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覺得和你上床我是故意設計的了？」她嗤笑道，「第一次見面，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慕雲深。」

她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繼續說，「我猜慕雲深應該安排了另外一個人完成損害你名譽的計劃，是我陰差陽錯的替那個女人執行了。」

她坦坦蕩蕩的和他對視著，「我跟你在一起之前，已經受了慕雲深的脅迫，他的目的我們都懂，但請你相信我，你對我有恩，我從沒想過去害你。」

其實這些事聞默早前就已經想通，他打心底里不想聽她辯解，有些事，他比她這個當事人了解的更透徹。

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可你後來，還是因為他的命令背叛了我，不是么？」他冷淡反問，這件事才是他真正的心頭刺。

遲晚無言以對，這是事實，無從反駁。

看樣子她用不著再解釋什麼了，憑他的手段，會查不出來么？

「聞默，能原諒我么？」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一直拖到今天才敢鼓起勇氣說出口。

聞默鳳眸眯起，瑰色的唇瓣微抿，眼睛里是誰也看不懂的高深。

「不能。」

遲晚一怔，心裡有些難過又有些釋然。

他的答案讓她綳勁的神經一下子鬆開了，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句號，完結了他們感情的篇章，也徹底斷了她心裡那一絲期待。

「知道了，我這就離開。」

遲晚也不藏著遮著了，在聞默的視線下旁若無人的穿好衣服，面色已經恢復平靜。

他嘴唇動了動，問，「你這個態度，是在怪我？」

遲晚輕輕一笑，「沒有，這都是我應得的報應。」

聞默對她已經仁至義盡，她還沒那麼不識好歹的會怪他。

「再見。」她想趕緊離開這裡，怕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聞默往前走了幾步，擋住了她的去路，鳳眸直直逼視著她，「你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捨得就這麼走？你的一切表現，不就是想和我重歸於好？」

「……」

遲晚知道他誤會了，也是，自己主動跑到他的車上躺著，又主動勾引他，也難怪他會多想。

那些羞恥的畫面灌入腦海，她臉色不可控制的紅了紅，「……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是念舊，但你最好有個度，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既然知道自己的酒量幾斤幾兩，以後能不碰就別碰。」

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心裡鬧彆扭的時候，哪怕擔心她喝酒後遇到的不是自己，萬一出了事，也不會通過善意的方式表達想法。

遲晚沒再說話，定定的看著他，彷彿想看清他真實的想法。

如果說他真的對自己沒感情了，為什麼會在離婚的前一刻變卦，為什麼在她醉酒纏著他的時候，沒有把她扔下？

她雖然不再心存希望，但有些疑問，她真的還沒有搞清楚。

聞默被她的視線看的沒由來的心虛，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又不是他背叛了遲晚，為什麼會因為她的目光感到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