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對方夾槍帶棒的刺激她，可伸手不打笑臉人，遲晚再不願意，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話題到這戛然而止，好半響都沒人再說話。

最後仍是宋如雅打破了寂靜。

「默，遲小姐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不如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聞默眸光一閃，站了起來，「你說的對。」

是他疏忽了。

如果不是大腦昏沉的很，遲晚一定會立馬要求離開。

現在她只能言不由衷的客套，「謝謝聞二少和宋小姐。」

「遲小姐別跟我們客氣。」

宋如雅一顰一笑端的是溫柔婉約，字字句句卻把自己和聞默牢牢捆綁在一起，宣示主權的意思很明白。

聽到遲晚對自己的稱呼，聞默微微一皺眉，眼神中掠過一絲-欲言又止。

考慮到宋如雅在場，他還是咽下了那些話，不悅了掃了她一眼，率先離開。

等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遲晚虛弱的一聳肩頭，徹底癱軟下來。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兜兜轉轉，她竟然又來到了這裡。

她靠在床頭，自己把針頭重新紮進了血管，視線梭巡著這裡的一切，從乳白色的床頭櫃一直掃到淺色的沙發。

她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留下了很多回憶。

但是現在她卻覺得十分陌生，甚至懷疑那段記憶是不是真實存在過。

聞默和宋如雅都同居了，想必好事將近了吧……

想著想著，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門悄然被推開，男人的身影被光線拉的頎長。

他緩緩坐到床前，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鳳眸深沉一片。

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時，他急不可耐的想找她，只想問她一個問題。

對他，她是不是有一絲一毫的用情？

但情緒平靜下來后，他卻怯步了，因為曾經親口聽到她說她不喜歡自己，但她表現出來的，又不像是那回事。

他是真的搞不懂了，想弄明白，卻又怕知道答案，不想面對希望再次破裂的那一刻。

因為在意，才會怯步。

因為很愛，才會猶豫。

聞默收回視線，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遲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換上了一件真絲睡袍，目光微微一閃，好像還是她以前經常穿的那一件。

……她很詫異，聞默居然沒有扔掉。

一陣細細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遲小姐，醒了么？」

聽到宋如雅的聲音，遲晚清了清嗓子，「請進。」

宋如雅穿著寬鬆舒適的家居服，頭髮鬆鬆的挽了起來，像是宜室宜家的女主人正在招待客人一樣。

「要不要一起下去用早餐？」

「……好。」

遲晚攏了攏頭髮，走下了床。

「衣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她拍了拍手，管家麗莎帶著幾名捧著衣服的女傭走了進來。

麗莎她們臉色平靜，眼中卻閃過几絲古怪。

「你的衣服我讓人拿去清洗了，還沒有干。」宋如雅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