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中帶淚的看向他，「哪怕你只是因為命令，我也覺得很開心。」

「……」聞青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人的話，他從來不會講。

意識到氣氛的凝重，鄭美嘉長長吐出一口氣，舒緩了一下表情，然後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好了，我都跟你分享了我的秘密，你也和我說說你的事吧？」

「我沒什麼秘密。」

她沒好氣的一撇嘴，「又開始騙人，你的秘密多的我都快看不透你了！這樣吧，我給你個選擇，你可以講講你從前的戀愛史啊，長這麼大，總不可能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吧？」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事。

聞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能有什麼戀愛史？處男都交待給她了，還讓他說什麼？

他從前沒事的時候，基本都是待在武器庫和格鬥場，難不成他要把那些新型武器意淫成女朋友，給她講講他是怎麼跟槍支彈藥談戀愛的？

想想都覺得滲人……

鄭美嘉剛要發動死纏爛打技能，忽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眼屏幕，立即對聞青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我爹地。」

她帶上笑容接聽了電話，剛要開口，對方卻急吼吼的搶先了一步。

「大小姐，老爺血壓突然上升，在酒桌上昏迷過去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什麼？」鄭美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慌裡慌張的穿上了拖鞋，「我馬上回去！」

她掛斷電話，一邊換衣服一邊解釋，「聞青我回去一趟，我爹地那邊出事了！」

「嗯。」他把煙蒂摁在煙灰缸里，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他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不知道好好注意身體，整天就知道喝酒應酬！」

鄭美嘉火速收拾好，臨走前不忘跟他交代，「我走了，明天再來，你記得按時吃飯！」

聞青深邃的眼睛看著她，嘴角掛著一點不明深意的笑弧。

「你應該很久見不到我了。」

鄭美嘉只當他又想躲開她了，鼻子一哼，「警告你，別想甩開我！」

聞青笑笑不說話了。

吧唧！

鄭美嘉捧住他的臉，在他臉頰親了一下，「不要太想我哦。」

目送她風風火火跑出了門，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臉上的笑，一點點的收了起來。

想起他們回來時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他想，他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聞青站了起來，環顧了室內一圈，走到落地窗前。

偌大的公寓，不到三天，到處都充斥著她的氣息和痕迹。

她手上戴的腕錶被隨手扔在了沙發上，桌上還有幾個她吃剩的零食袋子，襯衫上有她身上好聞的氣息，卧室的枕頭上還有她的髮絲……

聞青笑了一聲，眉眼柔和下來，望著樓下鄭美嘉纖細的身影穿過他的視線，他拿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看著她，注意一點，別被發現了。」

他坐在陽台的圍欄上，一條長腿曲起，蒼白的膚色在夜色中有種獨特的森冷感。

半晌，他望了望天空。

一顆星星也沒有，大概明天會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