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歐少煌冷漠道。
「少主——」封娉臉色蒼白。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他親口答應跟她結婚嗎?
這難道是准未婚夫對未婚妻該有的態度嗎?
封娉驚愕地看著歐少煌,期待看到他眸底的歉意。
誰知,歐少煌卻毫不猶豫地道:「再不滾,要我動用奴隸條例?」
封娉壓抑了一肚子的火。
她都要成為他的妻,她也沒指望現在就得到他的愛,可是如此冷漠無情,他難道沒有心的嗎?
歐志峰都說了會給她解除奴隸的協議書,奴隸條例現在對她根本就不具有威懾力,但是她對歐少煌這般的態度很不滿。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無情。
封娉轉身朝屋裡走去。
等她一走,歐少煌掐滅煙頭,轉身就進了屋裡。
卧室里,小小的身影躺在床上。
鬼使神差的,歐少煌鎖上了門,他一步步上前,等他一把拉開薄被,露出了歐南朵蜷縮在一起的小身板。
「你終於回來了——」
歐南朵一下子就跳起來,二話不說就抱住了他脖子,不讓他再逃跑。
「鬆開。」歐少煌低聲呵斥道。
「不要,不要。」歐南朵倔強得跟個蘿蔔一樣。
她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抱著他,死活抱著他,就是不撒手。
見他伸手來拽,她兩腿一躍,就勾住了他精窄的腰。
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你說,你是不是鐵了心要跟封大嬸結婚?」歐南朵眸底星光閃耀。
她閃爍著的瞳仁帶著無數的追訴與質問。
這般態度,就像是心愛的女孩追問男朋友為什麼要離開她。
歐少煌抓了幾下,愣是沒把她撕下來。
「你還跟姓綠的在一起?」歐少煌提起這件事也很是惱火。
歐南朵見他語氣里有味兒。
她抿唇一笑:「哪又怎樣,總比你要跟人結婚來得好吧?再說了,我跟祿珏也不過是牽牽手,抱一個而已。你們一結婚,就要同床共枕,還要一起養兒育女,到時候是不是準備把我往一邊一放,再也不管我了,是不是?」
歐少煌手一伸,將她一把撕開,丟在床上。
歐南朵又一次衝上來。
不防備下,歐少煌卻一個閃身,手一伸就將她的手腕給抓住。
一隻手抓住她雙手,一隻手解開領帶,將她雙手給捆綁了。
「呦,沒想到我大侄子還喜歡重口啊,想玩捆綁系?來啊,我奉陪,誰怕誰啊?有本事你上啊——」歐南朵嘴裡說著帶色彩的話。
歐少煌眉頭突突地跳著。
他恨不得把她嘴堵上,一個女孩子學的亂七八糟的葷話,整個一女流氓。
「煌兒,姑姑孤單寂寞冷,不如你給你姑姑解解乏,緩緩悶兒啊,來吧,一起共赴wu山,來一個醉生夢死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子?」歐南朵笑得邪惡。
年輕的臉上,掛著一絲邪魅又壞透的笑,別提多令人心亂如麻。
歐少煌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他一把上前,拿起毛巾就要堵住她的小嘴兒。
「堵啊,堵著更來勁兒——」她不怕死地說著葷話。
歐少煌氣得腦門子直暴跳。
他手一伸就將一條毛巾塞住了她的嘴巴。
嗚嗚——
歐南朵一直在搖頭晃腦。
偏偏她的嘴被堵了,她的手被捆綁,再也使不出力來。
就在歐少煌感受到好不容易得來的清凈,一隻小腳就跟蛇一樣滑行到他的腰間。
勾纏,畫圈兒。
透著銀光的腳丫大腳趾勾住他襯衣,狠狠一拉,就拉開了他的襯衣下擺。
哧溜一聲。
腳丫子鑽進了他肚腹之間。
小巧又軟綿的腳,一下又一下,如琴弦撥著琴身。
心肝兒都在發抖了。
歐少煌大掌一伸,抓住使壞的腳底板。
他手掌一拍,對著她腳狠狠拍了一巴掌。
這一下,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氣,痛得歐南朵眼淚都要流下來。
歐少煌手掌一觸及她的腳,那麼小,一隻手就包住了,竟然就那麼一直抓著,沒有鬆開去。
他背對著她,不想看到她那雙亮亮的雙眸。
「你懂不懂?我今天不結婚,明天也會結,跟誰結都是一樣的,但是有一點,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你。」
嗚嗚~~~
歐南朵一直搖動的身軀忽而不動了。
「你和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割捨不掉的,我不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來害了你,也不能對不起二爺爺,更不能對不起愛你如命的母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他在一開始就該狠狠割捨掉的。
拖到今天已經是天大的罪孽。
再拖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結果。
只要他結婚了,她會正常的上學,考一個好大學,在將來,她會遇到一個愛她,珍惜她的男人,一起……
歐少煌忽然想抽煙。
他煩躁了起來。
應該是煙癮發作了吧……
身後的人一直沒動,好半天,他轉過身去,視線一下子就跌入一雙半嗔,半癲,半怒,半惱的眸子里。
歐南朵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在窗戶外投射而來的月光下,如此耀眼,幾乎要遮蓋了月華的美。
但好看的眸卻死死盯著他,一秒也不肯放過。
她嘴裡唔唔出聲。
歐少煌終是不忍心,拔出了她嘴裡的毛巾。
呼——
歐南朵狠狠吐出兩口氣來。
她說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推開我嗎?我只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丁點?」
歐少煌淡淡轉過身軀。
他手指鬆開了她的腳丫,一步步起身。
走到窗檯邊上,他手指夾住一根煙,放入唇瓣間。
啪嗒。
火苗竄起來,燃著香煙。
煙霧裊裊而起,升騰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他狠吸一口,又緩緩吐了出來。
「沒有。」
兩個字,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情。
又酷又森寒的兩個字,卻擊碎了歐南朵的一顆少女的心。
她大聲道:「我不信,我不信,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會親我?你敢說你不是初吻?」
眼淚卻奔涌而來。
歐少煌依靠在窗邊,一道道冰冷的月光掃在他身後。
「我是男人,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換作她人,我一樣會。」
不——
歐南朵聽到自己的心碎的聲音。
好痛。
痛到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