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真的累了，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聞默攬著她盈盈一握的小腰，看著她的睡顏，眼神中流淌著柔和，那是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暖融融的色澤。

他喜歡的，果然是最真實的遲晚。

哪怕真實的她讓他無可奈何，還喜歡惹他生氣，但他就是喜歡，沒有緣由。

聞默一掃這些天的陰鬱，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抱著懷裡的女人，睡著了。

當遲晚醒來的時候發現聞默還在，不由一愣神。

他最近經常早出晚歸，她都已經習慣了，今天沒走反而有點不適應。

「早安。」

聞默跟著她一起醒來，眼還沒睜開，性感的薄唇已經穩穩的親了她的臉一下。

遲晚對他的吻習以為常，少了抗拒的姿態，多了幾分習慣的自然。

「早。」

她應了一聲，靠在床頭，花了一分鐘時間清醒過來。

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

「還不起床？」聞默眉宇間沒了睡意，用清明的眼神望著她。

「再等等。」遲晚打了個哈欠，「今天我沒工作，這麼早起來也沒事做。」

聞默唔了一聲，手指漫不經心的纏上了她的一縷黑髮。

其實遲晚是心裡有事，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比較合適。

「有話對我說？」聞默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微微抬眼。

「嗯。」

「是關於霍天燁的？」他眼底有一道冷光閃爍，語氣依然慵懶無比。

「……是。」遲晚囁嚅著唇，說，「你會怎麼處置他？」

聞默鳳眸微微一眯，「別告訴我，你對他都能心軟的下來。」

遲晚蹙眉，不認同他的說法，「我不是對他心軟，只是覺得送他去坐牢更合適。」

他輕嗤了一聲，「你信不信，他最多會判十幾年，然後減刑，不用七八年就能出來。」

遲晚回道，「但他的手已經廢了，那種程度的傷是治不好的，變成廢人再加上牢獄之災，也差不多了，畢竟他沒有得逞。」

聞默眼神一厲，「不，不夠。」

千刀萬剮了霍天燁，都不足以抹去傷害了她的事實。

遲晚決定說出心裡的想法，「聞默，我是當事人，我信法，也願意接受國家法律對霍天燁的判決，他該死卻罪不至死，而且我覺得，讓他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死多麼的容易，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於看重名利地位的霍天燁來說，成為廢人，還要面對長期監禁，這一生已經註定了，每一天都會讓他要痛苦到死。

聞默對她前面說的不以為然，但那最後半句，卻讓他覺得有點道理。

「行，我聽你的。」

遲晚心弦漸漸放鬆，留霍天燁一條命，已經是她最大的底線。

「你沒騙我吧？」她斜睨了聞默一眼。

他看著她，目光透出點危險的味道，「我騙過你？」

遲晚悻悻的撓了撓頭。

好吧，沒有。

貌似還是自己騙他的次數比較多……

聞默做事雷厲風行，立刻打電話給聞青，讓他安排人手送霍天燁去警局，而那天的錄像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