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像一個破布娃娃，被人架住身體往外走。

他嘴裡還在念叨著歐陽煜的名字，彷彿一個得了老年痴獃的老人。

他忘掉了一切，卻忘不掉歐陽煜三個字，腦內如魔音穿耳一般重複著一句話。

【可是程楓，我永遠愛你，到死，都會愛你……】

這是他在世間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

「程楓，該吃藥了。」

他迷糊間，磨磨蹭蹭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咧嘴一笑。

「煜。」

面前的人把葯放在手心，又遞了水過來，看著他把藥片全吞下去之後，便露出一個獎勵的笑容。

程楓也高興起來，小孩子一樣的笑道，「煜，今天陪陪我好嗎？你最近很忙，都沒有時間陪我，我一個人很無聊……」

他害怕眼前的人消失，就抱著對方一隻胳膊，類似撒嬌的央求。

「程楓，我很忙啊，還要去照顧別人，等有空了我來陪你好不好？」對方掰開他的手，詢問道，「最近還有沒有不舒服？」

「別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煜，等這場大病好了之後，我就能工作了！」

眼前的人一邊記錄著什麼，一邊繼續問他，「上一次你感覺怎麼樣？」

程楓眼眸清澈如水，有著不屬於同齡人的簡單純真，他不習慣看到嚴肅的歐陽煜，他以前都是溫柔的笑著，然後揉揉他的發，所以，他盡量乖巧的回答。

「上一次啊，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煜，我已經跟公司簽約了，薪酬也會比我當普通模特的時候多一點，到時候就能給你買你看中的那款相機了。」

「堅持下去，很快就會好的。」那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出去了。

程楓閉著眼又躺了一會兒，再醒過來，發現歐陽煜就躺在身邊，於是笑眯眯的伸手攬人入懷，蹭了蹭他的頸窩。

「別再離開我了，前些天看不到你，我很擔心，是不是我生病惹你不高興了？」

程楓緊了緊懷抱，懷裡的人安靜的一動不動。

「別看我現在只是小模特，繼續努力下去，總有一天能混出個名堂來的，那個時候，我就讓你做我的御用攝影師，你看怎麼樣？只有你才知道我最好的狀態是什麼，別人拍不出我要的效果，煜，我愛你，我愛你。」

喋喋不休的說著，懷中的人也不嫌煩，只是安靜的聽。

真好，程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歐陽煜身上的味道，閉上眼，滿足的嘆息。

「聽說了么？205房的患者是程楓啊！」

一名Y國小護士從男人休息的房間外走過，像是怕被別人聽到，掩著嘴跟另外一名護士竊竊私語。

「程楓？怎麼可能？別是看錯了，只是長得像而已吧？」另一個小護士顯然不相信。

前一個小護士撇了對方一眼，「前些天消息都傳遍了，警方在娛樂城當場抓到程楓吸-毒，他的御用攝影歐陽煜也在，只不過害怕坐牢，跳樓死了。」

「啊！」單純的小護士驚呼，「這些人簡直骯髒的可怕……」

兩個人嘰嘰喳喳，拉扯著走遠。

205房間里，程楓抱著以前送給歐陽煜的毛絨熊，睡得正香。

PS：謝謝才子受葉缺同學的BL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