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想了想，還是算了。

「不了，我等你回來。」

反正聞松不在，她也用不著擔心什麼。

聞默沉吟了半響，「也好。」

遲晚送他出了梨園，也沒急著回別墅，而是在花園裡閑逛了起來。

「遲小姐。」

身後響起楊舒文的聲音。

遲晚回頭，「聞少夫人不用去上班么？」

楊舒文眼中帶了一點淺淡的笑意，「今天想休息一下，我打算去練琴，遲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來。」

遲晚欣然應允，點了點頭。

她對楊舒文的遭遇還是蠻同情的，不介意和她多相處相處。

楊舒文帶著她到了一幢樓，笑著介紹道，「這一幢樓都是我個人的，我們在的是琴室，隔壁是書房，我用來練書法的，還有一間畫室，我學的是國畫，經常會畫一些山水風景。」

遲晚聽的咋舌，真心實意的稱讚道，「會的真多，聞少夫人不僅會做生意，還是個才女呢。」

楊舒文淡淡一笑，「沒辦法，我們這些長在大家族的孩子，從小就要學很多的東西，不然以後會被人瞧不起的。「

遲晚一怔，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是么？」

她不覺得女人非要把琴棋書畫的技能都點亮，才能做一個所謂優秀女性。

楊舒文彈的是古箏，這一刻，她好似一個從仕女畫中走出來的溫婉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優美流暢。

一曲畢，她抬頭看向遲晚。

「怎麼樣？」

遲晚禮貌的說，「很好聽。」

楊舒文起身去洗了洗手，取過一張乾淨的帕子擦了擦，話鋒一轉，說起了其他。

「我當年嫁給聞家長子，其實是高攀了的，哪怕我各方面的條件都還可以。」

遲晚眸光一閃，靜靜的聽著。

「而跟他大哥相比，聞二其實更加出色一些。」

楊舒文眼中閃著刺目的亮光，整個人一下子就鮮活起來了，眼神複雜的繼續喃喃道，「我真的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起他。」

遲晚：「……」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一時間，他竟然無言以對。

她承認，聞默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優質男人，無論條件性格，或者個人能力，都是無可挑剔的。

但也沒楊舒文說的這麼誇張吧？

宋止和藍修她都是見過的，狂拽酷炫吊炸天，不也都是優質男么。

「遲小姐是不贊同我的話？」楊舒文見她臉色露出點若有所思的情緒，不由淡淡一問。

遲晚搖了搖頭，也跟著笑了。

「我怎麼會不贊同？」她嘴角一勾，表情有些驕傲，「畢竟聞默是我的男人，你誇他，我與有榮焉。」

楊舒文勾在一根琴弦上的手指狠狠一收，古箏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充斥了整個空間。

叮……

遲晚揉了揉耳朵，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我不打擾大少夫人了。」

她改了稱呼，特意在『大』字上咬重了音，透著一股嘲諷，也帶著一絲提醒。

楊舒文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厭煩了綿里藏針的試探，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