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默一句話，打破了兩人間的靜謐，「這事還是得怪你，不然我也不會誤會。」

遲晚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我又怎麼了，好像這段時間都是你在招惹我吧？」

「你借酒對我施暴那次，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想到那次，聞默就忍不住的磨牙。

「我說了什麼？」

他把她當時的呢喃重複了一遍。

她說，聞默，我不喜歡你……

遲晚絞盡腦汁想了半晌，倏的，眉眼一亮，「我知道了！」

「什麼？」

遲晚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我當時想說的是，聞默，我不喜歡你，我愛你！」

她為自己還記得這件事而興奮，趕忙跟他把事情解釋清楚。

可是，聞默的表情，卻隨著這話毫無癥狀的凝結了。

幽暗的黑眸里，閃著細細碎碎的光芒。

他忽然抬臂，指骨分明的手蓋住了她的眼睛，聲音微顫，「你說了什麼？再說一次。」

黑暗讓遲晚瞬間冷靜了下來，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對他告白了……

她自以為硬氣的一哼，「好話不說第二遍！」

聞默平復著劇烈的心跳和呼吸，耳朵覆上一層淺淺的紅色。

「你拿開手呀，捂著我眼睛做什麼。」遲晚不滿的嘟囔，這樣真的好沒安全感。

等一切異狀消失，聞默才放下手。

遲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從這張平靜的俊容上看出什麼端倪。

她心裡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能不能告訴我，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聞默蹙了下眉心，「難道你不清楚？」

她充滿惡意的反問，「難道你是想我們在這裡認識，也在這裡結束？嗯？是么？」

聞默扶額，這小東西，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他搖搖頭，理智的沒有被她牽著鼻子走，說道，「這裡是我們的起點，今天也是我們相識一年的日子，算是周年紀念日。」

「那終點呢，在哪？」

她心跳的很快，為了掩蓋泛紅的臉頰，又一次不怕死的拆台。

聞默鬆開手，雙臂交環，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膽子見長。」

「我哪說錯了？」

遲晚想起前幾天他對自己的捉弄，就毫不怯弱的瞪了回去，「我現在都不知道你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原來的她，本來就不相信感情這回事，他之前為了逗她順便以牙還牙，態度反覆無常，讓她感到患得患失。

聞默忽然有種自掘墳墓的感覺。

他想了想，雙手扶住了她的雙肩，定定的看著她，說，「晚晚，你聽好了。想和你到此為止是假，想和你地久天長是真。想和你離婚是假，想把你一直套牢是真。不愛你是假，愛你是真，就這樣。」

他語氣破天荒的誠摯，擲地有聲，說出來的話卻纏綿的讓她有些發暈。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反攥聞默的衣袖，「那天你對我開槍，其實是想殺慕雲深的對不對？」

聽到那個厭惡至極的名字，他的面色可就沒那麼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