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駿並不曾放手。
就算出血，他依舊緊緊鉗制住她的下巴。
「滕賀駿！」
莫寒兒驟然鬆開手，大喊了一聲。
「在呢。」
滕賀駿眸底閃耀著一絲淡光。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氓，你曾經一貫溫文爾雅，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莫寒兒厲聲道。
她恨不得將他再次丟入深潭裡。
「溫文爾雅？呵呵，那是因為你曾經喜歡那樣的我，其實我從來不是。」滕賀駿道。
就像她曾經也是一個文靜又嫻雅的女生。
他也以為那就是她。
其實兩個人都未曾以真面目相對。
彼此彼此而已。
不等莫寒兒暴起，他一把叼住她的唇瓣，狠狠吻上。
肆虐地侵襲，狠狠地霸佔。
他想她。
他的身體也在她出現這一刻起了反應。
撕——
裂帛撕開。
滕賀駿不顧一切地將她抱入懷裡。
「混蛋，混蛋，放開我——」莫寒兒掙扎。
她見他死活不鬆手，還把她的衣服給撕了。
啪得一聲。
她一耳光打在他臉頰上。
滕賀駿臉色深沉如雪。
他驟然暴起，不顧身上的血液翻滾，猛地一把撕開褲子，將她一把按在石頭上，不管她怎麼反抗，也不鬆開半分。
就算莫寒兒是個經過訓練的高手。
可滕賀駿也不弱。
高手過招，兩人都有傷痕，不過誰也脫離不開誰。
「啊——」
莫寒兒一陣刺痛。
滕賀駿又一次進入了她。
身體空曠了幾年之久，這麼猛地一個動作，莫寒兒幾乎要痛暈過去。
兩人痛苦交戰著。
莫寒兒被他壓制住。
她嘶聲道：「滕賀駿，我恨你，我恨你！最恨最恨的人就是你！」
滕賀駿毫不猶豫地道：「你恨吧，總比你對我沒感覺來得好。」
吭哧吭哧的曖昧聲響個不停。
莫寒兒也被他折騰得渾身乏力。
她在他釋放時，大聲尖叫著。
「滕賀駿，我要殺了你。」
她一把抓花他的背，他的手臂……
他身上傷痕纍纍，除了那一顆子彈的位置，其他部位都是她的抓痕。
一場痛苦的戰鬥。
她痛。
他也痛。
兩人都痛得發瘋。
可還是想要做，還是不想鬆開。
兩人都癲狂地發瘋。
到後面，天空魚肚白，一道亮光染白寂寥又曖昧的山洞。
莫寒兒看著熟睡中的滕賀駿，悄悄動了動手指，手腕上一直被掛著的一隻腕錶動了動。
她手指一按，按出一根藍色的針。
針頭刺入他的手臂。
「賀俊，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做一對普通的夫妻。」她低聲道。
對著他的唇瓣，她輕輕落下一道吻。
這時候，山洞邊進來一道身影。
「怎樣？告別儀式結束了嗎？」
莫寒兒勾頭。
「是的。」
身影微動，緩緩走向滕賀駿。
沒多久，人影蹲下身來，搖動手心裡的一枚鈴鐺。
鈴聲幽幽。
彷彿從心的邊緣而起。
睡夢中的滕賀駿在奔跑。
他看著遠處的莫寒兒，他嘶聲喊：「寒兒，我愛你——」
你可曾愛過我？
莫寒兒回首，一雙烏眸寒蟬凄切。
「滕賀駿，別了……」
滕賀駿不想放手。
他想追上去，可惜不管怎麼奔跑，卻怎麼也追不上她。
漸漸的，他越來越累，越來越看不見她，連自己也覺得是在做夢。
叮叮咚咚咚——
鈴聲彷彿是從曠古幽深的天際傳來。
他看著一道巨大的鈴鐺出現在夢境里。
「……忘掉你對莫寒兒的愛……」
不要，不要！
滕賀駿拚命掙扎。
他想要擺脫這種可怕的心境，想要掙脫這道牢籠。
「寒兒，我，我……你。」
他想對莫寒兒說什麼……
他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對莫寒兒是疼惜，是對待妹妹一般的情感。」
妹妹？
滕賀駿想咆哮。
不對，不對啊，不是這樣的。
可是，可是，又是什麼呢？
他為什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寒兒，莫寒兒，是他的妹妹。
石頭上，莫寒兒看著躺在上面的男人，心底在抽痛。
下一秒，人影收起鈴鐺。
他對莫寒兒道：「記住，你從此以後不許對他再起心思，如果你想在我們計劃結束后，保住他一命，我會永遠催眠他，讓他一輩子不記得自己是滕家人，但現在不是最佳時間，否則你破壞了計劃，別說是他，就算是你，我也保不住你。」
「是，紅叔！」莫寒兒躬身道。
等人影走出山洞。
看著躺在那裡不動的滕賀駿，莫寒兒心口裂開一樣的痛。
她摸著他的眉宇，眼神里夾雜著數不清的寂寥。
「滕賀駿，如果我們不是敵人，該多好？」
這時候，滕賀駿驟然醒來。
他看著身上凌亂的莫寒兒，眸底是疏離的關心。
「寒兒，你怎麼穿成這樣？是不是紅鬼的人追上來了？」滕賀駿迷惑地問。
他總感覺那裡不對勁。
昨天他是追上來，想要保住金熙熙的妹妹。
妹妹……
他一想到這個辭彙，怎麼會感覺心臟上空空一片，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莫寒兒看著這張熟悉不過的臉。
是她曾經摸過無數遍，親過無數次的一張臉。
這一刻，他以如此陌生的態度看著自己。
她心口怎麼那麼痛？
明明該高興不是嗎？
如果不是昨晚上的情迷意亂，如果不是她清晨醒來給他一劑攪亂意識的迷藥，或許要催眠有著鋼鐵意志的滕賀駿，怕不是那麼容易。
可這一步註定要踏出的。
她和他成為一對……兄妹是比成為情侶更適合。
唯有這樣，紅叔才答應她，等計劃成功后，滕家滿門覆滅，她可以跟他永遠在一起。
到時候他會失去人生大部分的記憶。
可只要他還活著……她願意跟他重新開始。
「賀俊哥哥，紅叔的人來刺殺我，我抱著你跳入潭水，才避開追殺，今天是金熙熙和滕九延的婚禮，我們回去吧。不然他們會不安心的。」莫寒兒對著他說道。
「哦。」滕賀駿動了動身子。
一種久違的味道沖鼻而來。
他睜眼看去，卻發現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碎片。
「寒兒，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兒？」他焦急不已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