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在米家帶來的工匠下,墓碑被打開。
「寶兒……」金蘇洛痛苦不堪。
她幾乎站不穩,身子一直搖搖欲墜。
金熙熙緊緊抱住她,生怕她摔倒在地。
「媽,我們去一邊上,你,你別看了。」金熙熙說道。
金蘇洛從未想過跟宋天寶會以這種形式再見面。
她一雙水霧般的眸子落滿哀傷。
一步一步,她掙脫金熙熙的手,走到了棺木邊上。
枯骨累累。
曾經一個完好的人葬下去,今時今日再見,徒有一副白骨。
醫生速戰速決,很快就提取DNA,在米盛鋒和小野兩人守護之下,急速地離開,趕往醫院做最後的一步。
至於茶苑這邊,工人將一切還原。
金熙熙緊緊跟在金蘇洛身後,生怕她會出事。
周圍人也一個個緊張不已,擔心金蘇洛。
到後面,金蘇洛神色惆悵,淡淡地道:「我要去一趟宋家老宅。」
金熙熙說要陪同,被她拒絕了。
「我要一個人回去,那裡是我跟寶兒一起生活的地方,多少年來,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一切都在迷霧中,今天我要重新回去,找一找當年的記憶。」金蘇洛道。
見她這麼說,金熙熙也不好再說什麼。
滕九延招呼一個手下,暗中跟著金蘇洛保護她的安全。
兩邊人因此就留在了范城,下榻賓館,一邊等候消息,一邊等著金蘇洛。
米家人商量,只要DNA結果一出來,他們立馬把宋天寶的墓碑移到晟京米家墓地,不能讓米家血脈流落在外。
金熙熙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
畢竟她嫁給滕九延,常駐晟京,若是老爸的墓碑能移到晟京,也是件好事。
滕九延一直擁著小女人,生怕她受到影響,不過見她神色泱泱的,情緒倒是沒有大起大落,這才放心。
「走,我們去轉轉。」他說道。
從酒店出來后,滕九延想帶金熙熙去散散心。
范城好說曾經也是金熙熙的地盤,去一趟龍騰村,見識見識舊友也是不錯的。
誰知,才走出酒店,門外一個人向裡面走去。
「嬤嬤,你怎麼來這裡了?」金熙熙大喊一聲。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蘇摩兒臉上掛著淚痕呢。
蘇摩兒一愣,好半天才腳步踟躕地向好友走來。
「怎麼了?」金熙熙擔憂地問。
蘇摩兒身邊別無他人,就她一個人。
「狂梟那個渣呢,他不在身邊?」金熙熙問道。
蘇摩兒臉色暗淡無光。
她眸底掛著憔悴不堪。
「熙熙,我爸媽並不是我親生的爸媽,他們一直在騙我,當初還拿著出生證明給我看,說我是他們的女兒,我從不懷疑,可是,這次我爸出事,我要給他配骨髓,才查出來,我根本就不是他女兒,他們兩個到處追殺我,想要我的東西,我不想給他們,所以偷偷跑了出來。」蘇摩兒道。
金熙熙一聽人都炸了。
「那狂梟人呢,他怎麼不出來保護你?」她怒道。
虧她還以為蘇摩兒跟狂梟和好如初,又甜甜蜜蜜呢,到底怎麼一回事?
蘇摩兒道:「狂梟去了M國,參加伊麗莎白舉辦的生日宴。我最近不想見他,想出來散散心,你不是說范城的佛山是一個清凈的地方嗎?最近想去拜拜佛,轉轉運,給自己一點陽光。」
聽到好友的話,金熙熙大怒。
「不行,我帶你去M國,他狂梟怎麼回事,到底誰是自己老婆,怎麼能三心二意沒完沒了?」她道。
說著,就要拽住蘇摩兒往外面奔去。
蘇摩兒卻不願意動。
她大聲道:「我不要他了,我有新歡。」
……
金熙熙緩慢地轉身,看向蘇摩兒。
怎麼可能?
蘇摩兒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或許別人不清楚,金熙熙是最清楚的一個人。
她說這種話,到底在傷害誰?
「Drling——」
酒店裡,走出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她朝蘇摩兒揮手。
蘇摩兒看了一眼他,對他道:「Jack,這是我的好朋友金熙熙。」
「呀,熙熙夫人,是晟京的紅人啊,我知道的。」Jack一臉笑意。
金熙熙二話不說,上前對著男人跨下一踢。
被踹的男人大聲哀嚎不止。
她又回到蘇摩兒身邊,尖聲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你敢騙我,我就宰了勞什子的KK。」
蘇摩兒大聲對Jack道:「你先去車上,我等會兒來找你。」
說著,她拉住發狂的金熙熙。
「熙熙,你別這樣,我跟狂梟有緣無分,我已經跟他離婚了,大壯被他爸爸帶回去了,我也沒機會見到兒子,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能重尋第二春呢?難道你不希望我過得好嗎?Jack對我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所以,我想嫁給他,跟他重新生活……」蘇摩兒道。
說著,她不等金熙熙開口,又道:「我必須走了,跟大師約定好了時間,再不去就晚了。」
蘇摩兒大踏步地奔走。
看著好友的背影,金熙熙大聲道:「蘇摩兒,你敢騙我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看蘇摩兒身子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奔向停在外面的一輛車。
心口沒來由地一陣抽痛。
「老公——等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審審鳥人,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的。」她哭著道。
滕九延眸底幽深。
冷冽的視線停留在蘇摩兒上車的背影上,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妻子的腦袋,沉聲道:「這件事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蘇摩兒上車后,吩咐司機快速離去。
「摩兒,你又何苦呢?熙熙好歹是你的朋友,你為什麼要騙她?」Jack不贊同道。
「你知道什麼?我不想熙熙為我擔憂,我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沒什麼不能解決的,我說什麼也要把兒子弄回來,你只需要幫我收集資料,看我以什麼身份混進狂家,從老頭子的手底下把我兒子帶走。」蘇摩兒道。
Jack搖搖頭。
身為蘇摩兒的離婚律師,他似乎摻雜太多狂家的私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狂老爺子揍成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