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臉色很難看，俊逸溫潤的臉在見到他的那刻遍布陰霾。

他眼睛通紅的望著歐陽，想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出聲。

歐陽貪戀的看著他，小聲的喊，「程楓……」

程楓扭頭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艹。

歐陽暗暗低咒了一聲，狠了狠心伸手拉住他，轉頭看看四周沒人，乾脆從後面抱住他。

被抱住的時候，他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了。

五年，他們都太熟悉彼此的懷抱，熟悉到一旦被抱住就無法掙脫開。

他們站在走廊里抱著，歐陽感覺眼睛很澀，鼻子很酸，透過單薄的襯衫布料汲取著程楓溫暖的體溫，暖著自己冷了二十一天的身體和心。

「程楓……我想你……」歐陽如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咪，乖巧的蹭了蹭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程楓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冷笑，掰開他的手，想走。

可歐陽還是死死的扣住他，扣的手都疼了，他徑自往前走，力氣大的嚇人，歐陽就被他拖著往前，拉拉扯扯走到他的休息室。

歐陽死不要臉的跟著他進了門，然後鎖門。

在程楓出聲攆人之前，他先發制人的問，「還能和好么？我是真離不開你。」

他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縷風。

這句話，彷彿掏空了他此時身體全部的力量。

程楓烏黑的眼睫毛顫了一下，腦子裡像一團漿糊，攪動著神經，他遲鈍的消化著這句話。

和好？是不是和好了，以前的事情就能當作沒發生了？他們之間就能互相信任，沒有芥蒂了？

「聞星呢？怎麼，你跟她吹了？」程楓聽見自己機械般的這麼問。

「她不在，我……」我和她也不是那種關係。

程楓表情諷刺，只覺自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走了，所以就回來找他了？歐陽煜把他當什麼了？

因為篤定了他愛慘了他，所以願意忍受他的背叛，既往不咎？

「歐陽煜，你真殘忍，你疼一分，我得疼十分。」

程楓冷冷的打斷了他，語氣不含一絲情感。

「我們之間早就完了，你回來，還想要什麼？除了錢，我沒什麼可給你的。」

「程楓，你別這麼對我。」

歐陽煜撲過來，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胸口上，顫抖的身體表明了這句話對他的傷害值有多大。

程楓看了他一眼，以前，他也會這樣，把頭貼著自己胸口，笑眯眯的說『程楓，這樣就能聽見你的心跳，感覺離你很近很近』。

可現在，為什麼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程楓的沉默讓歐陽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沉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絕望的問，「你已經厭煩我了？」

因為厭煩，才會離開，他早該明白。

程楓不語，細細的打量著歐陽的臉。

從分手之後再也沒好好看過他，又瘦了，眼圈下的黑影加重，額角有一道淺色的疤痕。

是自己造成的，這個認知讓程楓頃刻間心如刀割。

最終，他閉上眼，什麼也沒說，邁開步子逼迫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