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熙回首一看,眸底驚詫得出一個地雷來。
要不要這麼無恥,下,下,下,流啊?
她連忙捂住兒子的眼睛。
「不要看,長雞眼。」她滾燙的話語里滾動著凌亂。
滕九延卻依靠在床榻上,並不起身。
他遙遙看著兒子,低沉如黑蓮花的嗓音欺來。
「怕什麼?老子有的,他一樣不少。」滕九延不要臉地道。
「你,你,你這是教壞你兒子!」金熙熙怒不可遏。
她恨不得上前把滕九延給揪起來,丟出去。
「滕震霆,你不是說要老子傳授你追女秘籍嗎?來,老子告訴你,怎麼才算把女人追到手。」滕九延又極其曖昧得說道。
這話一出,引來滕震霆的激動。
他抱著呼呼就朝卧室奔去。
「爸爸,你說吧,我聽著,咦,地上怎麼那麼多紙巾?還有,爸爸,你以前睡覺都很乖的,怎麼床上被單都皺巴巴的,奶奶說了,如果床單亂了,就是兩人做有愛的事兒了,你做了有愛的事兒嗎?」滕震霆一臉迷茫地道。
滕九延勾唇一笑。
他抓住兒子的肩膀,一臉堅定地道:「對,你老爸剛跟愛的人做了很有愛的運動——」
不等他再胡言亂語下去,金熙熙一把上前伸手捂住他的唇瓣。
「滕九延,你再胡鬧,我就要生氣了。」她道。
情緒起伏不平,她真的擔心兒子會被自己老爹帶歪。
滕九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
他是瘋了嗎?
滕震霆一臉迷糊,他對金熙熙道:「熙熙,我爸爸有點幼稚咧,他喜歡你,對不對?」
「……」滕九延金熙熙。
「其實吧,我早發現我爸爸喜歡你。不過呢,沒關係,我比他年輕,比他能耐大,熙熙你可以優先考慮我呦,等我長大,我爸爸就老了,他抱都抱不動你,我就不一樣了,我會強壯,我的手臂會更有力,可以一直抱你……」滕震霆飛快地表白。
「……」金熙熙。
滕九延驟然一把將兒子提了起來。
他凶神惡煞道:「你是誓死要跟老子搶女人?嗯?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幹掉。」
「哇——」滕震霆大哭。
他長長的睫毛彎彎的,投下厚重的剪影,而淚目下,兩行清淚掛在臉頰上,說來就山勢兇猛,濕潤了臉頰。
金熙熙最見不得兒子哭。
他一哭,她立馬伸手去從滕九延手底下搶。
這一搶,滕九延大怒。
他將滕震霆丟到金熙熙懷裡,一臉受傷地道:「連一個小孩子都可以搶走你,你還說不離開老子,根本就是騙人的。」
胡亂撿起衣服,他也沒顧得上穿,就邁開大步朝外奔去。
「……」金熙熙。
耍小性子?
她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難搞定了。
她對兒子道:「你怎麼來了?有人陪你來的嗎?」
滕震霆道:「是我讓阿奎帶我來找你的,不過我奶奶很生氣,她說不許我見你,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帶我私奔?」
金熙熙抽了抽嘴角。
私奔都鬧出來了,這娃娃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我帶你去玩一會兒,等晚點,讓阿奎送你回去,不要讓你奶奶擔心你,好不好?她是愛你的,就跟我一樣的愛你。」金熙熙道。
滕震霆想說不一樣,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最後,他懵懂地點頭,聽從她的話。
她收拾一番后,就帶著兒子去了遊樂場坐了海盜船等等。
小傢伙特別興奮,他一直說:「我從沒玩過這些東西,因為奶奶害怕,她說他心會跳出來,我從沒玩過。」
別人嘶吼,他興奮得四處看,四處瞄,對於高空一點都不畏懼。
金熙熙覺得虧欠他,也虧欠滕九延……
這一對父子,她真是一籌莫展,不知所措了。
腦海里浮出滕九延的怒容,她覺得這男人會不會胡作非為干出什麼事來。
不得不說,她的猜測是準確的。
網路上,很快就公布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男人打馬賽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女人正是莫寒兒。
她一臉深情地看著床上的男人,那姿態,那眉眼,無一不寫滿了愛意。
而她還給男人餵了葯,很快兩人就痴纏在一起。
她的主動呼之欲出。
一場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在晟京大酒店舉辦。
滕九延站在高台上,對著眾人一臉威嚴地道:「對,老子從沒喜歡過莫寒兒,更談不上你們所謂的伉儷情深。別整天報道些無關緊要的新聞,老子不愛聽,也不愛看,再說老子跟莫寒兒有一腿,老子讓你們所有人都有一腿。」
記者們一臉尷尬。
一個個舉起的話筒都在發燙。
打臉啪啪地響,令他們想逃離現場。
滕九延卻並不放過每一個人。
「還有,在背後捏造緋聞的人,老子找來了,當然事後幫著這群肇事者一起胡作非為,傳播流言的媒體人,一個也跳不掉老子的律師函,一個個等著法庭上見。不告到你們,老子也不用活了。」他「大放厥詞」地道。
不少人心底,到臉頰都在冒汗。
一陣陣的恐懼隨之而來。
別人說發律師函,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做下危機公關。
但滕九延這不是蓋的。
他要說告,那可是動真格的。
滕九延對著鏡頭,一張威嚴似浪濤的臉孔,布滿荊棘。
「告訴莫寒兒,老子從不逼迫她幹什麼,還有她肚子里的種,也不是老子讓她種下的,她要自食苦果,等不到老子下手。」
一句震天動地的隔空喊話,將莫寒兒從泥土地里的陰暗,拔出到明亮的天空來。
他挺挺的身姿透著無法言喻的狠辣與執著。
「老子心裡以前是誰,老子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很明確,老子心裡住著的女人唯有一人,她的名字叫做——金熙熙。」
話音一落,引起一陣嘩然。
風口浪尖上表白,這男人是瘋了嗎?
他就不擔心被人罵他是渣男嗎?
這種時候,不應該等事情塵埃落定,被風一陣陣的颳走熱度,他們再暗地裡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嗎?
「誰敢對著老子心愛的人指手畫腳,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滕九延就是不要了這條命,也要跟你們死磕到底,聽到沒有,一群沒骨頭的賤種!」
滕九延對著天空,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