歡道:「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啊。」
權墨深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推著行李:「是沒睡好,我現在兩個眼睛已經有些散光了,因為太困。」
言歡不禁一笑:「那一會兒回家你先休息,睡一覺起來再吃飯。」
「可我還想趁孩子們沒回來的時候先吃你。」
言歡斜了他一眼:「二哥,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我有你就行了。」
「那我也不讓你吃,你先休息,等晚上養好了精神,好好伺候我。」
她說著挑了挑眉,權墨深點了她小腦袋一下,答應了。
不過言歡到了後半夜當真就後悔了,她說什麼不好,非得讓他伺候自己。
他真是盡心儘力的差點兒讓她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了。
周六,閑下來的權瑜星請他們一家四口出去吃飯。
言歡欣然答應了,可權墨深卻說讓權瑜星帶著兩個小東西出去,他要跟言歡去看電影,然後吃浪漫大餐。
權瑜星難得沒有酸他們,大清早的就來將兩個孩子帶走了。
她一走,言歡瞬間覺得有些空虛。
「二哥,我們為人父母,卻只想著甩開他們約會,好嗎?」
「當然好,他們為人子女,還能天天做我們愛情里的絆腳石啊。」
言歡無語,還有人把自己的兒女比喻成絆腳石的。
二哥,真威武。
兩個人在床上膩歪到了中午,才出發準備去吃飯,看電影。
到了餐廳,訂好了餐后,言歡笑嘻嘻的問他:「你什麼時候在這裡訂上座位的,這家餐廳最近很火,基本上訂不到位置。」
「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這世上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言歡吐舌:「沒錯,你長的帥,說什麼都對。」
「偷師。」
「誰說我是偷師的,現在大家都這麼說了。」
權墨深看著她俏皮可愛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是真的無法掩藏。
兩人邊吃邊聊,快要吃完的時候,旁側傳來一道柔和的女聲。
「墨深。」
兩人同時轉頭看去,權墨深眼眸微冷。
而言歡更是誇張,看到對方的時候,握著叉子的手心裡瞬間有了汗。
是那敏,那敏回來了。
權墨深放下刀叉,將目光轉回到了言歡的身上:「歡歡,看來這裡不太適合用餐,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墨深,」女人表情間儘是委婉:「我知道了,你還是不想見到我,是我不好,不該過來跟你們打招呼的,你們繼續吃飯吧,我走。」
她看向言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那敏一副傲骨的離開,言歡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不太好的念頭。
如果真要說到情敵這二字,恐怕放眼這世界望去,只有那敏才夠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