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堡。
「姐姐,姐姐,你出來啊——」
夏銀銀在插花,忽然聽到門外妹妹的怒喊,立馬站起身來出來大廳。
「姐姐,你總算出來了,我要跟你說,今天我在商場快要氣死了,我被人打了,就是一個可惡的女人,她長得跟你有幾分像……」
夏玲玲還沒說完,就看到門外走來一個人。
她眼睛圓睜,大踏步地上前就要拉住進門人的一通猛扇,卻被那人身邊的男人給隔開了身子。
一股力道襲來,她險些被男人甩出幾米遠。
「姐姐,就是她,就是她打我,姐夫竟然讓我賠禮服的錢,你給我出這口氣,今天不打死她,我絕對不會罷休的。」夏玲玲蠻橫無理地叫囂著。
歐南朵冷冷看著在客廳里大鬧的夏玲玲,眉頭突突的跳。
「你回去休息吧。」祿珏擔憂地道。
她在外面接到歐南朵的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她說要回M國,要離開這裡,永遠也不回來了。
將孩子丟在顧家,她就那麼出了門。
一看到嘴唇紅腫的歐南朵,她一陣唏噓。
兩人去藥店買了葯,塗抹一陣后就準備回歐家堡收拾東西離開。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前來找事的夏玲玲。
「不許走,不許走,這裡是歐家,我姐姐的家,你們都是什麼人,竟然趕來這裡還不要的欺負人家的親人,你們算什麼東西?」夏玲玲爬起來就要抓著歐南朵打。
但她沒靠近歐南朵就被祿珏給幾次打得手都痛了。
「玲玲,別胡鬧。」夏銀銀一把抓住妹妹的手,不讓她再找南朵的麻煩。
「姐姐,你為什麼要幫著外人?她是什麼東西,這麼囂張跋扈。」夏玲玲快氣暈了。
最生氣的還是姐姐拉著她,不讓她在歐家好好教訓欺負自己的人。
夏銀銀眸底閃過一絲黯然。
她很快收拾情緒,對妹妹道:「她是少煌的姑姑,也是歐家人。」
「……」夏玲玲。
一把捂住嘴,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這個跟姐姐有幾分相似的女人竟然是歐少煌的……姑姑,怎麼可能,她那麼年輕,比姐姐還小吧。
夏銀銀對妹妹道:「好了,誤會,誤會,大家都是一家人,別為了小事傷了和氣,是不是?」
一家人。
鬼跟她是一家人。
夏玲玲憤憤不平。
「別噁心我了,誰跟你們一家人,從今天開始,我姓南,不姓歐。」歐南朵驟然出聲道。
這話一出,被走進門的歐志峰一下子聽到了。
他連忙上前來,對著歐南朵道:「你胡鬧什麼?」
歐南朵有恃無恐道:「不是嗎?歐老爺。」
「你,你,歐南朵,你再胡鬧是想害死少煌嗎?」歐志峰大怒道。
呵呵!
害死少煌,哈哈哈,她真想笑。
因為血緣,她遇見了人生中永遠的不可能。
又因為血緣,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既然如此,她走,再一次出走還不行嗎?
放逐自己,這不是每一人都想看到的,她去做便是。
「祿珏我們走。」歐南朵牽起祿珏的手。
「不許走,我既然已經付了錢,你身上的衣服就脫下來。」夏玲玲叫道。
「玲玲——」夏銀銀急忙捂住妹妹的嘴。
噠噠噠。
門邊,歐少煌的身影出現,他已經好幾天沒回歐家堡,今天第一次出現令在場人都很激動,除了歐南朵和祿珏。
他一進門,就瞧見歐南朵牽著祿珏的手,那一股怒火快要掀翻醋罈子。
歐南朵也感受到冰冷刺骨的視線。
她莞爾一笑,對著夏玲玲道:「不就是件裙子嗎?你想要,我脫給你就是。」
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歐少煌,她一臉親熱地對著祿珏道:「老公,我們回房間,你幫我脫裙子吧,我的手夠不著後面的拉鏈~~~」
聲音嗲嗲的,就像三月的和風,柔柔的,幾乎要掠走人的神魂。
祿珏傻獃獃地道:「好。」
她感覺自己要被歐少煌的目光給凌遲了。
如果視線能殺人,她早被歐少千刀萬剮。
兩個人一起進了卧室。
一屋子人等在外面。
房間里,傳來一陣陣呼聲。
「壞銀~~你趁機摸我xiong幹什麼?」
「啊,你,你猴急什麼?晚上還不夠你吃的嗎?」
……
歐志峰臉色鐵青。
夏銀銀羞紅了臉時不時地暗暗打量歐少煌。
夏玲玲恥笑道:「不要臉。」
一說完,就感受到十萬伏特的超級電量狠狠擊打在身上。
連抬頭的機會也沒有,她躲在姐姐的身後,不敢去看視線的源頭。
歐少煌太可怕了。
他,他維護自己的姑姑也該有個度吧,這樣枉顧她姐姐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歐少煌的臉黑得可怕,就像要滲出黑水來。
就在夏銀銀以為他又要離開時,他卻轉身上了樓,回了自己的卧室沒有出門。
歐南朵從房間出來,換了一身運動裝,將那件裙子往夏玲玲身上一扔,看著歐志峰道:「我就不參加歐少的婚禮,今晚準備回去了,祝他們二人天長地久。」
說著,她就轉身要走。
誰知道卻被歐志峰給攔截下來。
「既然來都來了,總歸是要等婚禮結束再走。不然你大伯又要埋怨我對你不好。」歐志峰一臉險惡地道。
他就是要歐南朵親眼看到夏銀銀嫁入歐家,快刀斬亂麻,讓他們兩人徹底斷了念想。
這時候,夏玲玲也明白了幾分意思。
她嘲諷道:「該不會是怕吧?不敢留下來參觀婚禮?膽小鬼。」
等她姐姐正式嫁入歐家,難道還沒機會收拾一個小小的歐南朵?
嫁出的女兒跟嫁進來的媳婦,兩者之間,誰才是歐家真正的主人,一目了然。
歐南朵被氣笑了。
她冷冰冰地看著在場的人,話語毫無溫度:「既然要強迫我參觀你們的婚禮,那我沒什麼禮物可送的,免費吃個大餐而已,我又什麼不敢的?」
旋即她轉身背對著眾人。
剎那,淚滑落眼角。
但背對著他們的身影,依舊挺拔,沒有半分的狼狽,就像頂天立地的胡楊。
一進卧室的門,她強自撐住的身軀就軟了下來。
祿珏一把抱住她,將她送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