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母之仇。」

遲晚悚然，身體一震，「怎麼會？」

「你以為聞默有多好？他和我，不過是半斤八兩。」

他望著呼嘯而過的風景，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你了解他的過去？你知道他的性格？你連他家裡有幾口人都不清楚吧？你明白你愛上的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遲晚貝齒緊咬下唇，生生咬出一條凹痕，良久她才緩緩搖頭。

她什麼都不了解，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才說你是個蠢丫頭。」慕雲深嗤笑，屈指彈掉還剩下半截的煙頭。

遲晚沒有說話，默默的垂首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停到了遲晚的公寓，下車前，慕雲深對她說，「明天我讓人把艾蒙的新劇本給你，半個月後開機。」

「好。」

遲晚開門下車，心不在焉的朝前走著，身後的聲音卻再次把她叫停。

「遲晚。」

「什麼？」她本能的回頭。

慕雲深看著她略顯恍惚的神色，雙眼一眯，頓了頓，有點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再擺著一張哭喪的臉了，蠢女人！」

說完，他立即關上車門，車子疾馳而去，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遲晚愣了一下，沖著車影低聲罵道，「你才蠢，全家都蠢！」

她拉高圍巾走進公寓樓，一開門就看到雲姍姍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姍姍，我回來了。」

雲姍姍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晚姐姐……」

「呃，你怎麼了？」

「你和聞二少真的分手了？」雲姍姍苦兮兮的八卦道。

遲晚一怔，不自然的反問，「問這個幹什麼？」

雲姍姍一聽這話就知道是真的了，頓時趴在沙發上傷心欲絕，表情誇張。

遲晚一頭黑線，「是我失戀不是你失戀吧，你傷心什麼呢？」

雲姍姍抽泣了一下，居然掉下了眼淚！？

遲晚懵了，這丫頭到底在哭什麼……

「你知道有個叫默晚夫婦的貼吧么？」她哽咽著問。

遲晚點頭。

現在的粉絲就喜歡給自己的偶像湊CP，她和穆一洋還配過對呢。

「那個貼吧經過我幾個月勤勤懇懇的宣傳管理，已經發展到快十萬粉了！我可是那個貼吧的吧主！」

遲晚：「……所以？」

「你們分手了，貼吧也發展不下去了，我的吧主之位……嗚嗚嗚……」

雲姍姍悲從中來，淚疙瘩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遲晚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妞果然對她是真愛，沒見過比她還鐵的粉絲了。

「行了行了，別哭，天涯何處無芳草，等我有新男友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再建個貼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冒泡給你拉拉人氣，成嗎？」

「真的？」雲姍姍淚眼朦朧的瞪大眼睛，表情萌萌的。

「當然了。」遲晚摸摸她的頭，面上帶笑，心裡卻嘆了聲氣。

她可能……很久很久都沒辦法忘記那個人了。

那種把心臟擰成結的感覺，她真的害怕再嘗試一遍。

當初和霍天燁分手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