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吩咐老闆給她一大束,一回來她就把花兒放在花瓶里,擺放在卧室里。
這一段時間裡,她把自己半張臉的照片,還有上次給滕九延偷拍的半臉照給洗了出來,放在兩個相框里,肩並肩地擺放在書桌台上。
在照片的邊上,是她新采來的滿天星,這麼一來,她感覺乾淨空曠的卧室忽然亮堂了很多。
越來越有人情味兒。
唐梔雅見她擺弄,也不阻止,只是默默地笑。
掛掉電話后,金熙熙無聊地在院子里的鞦韆上坐著。
唐梔雅走來:「熙熙啊,今天是賀俊的生日,不如我們去給他採購,辦個晚宴怎麼樣?」
「啊?」金熙熙一愣。
說起來,自從上次滕賀駿離開軍區大院后,他人一直在軍區,就沒回來住過。
她倒是自由自在地。
不過聽桂嫂說過,滕賀駿以前沒事兒都會回來休息,除非是出任務,一般都在院里住宿的。
這麼一說,她有點歉意,彷彿是她來了,反而擠走了滕賀駿。
「唐阿姨,我想給他準備個生日禮物,也算是表達一點我的心意。」她說道。
唐梔雅去大採購,準備晚上舉辦一個家宴。
金熙熙想了很久,她沒有出門,而是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跟桂嫂要了一些東西,然後關上門,一直沒有出來。
時間慢慢推移,夜幕時分。
滕賀駿倒是回來了。
一屋子的人都匯聚在餐廳里。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食,紅酒,西式中式的,應有盡有。
當蛋糕推上來,唐梔雅笑道:「這個生日是熙熙給我出的點子,她說需要你來吹蛋糕上的蠟燭。」
滕賀駿看著明黃色的蛋糕,心漸漸跌入谷底。
他最厭惡檸檬口味的食物,這一點不是秘密。
莫寒兒更是謹記在心,從來不會搞錯的。
「將軍,吹蠟燭啊,我等不及想吃蛋糕哦。」金熙熙拿著碟子,一副急切的樣子。
蛋糕,她只吃檸檬味的。
唐梔雅笑了。
噗-――
滕賀駿壓抑地吹熄蠟燭。
分完蛋糕后,唐梔雅將她的禮物交給兒子。
金熙熙笑嘻嘻地上前來,交給滕賀駿一個盒子,笑道:「生日快樂!」
「熙熙啊,我想看看你送的是什麼,不介意嗎?」唐梔雅笑道。
「啊?啊,不介意,不介意的,不過如果將軍自己拆,可能會有驚喜哦。」金熙熙抿嘴笑道。
滕賀駿一愣,他看著手底下的盒子,沒什麼重量,最後他在老媽期待的視線下,打開了盒子。
嗷嗚――嗷嗚――
盒子打開的剎那,一隻狼頭猛地竄出來,發出嗚嗚地喊叫聲。
周圍的人嚇一跳。
原來是一個惡作劇盒子!
周圍的人全笑了。
滕賀駿擠出一絲笑來,敷衍道:「謝謝。」
以前他過生日時,寒兒一臉認真道:「賀俊,如果有一天,我給你慶祝生日,那一定是我嫁給你的那一天,否則,我永遠也不會送你生日禮物。」
金熙熙一直拿著手機,將滕賀駿打開禮物的畫面給拍了下來。
不過可惜的是,當兵的軍人心理素質實在太好,竟然沒一絲兒的情緒波動,她的禮物送出失敗。
生日宴結束后,金熙熙感覺到一絲疲倦,就回屋休息去了。
而滕賀駿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久久
唐梔雅走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還不明白嗎?不管熙熙是不是寒兒,她心底的人,已經不是你了。你的生日,她都一臉的思念。你都入不了她的眼。」
家宴上,金熙熙也跟著眾人一起笑,一起鬧,吃蛋糕,抹奶油,每一項活動她都是活躍分子。
可唐梔雅是過來人,她一眼看穿金熙熙眸底的寂寞。
那是思念的味道。
是金熙熙對滕九延的思念。
刻骨銘心。
所以縱使有一個人用深情凝望著她,她也是視若無睹的。
連看都看不見,更何況是回應,那是絕不可能的。
滕賀駿一臉痛色地回首,看著母親:「我不甘心!」
明明是寒兒的臉。
他騙不了自己。
唐梔雅拍了拍兒子的後背,嘆息一聲道:「是時候收心了,她可能真不是你的寒兒。」
房間里。
金熙熙無聊到發瘋。
她想一個人,想到發瘋。
不能等了,她覺得再等下去,她一定會想逃跑。
猛地推開被子,她起身跑到衣櫃邊上,翻來尋去,最後翻出一套學生裝來。
這套衣服是拱男女在做那種事兒穿的。
上衣部分短到只遮蓋一半兒,裙身更是短得一動,哪兒都遮蓋不住。
等她換上之後,她快步上前,將門鎖住,放出一段DJ樂曲來。
對著手機視頻鏡頭,她開始跳舞。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惑人氣息。
撅嘴,對著鏡頭低聲喊:「咯咯,咯咯,來哦,我在你床上等你呦~~」
12秒的時間完全不夠她發揮啊。
不過這段視頻還是發到了滕九延的手機上。
地下室里。
滕九延拿起手機一看,看到了滿是色彩的圖樣。
他渾身一震,眸底翻滾著熱浪。
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他大踏步奔到角落。
左右看了一眼,手指點開視頻。
畫框里的女人,扭動的腰肢充滿了魅惑,如暗夜裡的小妖一樣勾魄奪魂。
他的身體猛地竄出一把野火。
蹭地一聲,他險些將手機摔裂。
幾乎是小跑來到審訊室。
他冷聲對小野道:「這裡交給你了,我有點事先回去一趟。」
「九爺,我們在跟蹤黑鬼,你這麼一走,萬一出事」小野急切勸阻。
滕九延冷眸如寒冰,他咬牙:「黑鬼一定要抓,但我的事也迫在眉睫。」
說著,他大踏步地離開了地下室。
軍區大院。
金熙熙躺在床上翻滾。
她拿著手機等候滕九延的回復。
這男人看了福利,該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吧?
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她一臉失望地放下手機,準備將衣服換下來,卻聽到門外蹭蹭蹭地腳步聲。
這響亮又激烈的軍靴敲擊地板的聲音,傲嬌又涓絕,唯有一人如此囂張跋扈。
金熙熙連忙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蓋起來。
她聽到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猛地一把拉過被絮,蒙住腦袋,當起了縮頭烏龜。
這廝走得又快又急,該不會是想現在就辦了她吧?
她撩他,是想他回應她,不是想把人撩回來幹事的。
想到上幾次滕九延的兇猛,她心肝兒都在亂顫。
哐啷一下。
寒氣襲來。
被子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