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隱約寫著一些字，字都很早，很難看清。

當年刻字的人應該也是用這種方法刻下來的。

程江雪用空著的手重新定了一遍焦距，這次稍微看清楚一些。

「秦……孤……女……收……」程江雪看了好半晌才勉強能確定地認出這幾個字，眼睛早已酸澀不已。

她用目鏡拍了幾十張照片，準備傳輸進電腦，通過軟體放大圖片，重新解上面的內容。

沈墨昀一邊看盒子和玉鎖的外觀，一邊留意程江雪的狀態。

發現程江雪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提可不是道：「是不是累了？」

「有一點。我把照片傳到電腦上就休息。」程江雪低聲，聲音里透著明顯的疲憊。

沈墨昀起身收拾顯微鏡和她的工具箱，免得她忙完了還得花時間收拾。

程江雪把照片拷貝進電腦後，發現東西早已收拾好了，握住了沈墨昀的手，「謝謝。」

「不客氣，我下樓幫你拿熱敷眼罩，你的眼睛已經有紅血絲了。」

「好。」程江雪將那一小張織錦單獨放進了透明袋裡，與張揚給她的小盒子、玉鎖放在一起，拿回了主卧。

沈墨昀很快就把眼罩拿上來了。

程江雪很自覺地躺到床上，任他幫她固定眼罩。

沈墨昀在樓下的時候已經把眼罩給拆封了，眼罩發熱的溫度正好。

溫溫熱熱的，很舒服。

程江雪感覺到沈墨昀躺在身材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沈墨昀也回握住她的，與她十食相扣。

程江雪眨了眨眼睛，透過眼罩看著泛白光的眼罩脈絡，「最近公司里是不是很忙？小明子說打你電話經常找不到人。」

「跟賀喬宴出去看項目了，以後我都多跟他合作。他對時間的安排很不錯，他幾乎從不帶工作回家，應酬也很少。」

「我之前也聽說過。以前賀唯非的情況有點特殊，他不能離開賀喬宴太久，賀喬宴為了他才養成了這樣的工作習慣。他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能達到現在的效果。」程江雪輕聲道。

「沒錯。所以我得借鑒一下他的方法，每天至少有五個小時跟你在一起，提醒你注意身體。」

「這些事本來應該由我來做的。」程江雪語氣有些歉疚。

「誰說這些事本來由你來做？我來做就好。」

程江雪聞言將與她十指緊扣的男人的手握得更緊，「墨昀，我找到妹妹后，那時我會把手裡正在辦理的案子辦完，然後就辭職。那時候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見面。」

沈墨昀聞言很想把秦以悅就是你妹妹的話艱難地咽了下來，「我可是讀過小學的人，你千萬不要欺騙人家。」

「不騙你。」程江雪篤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老婆，趕緊睡覺吧。等下我幫你摘眼罩。」

程江雪沒有在說什麼，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

翌日。

程江雪開車到警局，發現秦以悅已經坐在他辦公室里了。

「姑奶奶，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就想早點聽到案子的消息嗎？我就不請自來了。」

「你們醫院是不是快倒閉了？整天同意你請假。」程江雪把包隔空扔到辦公桌上，走到飲水機旁，接了兩杯溫水。

秦以悅看著程江雪那酷炫的動作，在心裡默默膜拜了片刻。

她發現她也有成為別人迷妹的潛質。

「謝謝程法醫。」

「你除了想聽聽案子的進展之上，其實還想了解楊若微的情況吧。」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你。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我想知道她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有你們是怎麼抓到她的？又是以什麼罪名將她拘留？」

「這個稍後再說，我昨晚提前回去了，關於楊若微的審訊情況，我也不太了解，需要跟刑警隊那邊的人了解一下情況。」

秦以悅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你先坐下，我打開電腦，從內部系統看看審訊報告。」

秦以悅點點頭，靜等程江雪的回復。

程江雪輸入自己的工作號與密碼，進入內部系統，找到昨天的工作記錄。

程江雪一目十行地看著報告。

看到某一行字時，目光猛地一頓。

那是楊若微的自述。

「我是一個孤兒。你們可能都不相信，但事實是，我確實就是一個孤兒。我以前，總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爸爸媽媽那麼偏向我的，明明也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怎麼能這麼忽視我的存在？所有好的東西，他們都要留給弟弟。就算弟弟根本不喜歡那件東西，他們也絕對不會給我。我那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離開那個家，找到我的父母。後來，我發現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天真得近乎可笑。他們好不容易，等我長大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讓我離開？你們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嗎？在我弟弟欠了巨額賭債時，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想著怎麼籌錢，而是在我拒絕幫他們還賭債時，來到秦城，把我的衣服脫乾淨了，強迫我拍各種裸*照，以此來威脅我。我只要了一點一點的輕舉妄動，他們就會把那些照片發送給我的朋友、同事。即便是這樣，他們的寶貝兒子還是被剁了手指。他們只顧得上跑去醫院看了一眼，回來就開始對我拳腳交加……」

「程法醫，你怎麼了？」秦以悅的聲音在程江雪的耳邊響起。

程江雪連忙回過神來，問道：「有事？」

「沒什麼，就是跟到你一個人獃獃的坐在那裡，半天不動一下，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秦以悅說著，無意識的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不由得吃了一驚，「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現在看到的是口供，我還沒看視頻，不能下定論。」

「我不急，你慢慢看吧。」

程江雪把那份文檔關掉，「你對楊若微的家庭情況了解嗎？」

「具體不太了解。早知道了，他家一共有四個人，她爸爸媽媽、她，還有一個弟弟，家境不太好。其他的就不是特別了解了，她不是很喜歡說這些事情，我也沒好意思打聽的太清楚。」

程江雪點點頭，「你覺得她有沒有那種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