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情況下，稍不注意，她就會被槍打中，會死。

她到底哪來的勇氣？

遲晚卻笑了，反問，「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她並不想告訴他，那是一種本能，她下意識里不想聞默因為自己出事，怕被他誤會。

聞默形容不出眼下是什麼心情，總之……不太愉悅。

有種期望落空的挫敗和失望。

期望……

聞默薄唇微抿，抬起幽暗的雙眸。

「你……」

「你……」

與此同時，遲晚也開口了。

兩人對視，她有點尷尬，「你先說。」

「女士優先。」

遲晚覺得氣氛有些古怪，想開個玩笑調節一下，「你是我男朋友，我救你不是很正常么？好歹也讓我體驗了一把英雄救美的感覺！」

聞默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一笑，在遲晚一臉見鬼的注視下，嗓音清幽的飄出。

「遲晚。」他叫了她的名字，很認真。

遲晚沒空聽他說了什麼，因為她全部的心神都被那個笑容吸引了……

都說物以稀為貴。

不常笑，或者說是根本不會發自內心去笑的男人，突然真誠的笑了，那種感覺，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他唇角彎起，沒有疏離，沒有算計和狡黠，那雙無欲無求平淡如水的眼睛也被笑意佔據，少了幾分琢磨不透，多了些許真實溫暖。

這笑就像有魔力一樣。

遲晚被美色吸引，情不自禁的也跟著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眼裡光芒萬丈，沒有了那些故作冷漠，就像一個簡單平常的小女人。

聞默看著她純粹甜美的笑臉，心裡某個角落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

他眸色一深，接下來的話，再也沒有猶豫的說了出來，「做我真正的女人吧。」

「……」

遲晚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清澈的眼裡流露出驚詫之色。

是她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

做他……真正的女人！？

開什麼國際大玩笑！

聞默微微皺了下眉，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念頭，強烈到都沒有在腦子裡過濾一下，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他心情有點複雜，不過一點後悔的情緒都沒有。

他不知道對遲晚到底是什麼態度，只是單純認為，和她假戲真做沒什麼不好。

或許，他們彼此可以試一試。

這個女人，也是他二十五年來，唯一一個不討厭，甚至還有些莫名好感的女人。

聞默唇瓣動了動，一如既往的平淡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試試吧。」

遲晚仔細的盯著他，想從這張淡定的彷彿在談論今天天氣很好的臉上，看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可是很遺憾，連毛孔都看不出來！

他是在表白吧？

是怎麼做到神色能平靜成這樣的？

別說她對他沒那個意思了，就算愛他愛到不行，看到這副表情也不會答應好嗎！

遲晚無語，直接回，「我拒絕！」

「原因。」聞默彷彿已經料到一樣。

「你喜歡我？」不是她自戀，而是她想不通聞默為什麼要這麼說。

像聞默這種天之驕子，能做他的女人無非只有兩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