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樂了，「老大，我突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老實說，你有沒有嚇到？」

「沒有。」聞默實話實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不過阿青，你讓美嘉等的確實有點久了。」

聽到鄭美嘉的名字，聞青臉上的笑滯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老大，我……」

剛說到一半，就被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

「聞青！」

他身體一僵緩緩回頭，看到了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面龐。

鄭美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修身九分長褲，罩著一件米黃色的長款大衣，輕熟女的裝扮配上長捲髮，比六年前多了幾分成熟婉約的風韻，可能因為生了孩子，連眉眼也溫柔了許多。

她變了，更加動人了。

鄭美嘉怔怔的往前走，目光不離他的眼睛。

即便已經很努力的保持鎮定，可顫抖的唇，緊攥的手指都泄露出了她一點也不平靜的心境。

「你回來了……」

她語氣里有一絲痴戀，一絲不確定，更多的是激動。

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千言萬語，最後只匯成了這四個字。

聞青不自覺的上前一步，想將她狠狠揉進懷裡。

但之前看到的畫面湧入腦海，他硬生生的停下腳步，薄唇動了動，盡量平靜的回道，「嗯，回來了。」

鄭美嘉眼眶紅了，淚水在裡面打轉。

「你真的一點也沒變。」

他攥緊拳頭，強迫著自己擠出一抹細微的笑，聲音暗啞道，「六年不見，難道沒有老么？」

她搖了搖頭，聲音哽咽的已經說不出話。

還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他依舊年輕俊秀，張揚不羈，時光在他身上彷彿還停留在六年前，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痕迹。

讓她恍惚覺得，他們其實沒有分開那麼久，一切都是六年前的樣子。

「你還好么？」她眼裡含著淚，笑著問道。

「還不錯，你呢？」

「我也不錯。」

然後，兩人相顧無言，就這麼彼此對視著，清楚的看到對方眼中的複雜。

坐在一邊的遲晚心裡一咯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他們六年不見，反應會這麼古怪？

遲晚對聞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點什麼。

聞默收到指示，慢吞吞的說，「都先坐下來喝杯茶再聊吧。」

鄭美嘉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兒子還在等我回去吃飯。」

她看了聞青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不由心裡一涼。

難道他都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有兒子？

不好奇孩子是誰的？

他對她，已經漠不關心到這種地步了么？

鄭美嘉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沒有了。

但她真的愛這個男人，愛到不惜等了六年都不放棄的地步。

哪怕他已經有了新歡，哪怕他已經忘了自己，她還是愛他，想和他在一起。

「聞青，我見到黎若陽了。」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一怔，「你去公寓了？」

她點了點頭，半垂眼咬著唇問，「你什麼時候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