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婪地看向地上那些宗門弟子的屍體,以及流淌的鮮血。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笑。
他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正在體內滋生。
《魔血吞天決》的功法口訣烙印在他的腦海。
地上的鮮血向他發出誘人的呼喚。
他猛地撲向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張開嘴。
露出了變得尖銳的牙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口腔,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喉嚨流下。
帶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和力量的提升。
他身上的魔紋變得更加深邃,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力量……更多的力量!」
雲景瘋狂地吸收著地上的血液,感受著實力飛速增長帶來的快感。
他身上的傷口在魔氣的侵蝕下。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但留下的卻是更加猙獰的黑色疤痕。
他站起身,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的魔元。
血紅的雙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蕭絕……」
他低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蕭絕!!你給我等著!當初你給我的恥辱,我要千倍百倍地還給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將整個玄天宗,都化為血海!!」
血色的身影屹立在屍山血海之中。
仰天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恐怖的魔氣沖天而起。
攪動了天邊的風雲。
玄天宗,後山。
靜謐的山林深處,靈氣氤氳。
蕭絕的手掌依舊貼在林琪的後心。
混沌之力正溫順地在她體內遊走。
這股力量霸道絕倫。
所過之處,那些先前侵入林琪體內,難以拔除的陰冷魔氣。
紛紛發出無聲的哀嚎,瞬間被攪碎、湮滅,化為最精純的能量粒子,消散於無形。
林琪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片刻之後,蕭絕緩緩收回了手掌。
他體內的混沌之力何其浩瀚。
僅僅是調動微不足道的一絲,便足以淨化林琪體內的魔氣。
對他而言,這確實只是舉手之勞。
「好了。」
蕭絕語氣平淡。
「殘留的魔氣已經清除乾淨了,你運功感受一下。」
林琪依言,嘗試著運轉宗門心法。
靈力在經脈中暢通無阻地流淌,再無半分之前的滯澀和陰冷感。
反而比受傷之前更加順暢了幾分。
顯然,那股混沌之力在清除魔氣的同時,也順帶著溫養了一下她的經脈。
她猛地睜開眼睛,眸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連忙站起身。
「多謝蕭師弟救命之恩!」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真摯的謝意。
「小事。」
蕭絕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走吧,回宗門。」
林琪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蕭絕身後。
兩人並肩而行,穿梭在靜謐的山林小道上。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斑駁的光點。
林琪幾次想開口詢問蕭絕的來歷,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能感覺到,這位蕭師弟似乎並不想過多暴露自己。
既然是恩人,那便無需多問,只需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便是。
一路無話,很快,兩人便走出了後山範圍,遠遠看到了玄天宗那熟悉的山門輪廓。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中帶著幾分傲氣的身影,迎面走了過來。
來人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裙,身段窈窕,容貌絕美,正是慕秋晚。
當她看到並肩走來的蕭絕和林琪時,那雙漂亮的鳳眸瞬間眯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林琪緊跟在蕭絕身側時。
慕秋晚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周身的氣息也陡然冷了幾分。
空氣中,似乎瀰漫開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
「喲。」
慕秋晚停下腳步,雙臂環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巴。
目光在蕭絕和林琪之間來回掃視。
「這不是咱們的蕭大忙人嗎?怎麼,這是『英雄救美』歸來了?」
話里的醋味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林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慕師妹,你誤會了,是蕭師兄他……」
「行了,不用解釋。」
慕秋晚抬手打斷了她,目光卻依舊盯著蕭絕。
「我可什麼都沒說。」
蕭絕:「……」
他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女人的醋勁兒,簡直比陳醋還衝。
他乾咳一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解釋。
「咳,慕師姐,你這話說得……我就是碰巧遇到林師姐遇險,順手幫了個忙而已。」
「順手?」
慕秋晚挑眉,顯然不信。
「我看是蓄謀已久吧?不然怎麼早不『順手』晚不『順手』,偏偏這個時候『順手』?」
蕭絕嘴角抽了抽,跟吃醋的女人講道理,簡直是自討苦吃。
他懶得再辯解,直接祭出了殺手鐧。
心念一動,儲物空間裡。
那隻被他隨手丟進去,長著五條毛茸茸尾巴的小狐狸。
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隻五尾冥狐通體雪白,只有五條尾巴的末端帶著一抹淡淡的幽紫色。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性,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被蕭絕抓在手裡,它似乎有些不安。
小爪子撲騰著,發出「嚶嚶」的叫聲,顯得格外呆萌可愛。
「喏,這個給你。」
蕭絕將五尾冥狐往前一遞。
「你去後山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原本還板著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慕秋晚。
在看到五尾冥狐的瞬間,眼睛驟然亮了一下!
那光芒,簡直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還要璀璨!
女孩子,尤其是像慕秋晚這樣外冷內熱,內心其實頗有少女心的。
對於這種毛茸茸、看起來又萌的小動物,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
慕秋晚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臉頰也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紅暈。
但她是誰?她是慕秋晚!玄天宗有名的女神!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她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甚至還故意把頭扭向一邊。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那只在她心尖上撓痒痒的小狐狸,嘴裡卻哼了一聲。
「誰、誰稀罕你撿的破爛玩意兒!」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