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喬宴繼續說道：「楊若微跟你已經不是同一路人了，為了不讓她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哭窮，讓你心軟。我提前告訴你她的事，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我對她的友誼早就放下了。我又不傻，被一個人漠視了好幾次，我還死皮賴臉地貼上去。」

賀喬宴聞言輕笑了幾聲，「我老婆最聰明了。」

「那是。」

「媽媽們在商量做自製蛋糕的事情，你回去看看她們的準備工作。」

「嗯嗯，土豪再見。」

秦以悅發動車子開出醫院的停車場。

從醫院到家有一段路比較偏，來往走動的人也少。

秦以悅直覺走這一段路的時候，會出點什麼事。

果不其然，拐上那段路后就有一輛車逆行著衝過來。

秦以悅想反射性地打轉方向盤，看了看身後最近的幾輛車的車距，開了遠光燈，踩著油門朝那輛車沖了過去。

打架拼的是氣勢，誰認慫誰就先輸。

況且她這輛車怎麼的也比那輛破車安全。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此起彼伏，秦以悅冷冷地看著那輛車快撞上她的車時，緊急打車方向盤，調頭走了。

秦以悅看著夜幕下的車屁股，發現那輛破車連車牌都沒裝。

秦以悅不知道別人在這個時候是什麼想法，好幾真的想弄死這些人。

特么的，有事直說，不滿就掄胳膊、揮拳頭干一架，整天鬧點幺蛾子是幾個意思？

沒事鬧著玩嗎？

你特么想玩，姑奶奶就得花時間奉陪？

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秦以悅心裡直搓火，給程江雪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聽。

程江雪打著哈欠的慵懶嗓音從電話那頭響起，「秦醫生，什麼事？閑聊可以，有事趕緊掛電話。」

「你不是人民警察么？說好的為人民服務呢？」

「你不是白衣天使么？你每個人都救？」程江雪懶懶地反駁道。

「我被人跟蹤了，剛才還有輛車在路上想撞我。」

「撞上了嗎？」

「沒有。我踩著油門也衝過去，快碰到的時候對方打轉方向盤跑了。」

程江雪頓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道：「秦醫生，你真是藝高人膽大，在下佩服佩服。」

「能別埋汰我嗎？這事兒你平時怎麼處理的？我怕我家土豪吼我。」

「你家土豪這個時候應該知道了，你看看路邊有沒有榴槤，你買兩個回去。跪壞了榴槤殼，還能吃裡面的果肉補血補氣，一舉三得。」

「姐姐，我是認真的。」秦以悅沮喪了。

「我像在開玩笑嗎？」程江雪沒好氣道，「寧唯案子背後的人現在還沒查出來，領導天天打電話給法醫部和刑警隊施壓。你小姑子的男人找了個國內最牛的律師給寧唯提建議，我都快愁死了！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里就有你！所以，別煩我，我快瘋了！」

「寧唯不是說了嗎？」

「關鍵是還沒說到關鍵的地方，律師就全權負責了啊。那律師就別提了，職業覺悟高得我都不想說，我開的錢是莫暮沉給他開的價錢的十倍，他硬是不接受，只做寧唯的專職律師。氣得我想讓沈墨昀手下的人幹掉他。」

「莫暮沉請律師是基於什麼原因？」

「規避風險，減緩司法定性，爭取給寧唯減刑。」

「只要寧唯的精神分裂，再加上她變成那樣是有悲慘原因，在判刑的時候法官是會酌情減刑的。」

「那不一樣。有律師介入會影響破案速度，案子拖得越長出現不可估量的危害就越多。寧唯的心理素質又特別過硬，堅決不在沒有律師的場合下說話，用什麼方法都不行。上次連審了她48個小時，第二天我們就被告了，說虐待犯罪嫌疑人，引來了媒體的一頓討伐。」

秦以悅有些疑惑，「你們對這類棘手的犯罪嫌疑人應該有方法對付，怎麼對寧唯的時候沒用。」

「你知道得還不少啊。有其他暫時還不能說的原因。」

「程法醫，我想知道寧唯的一些消息，我感覺她背後的人已經出現了，而且在我身邊。很可能楊若微也在他們的團伙里，幫他們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你們可以試著從她那裡和剛才我遇到的那輛破車找突破口。」

「你打電話就是告訴我這個？」

「本來是想請你幫忙幹掉那些人，見你都炸毛了，不好意思再折騰你了。」

「我知道了，我讓幾個線人跟跟。」

「你回頭問問你老公，剛才我家土豪提醒我了，你老公應該知道了一些事。」

「嗯。好久沒讓他跪鍵盤和速食麵了，這次攢到一起收拾他。」

「你牛！」秦以悅只想默默抱住程江雪的大腿，哭著嗷著程江雪收她為徒。

她也想像程江雪這麼霸氣啊啊啊啊。

「趕緊回去吧，我去問問刑警隊那邊。這個案子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都覺得我能直接弄死寧唯和那個律師。」

秦以悅：「……」

**

秦以悅回到家時，果然見洛明媚和林蕊興緻勃勃地聊她們合開的網上蛋糕店，跟她們一起聊的還有個年輕的女孩兒。

秦以悅跟三人打過招呼，就上樓洗澡，換了身居家服。

然後拿著手機坐到露台的軟墊上，翻看楊若微的朋友圈。

楊若微以前幾乎每天都會發朋友圈，把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會發上去。

比如今天遇到個什麼樣的病人了，做做么好吃的菜了，寫的一些傷春悲秋的小紙條也會拍成照片做配圖發上去，讓人對她的生活簡直一目了然。

她在外給人的感覺是樸素、會打理生活，還會有詩情畫意的小心思。

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同尋常，而男人們確實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會願意與她做朋友。

假如楊若微的情商稍微高一些，中對自己的家庭表現得太在意，她會嫁給一個不錯的男人，然後有一段不錯的婚姻。

畢竟，男人們也希望能遇到個顧家又善良的妻子。

楊若微完全能滿足他們的要求。

然而，楊若微並沒有足夠地將優勢突顯出來，讓男性朋友們看到。

她的前兩任男朋友無法接受她的隱瞞，相繼跟她分手。

秦以悅發現自己特別無聊，沒事幹琢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