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離開！」

莫凡臉色一變，他對那個人的記憶只剩下這些了。

只有想起她的時候心口的疼痛會告訴自己，她真的存在過，並且離他而去了。

如果連這份哀思都被剝奪，那他剩下的還有什麼？

他和家族裡那些行屍走肉，為權力奮鬥一生的人還有什麼區別？

「莫先生，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逃不開的規律。你應該記住的是他們曾經存在時的溫暖和開心，而不是固守他們臨死那一刻的心傷絕望。這份心痛淤積在你心裡太久了，只有拔除了，你才能得到解脫。」

看莫凡想撲過來，司徒清胤握住玄離憂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玄離憂立刻對他使用控制的能力，把他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胡說八道。只有在為她心疼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感覺自己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司徒清胤，你把這個都剝奪了，那我還剩什麼？你告訴我啊！」

被控制著不能動彈，莫凡額頭青筋暴跳，狠狠地盯著司徒清胤。

「他的情緒怎麼好像越來越激動了？」

玄離憂看著感覺不對，都這麼長時間了，他的情緒還沒平復下來。

「淤積太長時間總需要發泄出來。他現在是憤怒恐懼多過悲傷。等爆發過後，情緒平靜下來，悲傷的情緒就沒了。」

曹沛菡抬起手臂抹一把額頭的汗意解釋。

她作為異能使用者，對莫凡的情況更加了解。

「你們幹什麼？」

一堵牆壁忽然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一身灰黑色西裝的男人，腰桿挺直，眼神犀利程度和莫凡有的一拼。

「蛟，快把他們趕出去！」

見男人出來，莫凡眼裡閃過一抹劫後餘生的狂喜，匆忙吩咐。

玄離憂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加大控制力度，並且分心控制住那個「蛟」。

「不要以為你的異能是萬能的。」

蛟掙脫玄離憂的控制，眼神平靜。

「你難道忍心看著你家莫少被痛苦吞噬左右，陷入自己營造的怪圈裡走不出來嗎？」

司徒清胤腳步移動，護在玄離憂面前，深邃的黑眸射向蛟。

「我只聽從莫少命令，其他一概不管。」

蛟又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冷淡。

「莫凡，如果你一意孤行，無論凌婭還是S國都將毀於一旦。」

司徒清胤見他說不通，潭水般幽深的黑眸看向莫凡，聲音沉凝。

「凌婭……凌婭和我摧毀sax什麼關係？」

莫凡愣了一下，暴怒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心情也略微有點煩躁。

「先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司徒清胤坐回沙發上，示意玄離憂收起自己的控制技能。

莫凡發現自己手腳能動了，卻沒急著撲過去阻止曹沛菡，而是去看司徒清胤。

「你先讓她把超能力收了。」

之前淤積十幾年的悲痛早已沒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哀思。

他也知道司徒清胤是好意，但他不想完全拋去心裡的悲傷難過。

那畢竟是他現在唯一能證實自己還沒有被家族的人同化，變得沒血沒肉沒感情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