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空軍教官
改編方案已經敲定,各部立刻開始整合。
雖然被縮編,但規模卻要擴張。
八個縱隊。
除了一縱之外,剩下七個縱隊均是十二步二炮編制,算上配屬的支援部隊,人數超過了16K。
整個守備分區,算上預備役,人數突破了150K。
徵兵!
王奉已經將詳細的徵兵法案,遞交給了宋文杰。
趙方遠走進來:「長官,後方送來的那批補給,已經轉移到咱們後勤站了。」
王奉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走,帶我去看看。」
「這批裝備差不多能裝備一個縱隊了吧?」
趙方遠點了點頭:「一個縱隊沒問題!」
「長官,具體交給哪個部隊?」
王奉想了想:「還是給一縱吧,退下來的武器,轉交給其他部隊使用。」
一支部隊精銳與否,不能只通過人數來判斷。
記得前世玩遊戲時,填線部隊雖然兵力多,但都不給發槍,純靠人海戰術去硬填。
現實中肯定不能這麼幹,但大致意思是相同的。
兩人出門屋後,乘坐吉普車快速抵達後勤站。
空地上。
12門火炮一字排開,王奉走上前,細緻觀察一番。
自產二十七式75毫米野戰炮,在設計上主要沿襲了法國M1897型75毫米野戰炮。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法國75小姐」。
並在其基礎上,做了一系列的改進。
原版的「法國75小姐」是一款直射火炮,仰角很小,只能在視距範圍內進行攻擊,很難威脅到掩體後方的敵軍。
鑑於這點,後方的技術人員在設計時,對其仰角進行了改良。
兼顧了加農炮和榴彈炮的雙重特點,簡稱——加榴炮。
王奉將手搭在炮管上:「將這款野戰炮,部署到縱隊炮兵營里,一個營部署12門,你覺得怎麼樣?」
趙方遠咋舌:「12門?會不會有些多了?」
這麼算下來,一個縱隊單是野戰火炮,就有24門。
王奉皺眉:「不算太多吧」
「如果炮兵操作熟練的話,理論上每分鐘射速可以達到15發,實戰中的射速,姑且能到每分鐘10發。」
「倘若彈藥充足,發射5公斤的高爆榴彈,這麼算下來,兩個炮兵營在火力全開的狀態下,一分鐘就能向敵方陣地傾瀉一噸以上的炮彈。」
「要是省著點用,五分鐘的戰前炮擊,也至少能向敵軍傾瀉三噸炮彈。」
趙方遠笑了笑:「長官,那這就要看後方兵工廠的產能了。」
王奉:「今天早上我去戰區長官部開會,制定了接下來的作戰方針,李長官明確表示,接下來滕縣-臨沂方面的戰鬥,將會由湯,孫兩軍接手。」
「長治地區的抗戰,第108師團是不是退卻了?」
趙方遠點了點頭:「八路軍搞敵後根據地,對守備日軍發動多次襲擾,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現在山西的日軍,已經騎虎難下了。」
「晉南的衛立煌,閻老西解決不掉,統治區還不穩定,根本無力再進攻長治了。」
王奉:「如此甚好,抓緊這段空窗期,後面的戰鬥烈度,只怕會越來越高。」
據明確消息,關於第二師團的處置問題,關東軍和陸軍參謀部起了衝突,目前該師團已經退出了戰場。
轉向平津一帶整備。
前線還能參與作戰的日軍師團,只剩下磯谷廉介所部。
趙方遠走到身旁,壓低聲音:「長官,那咱們就一直待在徐州?」
王奉挑了挑眉,反問說:「不然呢?」
趙方遠神情猶豫:「長官,咱的守備分區在晉,察,冀,綏,鄂,好像沒有蘇啊?」
「蘇」是江蘇的簡稱。
王奉冷笑一聲:「重慶方面的意思,難道你還沒明白嗎?」
「所謂的守備分區,不過是驅虎吞狼之計。」
趙方遠咬著字節:「驅虎吞狼」
「原來如此!」
守備分區和戰區重迭,職能又大差不差。
擺明了是讓王奉去和閻,傅搶飯碗。
但該打的仗,一場也落不下。
常凱申早就意識到了,徐州戰場將會成為繼淞滬,南京之後的又一個主戰場。
正調集全國各地的軍隊,支援第五戰區抗戰,光是在路上的,就有近二十萬大軍。
守備軍,自然也在參戰序列之中。
王奉:「台兒莊戰鬥只不過是前奏,日軍也在從各處調兵,還有的是仗要打。」
「快下去準備吧。」
「另外,你給宋文杰發報,詢問一下關於油田的事。」
趙方遠應了一聲。
關於油田問題,王奉將目光瞄準了陝西延長石油官廠。
眼下這塊油田,在八路軍手中,但萬事都可以好商量。
合作開採不就好了。
唯一的弊端就是相隔甚遠。
但沒有辦法。
山西受限於地質構造,缺乏形成石油的條件,僅有的幾塊小油田,也壓根就不具備開採價值。
所幸衛立煌所部在晉南撐起了一條「運輸走廊」,安全性還是能得到保障,
後方車輛製造廠已經建設完畢,運輸卡車改裝油罐車的項目,目前已經上馬了。
數十個技術人員正在日夜奮戰,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其量產出來。
————
3月17日晚。
王奉坐在椅子上,心情一片大好,面色微紅,胸中已經有些醉意。
第二十二集團軍從前線戰場撤下,王銘章抵達徐州後,首先幹的事,就是到守備軍營地,親自登門拜訪。
若不是張虎所部,現在的紅旗一縱奔赴滕縣,恐怕122師就要全軍覆沒了。
飯桌上,二人把酒言歡,喝的非常盡興。
王銘章豪情萬丈,站起身連干三杯,以謝救命之恩。
王奉也不差事,短時間內部隊沒有作戰任務,難得放縱一次,王銘章喝了多少,他也跟著陪了多少。
順帶著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用兩噸炮彈,把王銘章和他的川軍老底子換了過來。
酒局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賓客散盡後。
趙方遠敲了敲門,端著個碗大步走進:「長官,這是炊事班兄弟做的醒酒湯,您先喝一下。」
「您請過來的空軍教官,已經到營區了。」
王奉晃了晃腦袋,將醒酒湯一飲而盡,方才確是喝了不少,但酒量好,還沒到酩酊大嘴的程度。
「快把人請進來。」
王奉站起身,理了理軍服。
趙方遠轉身,向門外喊了一聲:「衛兵!把人帶進來!」
話音剛落。
從門外走進來一名青年軍官。
「長官!原東北空軍司令部,飛行教官袁博濤前來報到!」
看向眼前身姿挺拔,面容剛毅的軍官,王奉微笑點頭示意。
「來,趙方遠,搬個凳子過來!」
袁博濤側目,瞅見屋內圓桌上的殘羹:「長官,這是」
王奉:「剛才來了幾個朋友,怎麼了?」
袁博濤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王奉皺眉:「想說什麼話,但說無妨!」
袁博濤猶豫再三後,支支吾吾:「長官,這在軍營里喝酒」
王奉並未發怒。
這句話說的在理,自古以來,軍中飲酒都是兵家大忌。
但特事特辦,有些事只能在酒桌上解決。
王奉訕訕一笑:「咱們部隊軍紀嚴明,飲酒確實不對。」
「這樣,我以身作則,自罰一個月軍餉,算作今夜的懲罰!」
一個月的軍餉
說實話,自打從黃埔軍校畢業之後,他一直沒留意過自己的軍餉有多少。
和祖上留下的家產相比,這點錢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見王奉如此,袁博濤眼神中燃起希望,又敬了個禮:「多謝長官!」
「久聞您麾下軍紀嚴明,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同時在心中默念:「有這樣的長官,或許真的能搞好空軍」
王奉坐下,靠在椅子上。
趙方遠搬過來個凳子,示意袁博濤也跟著坐下。
王奉好奇問:「你之前在東北空軍裡面,乾的怎麼樣?」
雖然教官大致信息是自己編成的,但對方永遠都是個活生生的人。
但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怎麼可能用幾行字就概括出來。
袁博濤苦笑,搖了搖頭:「東北空軍不過就是一支舊軍閥隊伍罷了」
「長官,我想提一個建議。」
王奉:「你說。」
袁博濤想了想:「空軍和陸軍不一樣,軍紀必須要嚴,否則的話唉」
王奉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樣子袁博濤對軍風軍紀如此敏感,是有原因的。
估計是在東北空軍中,和同僚格格不入,飽受排擠,已經心灰意冷了。
王奉抿了一口熱茶:「你繼續說。」
袁博濤一咬牙:「之前的東北空軍,缺乏良好的組織性和管理性,士兵有時近於匪徒,各類事故頻頻發生。」
「記得在民國十四年時,張大帥心血來潮,想要看空軍飛行表演。」
「結果由於管理疏忽,在編隊飛行時,兩架飛機相撞,飛行員一死一傷。」
王奉聽後咋舌。
飛機也不便宜,飛行員更是寶貝。
就這麼毀了,著實可惜。
袁博濤繼續說:「還有在民國十五年,當時好像是在鄭州,一些飛行員將手冊上的要求拋之腦後,隨意低飛,一架飛機撞上樹幹,機組人員全部陣亡,還有一架飛機,飛行員竟然被地面步槍射殺。」
「還有,飛行教練在訓練學員時,竟然允許家屬乘坐,結果由於操作不當,也全部唉」
「這些飛機,都是用東北百姓的血汗錢換來的啊!誰曾想,還沒等上了戰場,就毀在了自己人手裡。」
王奉心中連連吃驚。
家屬還能上飛機?
這軍風軍紀,得鬆弛成什麼樣?
同樣是組織管理不當,空軍的造成的損失,可要比陸軍還嚴重。
造一架飛機的成本,比步槍,火炮高出太多了。
袁博濤:「後勤人員上班畫到,不干實事,打麻將成為日常工作,吸食鴉片成風,關鍵飛行員待遇豐厚,錢多了,就娶小老婆,逛窯子,花天酒地,甚至不少人都染上花柳病」
「您說這」
「我在軍中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多次向上峰反應,非但沒有得到反饋,還」
說到這,袁博濤不願再繼續往下說了。
若以後任職的軍隊還是如此,他寧願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安穩日子。
王奉徹底弄明白了,扭頭看向趙方遠:「謝爾蓋的內務部隊,擴編的怎麼樣了?」
「還在訓練,和制定完備的軍紀規章。」趙方遠答覆,「半個小時前還來問過,長官您對這方面有什麼要求?」
王奉想了想:「不許抽大煙,這是底線,打麻將這種娛樂活動也要控制,還有逛窯子,一律不准!」
「至於貪污腐敗,一旦發現,立刻羈押!」
「剩下的一些細則,你讓謝爾蓋制定好後,拿給我審批。」
趙方遠應了一聲。
王奉轉頭看向袁博濤:「我打算成立一個航空兵學院,任命你為總教官,兼政治處主任!」
「怎麼樣?」
袁博濤「蹭」地一下起身,敬了個禮:「多謝長官栽培!」
王奉笑著說:「好,具體的組織管理框架,你來負責制定,到時候送過來就好。」
袁博濤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
對他來說,擔任政治處主任,嚴抓學院紀律,是一個施展胸中抱負的絕佳機會。
那參與制定組織管理框架,就相當於給他的理想插上對翅膀。
生當隕首!死當結草!
袁博濤神情肅穆:「請長官放心!,我袁某,必將不負長官所託!」
王奉揮了揮手,示意其坐下:「好了,我從歐洲購買了一架教練機,估摸要過段時間才能到。」
「你儘快把工作落實了,我要你在一年之內,建設出一支足以奪取局部戰場制空權的力量!」
「有沒有信心?」
袁博濤點了點頭:「一年時間,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