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縝見秦以悅的態度很認真，應道：「好。」

黃與德老先生問道：「你不用過於擔心，把你那天所有的情況說出來，越細節越好，包括你接到你朋友的信息是什麼時間，你到達約定地方的時間，在哪裡遇到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人等等這些詳細信息都可以。」

「好的。」楚縝把他的手機拿出來，解鎖之後交給黃與德老先生，「我跟我朋友發的信息我都截圖備份了，截圖的時間是新聞曝出來那天早上。」

黃與德老先生接過手機，仔細翻閱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放下手機，問道：「在你與你朋友的聊天記錄中，你有懷疑過他的目的。」

「我和他已經有三四年沒有任何聯繫了。當時我剛來秦城想進入演藝圈的時候遇到過困難，生活很窘迫，連地下室都住不起，他借了他家客廳給我，讓我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後來我簽了秦總的公司，事業有起色了，其他平時沒有來往的人都湊上來了，只有他沒有聯繫過我。我聯繫他的時候，他也只是在電話里祝賀我，沒有再來見我。這是這幾年來他第一次聯繫我。我確實有些疑惑，以為他出什麼事了。他說是他生日我才決定過去。」

黃與德老先生問道：「這幾年裡你是否想過要找他？」

「之前想過，也打過電話約他出來聊聊，想送他一些禮物對他當時幫助的謝意，都沒有打通。」

「他換手機號還是住址？」

「手機號我不確定有沒有換過，住址換了。我去他原先住的地方沒找到他。」

「好的。接下來說說你去酒店的事。」

「因為是私人場合，我沒有開我自己的車過去，怕被狗仔隊認出來跟著偷拍，就打了一輛車過去。這一點可以從小區的監控是里查證。上車之後，那位計程車師傅認出我，還讓我給他簽了個名。到了匯興路之後，我給那位朋友打了電話確定具體地址，他來那家店的門口接我。我對鏡頭很敏感，可以確定那家店沒有攝像頭，只在門口的地方有一個隱密的攝像頭。進去之後，發現場面很大，朋友拉我上台為他唱了首生日歌。那時候，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

「是愛慕的眼神？」

楚縝臉色有些僵硬，依舊點了點頭。

「我看過相關的報道，冒昧問一下，楚先生是同性戀嗎？」

楚縝靜默了兩三秒鐘之後說道：「我不確定，我這些年只愛過路雲一個同性，對其他男人我沒有過心動的感覺。」

黃與德老先生點了點頭，「謝謝你的坦誠，這是我們共同的秘密，你可以放心這些秘密不會從我這裡傳出去。」

楚縝笑了笑，「本來我想陪朋友喝幾杯，看到他那種眼神之後，我就沒喝任何東西。」

「他之前看你的眼神有異樣嗎？」

「除了我愛人，我之前沒有關注過其他男人看我的眼神。」

「除開他看你的眼神之外，還有什麼異常嗎？」

「有一個魔術團上來表演，讓那位朋友許一個願望，他們幫忙實現。所有人都起鬨說去酒吧一條街。魔術團體在台上表演了五分鐘，然後就說到了。我剛開始以後他們騙人，不少人都跟著跑出去了，回來說確實是酒吧一條街。我也出去看了，就有了後來的事。」

「你是估算魔術團體的表演有五分鐘，還是有別的依據。」

「魔術團體上台的時候，我就想離開了。當時拿手機出來看過，走出酒吧的時候也恰好看到酒吧對面的一棟樓上有夜光大鐘。」

黃與德老先生搖了搖頭，「我去酒吧一條街看過，從你當時所在的酒吧門口看不到夜光大鐘。」

「匯興路的那家店對面也沒有大鐘。」

楚縝一愣，情緒有些波動，「我記得很清楚。」

「你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我從警方那裡也得到相關的口供，確實有夜光大鐘。」黃與德老先生說著看向賀喬宴與秦以悅，「兩位有想到什麼嗎？」

秦以悅腦子突然有些轉不過彎來。

她去過酒吧一條街幾次，但沒有關注過。

賀喬宴臉色微沉，「我妻子遇到我大哥大嫂的對面。」

黃與德老先生讚賞地看向賀喬宴，「賀董果然兄弟情深。」

秦以悅臉色也跟著大變，「這……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賀喬宴解釋道：「我和家人都很清楚當年大哥大嫂去醫院的路怎麼走都不會走到你遇到大哥大嫂的地方，而你遇到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發生過車禍的痕迹。你看到的並非是第一現場，車禍的第一現場到現在都還是個謎。」

「你的意思是楚縝遇到的事跟大哥大嫂的很接近，方法相同？」

「對。那些人似乎只會把人轉移到同一個地方。」

黃與德老先生有些激動，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我曾利用額外研究過賀喬年先生的車禍案幾年，這幾年都沒有進展。沒想到，突破口會不輕易地出現了。」

「謝謝黃老對我大哥大嫂案子的關注。」

「客氣了。在沒有得到賀董的同意之前擅自查大哥大嫂的案子是我逾矩了。你大哥大嫂的案子不只是你們關注的也是我們偵探界和警界密切關注的，那是一個非常經典和特殊的案例，但也不得不說那些人設的局確實讓人無從下手，表面上看出現的線索很多，切，沒有哪條線索可以讓我們接近案子的真相。反而花掉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精力去一一排除這些線索，這也是過了這麼多年，案子還沒有進展的最主要原因。當然要是沒有賀董這些年堅持不懈的繼續追查，我的很多查證和假設都無法確定。」黃與德老先生情緒激動地說道，然後轉向楚縝，「楚先生，你當時看到的那些畫面真實嗎？有人嗎？有碰到除了在場的人和魔術團體的成員之外的人？」

「當時不少人看到我，都沒有什麼反應。」

黃與德老先生眼裡閃過精光，「賀董，請幫我找到當天酒吧一條街的人與監控視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