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
楊帆知道接下來迎來的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階段了。既然談判不通，對於啟航的入主，熊貓移動內部一定會拚命！
真是憑空來的無謂風波！
再次見到楊帆時，柳琴發現他的臉色陰沉了很多，或許是剛才的談話不歡而散。
對此，柳琴並不奇怪，熊貓移動跟啟航手機關係不睦，對寧城手機行業中的人並不是什麼秘密。
想了想，柳琴問道，「你沒事吧？」
楊帆聳了聳肩，雖然這樣會憑空多了很多波折，可是他並不後悔。
想了想，楊帆認為不管重來多次次，依然會如此選擇的……這就是自己的性格。
楊帆自認從來不是守法良民，卻有自己的衡量，就像曾經的自己碰到一些看不慣的事，他也不介意以暴制暴！
想著，楊帆就看著柳琴問道，「你怎麼看以暴制暴……」
對於柳琴會給的答案，楊帆還真的挺感興趣的！
雖然不懂楊帆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不過想了想柳琴還是答道，「違法，不違心。」
楊帆，「……」
對於這個答案，楊帆必須給柳琴豎一個大拇指，果然不愧是對自己脾氣的女生，這看法跟簡直跟自己如出一轍。
當然，作為一個思維成熟的傢伙，在類似事情的限度上有衡量那也是必須的。
就像之前幾年，縱然中央一直把打擊國有資產流失當成重中之重，可下面依然掀起了一場瓜分盛宴。
能讓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從來都不只有理想……
還有利益！
在這個大勢下，楊帆也只能讓自己當一隻鴕鳥，眼不見，心不煩！兩耳不聞窗外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楊帆明白，別說啟航，就是當政的那位都沒辦法，不管準備了多少棺材。
這就是一股時勢，別說當年的啟航，就是現在的啟航想要橫在其中，也是分分鐘被車翻，碾成粉末。
如果熊貓移動跟啟航沒關係，也沒找到他頭上……楊帆大概依然會裝作一切都不知道，就像涿城那幾家一樣，但是啟航的下一個目標變成熊貓后，他就不可能繼續對這些視而不見。
不僅僅違心，這還是一個炸彈……
同時日後也有可能被清算！
對於前景遠大的啟航，楊帆可不想沾到這個底子。
只要你的底子不幹凈了，多的是人會把你往泥潭更深處拖，洗都洗不幹凈。
也正是因為跟啟航有了牽扯，楊帆才能無所顧忌，只要不想兼濟天下，啟航還是有獨善其身的能力的。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擾罷了。
請柳琴吃了晚飯……
楊帆回到京西別墅時，林瑤已經回來了！
等林瑤洗過澡準備上床時，發現楊帆居然皺著眉頭坐在電腦前。
「怎麼了？」
趴在楊帆肩膀上，林瑤使勁捋平楊帆皺起的眉頭。
房間里溫暖如春，只是一襲睡衣的林瑤雖然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可依然讓人心馳神往……
在林瑤的驚叫聲中，楊帆反手把林瑤摟到了懷裡，三下五除二就扶著她坐正了位置，「本來只想捋一捋思路，現在看來真的要好好的捋一捋了。」
「流氓……」
……
跟王興思見面很快就到來了……
不是去京城西路的省委，而是王興思直接到了啟航搞調研。
「我對啟航的發展速度一直都挺好奇，能說說你認為的啟航最根本的優勢嗎？」
在一干啟航核心層陪同下參觀了啟航之後，面對這個年齡甚至只有自己三分之一大的年輕人，王興思都不稀罕不拐彎抹角，直接問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技術研發！」對於王興思的詢問，楊帆直接說起啟航發展的根本動力，「九八年，我們的收入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投入了技術之中，九九年，超過百分之二十五，零零年，二十七，今年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聽到這個數字，王興思也忍不住咂舌，他不是不懂經濟！
確切的說，在政治挂帥的年代，作為蘇省這個全國有數的經濟大省的一把手的位置上，怎麼可能不懂經濟。
自然分的清楊帆說的是收入，而不是利潤，這其中的區別大了。
想了想，王心思苦笑道，「這也是啟航的利潤率高！」
啟航網路，這種高端網吧聯盟利潤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啟航遊戲那更是誇張，如果不算固定資產投入，超過百分之七十的毛利潤，不管真假，啟航遊戲都基本都掛著合資的名。基本屬於兩免三減半的兩免期間，而因為文化輸出問題也少了很多增值稅，加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優惠政策，凈利潤也誇張的超過百分之五十！
像是奔騰電動車廠，TX，BD也基本都在稅收減免期內，利潤率普遍也都超過了三，四十！
再加上不斷的融資，才造成了啟航大手筆的技術投入！
如果沒有啟航的利潤率，百分之二，三十的收入投入到研發中，一般企業早就撐不住了。可啟航不僅撐住了，還能維持著自身的高速擴張。
之前看啟航跟寧大，東大等大學的關係，就知道啟航對技術研發的投入很大。
可是王興思真沒想到啟航對這一塊投入居然大到這個地步……今年已經接近總收入的接近三分之一，就現在國內的情況，大部分企業大概也就敢在市場費用如此投入了吧。
得到這個數據后，王興思現在都有些佩服面前這個大概比自己孫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了！
後生可畏！
王興思心裡想著。
不過也絕了王興思大面積推廣的想法了，不過用啟航的例子來強調技術，進行產業升級還是可以的。
想著，王興思就示意秘書，把這一點記錄下來。
針對啟航的發展，王興思問了很多，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才算結束了正式的調研。送行時，王興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頓時讓後面跟隨的一干人等立即停下了腳步。
停下了來的王興思看了看旁邊陪同的楊帆，「你對房地產有什麼看法？」
如果之前的調研算是正常卷，現在的就是附加題了。
之所以不問現在最關鍵的國企改革的問題，主要這早就是社會熱點問題了，研究的人太多了，楊帆怎麼也會有自己的看法。
但是現在問題還不太明顯，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的房地產就比較適合了。
「必然會大漲，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楊帆斬釘截鐵的說道。
作為一個後世過來的人，知道後世發展的過程，再看看現在最誇張的說法都猜不到後世的房地產究竟有多瘋狂。
「噢！」見楊帆說的如此肯定，王興思是真的來了興趣，「說說你的看法！」
聽到王興思的話，楊帆沉吟了一下，這個可是個大問題，自然要多考慮，而且對王興思這種人來說，說那些流於表面的東西恐怕也只會被他看不起！
對於楊帆的沉思，王興思也不催……
想了想，楊帆才慎重的說道，「根源就是稅制改革以及房產市場的放開。」
「後生可畏！」
聽到楊帆的答案后，王興思今天都不知道第幾次如此在心底描述楊帆了，不過這一次卻是說出了口。
誰都知道，現在國務院里當政的既不是保守派，也不是自由派，是標準的中央集權派……
稅制改革，讓中央拿到了財政收入的大頭！
現在全國的財政收入，中央大概佔了六成以上，可是財政支出卻只佔不到四成，而轉移支付之類的又沒有明確的規章制度……
於是就形成了中央有錢，地方窮！
正是因為對轉移支付沒有一定的規章制度，這大大加強了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聽話的不一定有錢，但不聽話的肯定沒錢！
沒錢的地方政府怎麼辦？
正好，房地產市場又開放了，土地財政就成了每一屆政府救命稻草，於是大家互相配合著把房地產往天上推也就是難免的了。
不管這一任功勞多大，可稅制改革，房地產市場開放實際上都是接下來十幾年推高房產價格的最大因素！
對此，王興思有著自己的憂心……
不過現在國內結構性產能過剩的情況卻逼著要大家要擴大內需，一直沒開放的房地產市場是一個釋放這些壓力最好的方向。
但是此時的王興思絕對想不到房地產接下來會有多瘋狂，甚至還期望隨著中國加入WTO，壓力宣洩后，地產會自然的降溫。
楊帆卻知道一切……
誰不知道錢好！
來的輕鬆的錢那就更好了。
就像美國玩慣了金融，產業必然空心化，就像中央習慣了有錢，必然不想把錢放下去。而地方政府習慣了土地財政后，經濟情況的轉好也只能讓他們更加貪婪，直到一切都玩脫！
其他人沒想這麼深，可王興思一句後生可畏卻驚住了所有跟隨過來的官員！
從副書記，到副省長，一直到省委秘書長，包括寧城書記……
在場數十個官員面面相覷！
後生可畏！
一直穩穩掌控著蘇省大局的王興思多厲害的一個人啊，可他居然如此評價一個年輕人……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楊帆，看向了出現這群中老年中很違和，年輕的可怕的臉。
這還真是後生可畏！
……#……
我居然趴桌上睡著了……居然趴桌上睡著了！還好因為出身電力系統，空調一般不關！(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