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玄離憂看到凌思源走進來，在他身後是司徒一，司徒一手裡扶著司徒清胤。

「清胤！」

她雙眼一亮，幾乎眨眼間就打了他面前，小心的去碰觸他蒼白的臉。

「離憂。」

司徒清胤抬起頭，想要笑一笑讓她安心，但只是艱難的扯了一下嘴角。

玄離憂從沒見過他這樣虛弱的模樣。

「怎麼回事？」

她從司徒一懷裡把他接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不解的看向司徒一。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北主。」

沒等司徒一說話，凌思源看著玄離憂說。

「是你？」

玄離憂驚訝的看著他。

之前她和司徒清胤分析當初讓吳六殺她的人是北主。

她當時下意識的以為北主是千鶴。

可怎麼會是凌思源呢？

當初她和凌思源不認識，凌思源完全沒必要殺她吧？

「我早察覺到我爸和以前不一樣了。讓吳六殺你是因為我聽到我爸的陰謀計劃，他想要挑動三國大戰，為的就是你。我一方面要為我爸報仇，一方面又要阻止大戰，所以我以為只要你死了他就不會有機會強大。我就有為我爸報仇的機會。」

凌思源眼裡閃過歉意。

畢竟當面跟人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人家還是蠻尷尬的。

「你還是個孝子。」

玄離憂目光冷淡，表明不相信他。

報仇這種事情，嘴上說說罷了。

或許真有這個心思，但絕不是全部因素。

他說早就察覺了，可卻在兩年前才動手，而那個時候自己剛和司徒清胤相愛。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報仇加上權利的爭奪，才讓他下定決心去和凌思源作對。

這個人的心理不能和凌旭比。

凌旭簡單明白，她看得清楚。

可凌思源的心像蒙上了一層霧霾，她只能讀出大概輪廓。

「可惜，這個孝子也不是凌瀟天親生的。」

千鶴降臨，接受了凌瀟天的所有記憶。

而且他比凌瀟天更加敏銳，有些事情他只是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凌思源看著他，眼神里沒有畏懼，只有滔天恨意。

「當年你爸窩囊，娶了懷孕兩個月的柳雯芳。預產期到了，說是早產，生下的孩子卻是足月的。那個孩子就是你。」

凌思源目光閃了閃。

「知道為什麼最近柳雯芳消停了嗎？因為林玉坤死了。可笑，柳雯芳那樣利欲熏心的人竟然也會相信愛情。她愛林玉坤愛了一輩子，可林玉坤只是拿她當玩物。後來我降臨，用凌瀟天的身體一步步坐上總統的位置，林玉坤才對她熱絡起來。不過是利用我給她的權勢罷了。」

千鶴什麼都知道。

可他不在乎。

「凡人真是可笑，終日沉溺情愛。百年後化為一杯黃土，如果有機會轉世投胎，下輩子愛的又是別人。今生所執著的，不過是皮肉勾當，世人果真骯髒。」

他用這些蔑視的話為自己說的這些坐下了蓋論。

凌思源知道林玉坤。

他身形晃了晃，自己竟然是那個老妖怪的骨血。

有時候，真相都是傷人的。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知道。

「千鶴，該讓一切都結束了。」

一直默默聽著的玄離憂溫柔的附上司徒清胤的唇，然後在他恐慌的注視下撕開空間，坦然走進去。

司徒清胤艱難的走了兩步，只抓到她一片衣角，可她輕輕一扯就掙脫了。

「想要神位就來吧。」

在外界打架，造成的影響和破壞都太大。

「離憂。」

司徒清胤也想進去，可那空間裂縫他明明看得到，伸手過去卻觸到了一片虛空。

他頭一次無比怨恨為什麼要收走他的半神之軀。

千鶴瘋狂的眼裡閃過炙熱，飛身投入那片空間。

然後空間在司徒清胤絕望的注視下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