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憂乾嘔了一聲。

她一直以為玄靜只是矯情，只是喜歡裝無辜。

但她從沒想過她小小年紀就那麼惡毒。

如果不是姜遠南咬牙挺了過來，只怕早就被她害死了吧。

「剛長回一點肉，遠南就迫不及待的找到玄靜，問她要那段視頻。玄靜把視頻給他了，還說了句慢慢欣賞。遠南把玄靜打了。不管玄靜讓他做什麼，他都咬牙忍了。可她對你的這一句輕飄飄的羞辱，遠南就打了她。」

玄離憂想起來大學畢業后不久，有一天玄靜捂著受傷的臉回來，對著玄克擎哭訴說姐姐找人打她，警告她讓她離開玄家。

玄克擎因此打了她。

她一直以為是玄靜和以前一樣的誣陷伎倆，明知道解釋沒用就什麼都沒辯解。

只是沒想到那次竟然真的是因為自己。

「遠南一直不讓你知道這些。如果不是結婚那晚他喝的爛醉，說了一晚上，我也不會知道這些。他瞞著所有人。那天他說了很多，我聽的心裡疼得厲害。如果知道他對你愛的這樣深，我大概當初連嫉妒都生不出來。」

「那個視頻，玄靜是從哪兒來的？」

玄離憂渾身都在顫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

姜遠南用自己的痛苦為她挽回了一次災難，她竟然不知道。

「楊秀貞趁你不在家的時候在你浴室里裝了攝像頭。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拿到威脅你媽媽主動讓位的資本。但是讓玄靜看到了，她就偷偷複製了一份。」

難怪有一天媽媽忽然對她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一直覺得自己小時候過得辛苦。

現在才知道自己被姜遠南和媽媽保護的有多好。

「你真的打算離開？」

玄離憂撫了撫胸口，平復情緒。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是以前她得知這些事情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快就平靜下來。

「嗯，出來的時候我把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了。打算找你說說話就走的。」

程素素點頭。

和玄離憂說了這麼多以後，她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年代那個敢愛敢恨的模樣。

不再為了死死抓住泡沫一樣的愛情幻想而壓抑自己，讓自己變成面目可憎的女子。

「你不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嗎？有時候很多事情說開了會好一點。」

程素素和姜遠南的問題在於，姜遠南因為她曾經設計過自己，所以心裡認定她有心機，惡毒，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女孩。

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他認為程素素的流產是為了挽回自己故意設計的。

只要他相信，程素素沒有設計這一切，至少不會對她這麼冷漠。

「不用了。他不會接我電話的。」

程素素勾起嘴角，有種洗盡鉛華的感覺。

「你準備去哪兒？」

沉默了一下，玄離憂問。

「不知道。也許會四處走走看看吧。前半生我為了他封閉自己，我的圈子縮小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後半生我想為自己活。」

程素素雙眼發亮，臉上洋溢著對旅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