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司徒清胤站起來。

就算司徒淞沒告訴他這些，他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一絲猶豫。

從一開始，他就堅定了目標。

只是司徒淞的話打消了他最後一絲顧慮。

司徒家雖然比不上曹家那樣的千年世家，但畢竟傳承百年，其中的底蘊不是一個沒有家族背景的總統可以隨意拿捏的。

元步昌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對司徒家一直是重拿輕放，始終不曾真正招惹激怒過。

「爺爺，我哥到底要做什麼？」

直到司徒清胤離開，司徒清辰才奇怪的問。

司徒淞和司徒清胤的話他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司徒清胤一定要做什麼可能帶給司徒家很大災難的事情。

「做什麼啊……」

司徒淞抬頭，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副畫。

「清辰，看得懂這幅畫嗎？」

「啊？」

司徒清辰抬頭，那副畫很簡單，是水墨畫。

一隻老鷹高昂鷹首，墨色的羽翼伸展開來比它整個身體還要大，鷹爪尖銳如鉤，彷彿能碎金裂石。

最讓人心悸的是，那雙鷹眼裡的犀利彷彿能透過那副畫穿透人心。

周圍是淅淅瀝瀝的雨點，可依舊不能阻擋那隻老鷹振翅高飛的決心。

「這是爺爺最喜歡的畫，這老鷹畫得很傳神。」

司徒清辰嘟著嘴，這幅畫和他剛才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是很傳神。」

似乎被孫子直白的評價逗樂，司徒淞笑了一陣，臉上的皺紋都彷彿淡了不少。

「清辰，記住。你哥就是這隻鷹，哪怕被打濕羽翼，即使羽翼被迎面而來的狂風折斷，也沒什麼能擋住他的。司徒家是他的後盾，也是他要守護的。爺爺老了，我希望你能答應爺爺，以後如果你哥需要在自己和司徒家之間做出抉擇，你要幫他。」

「爺爺，你要我做什麼？」

司徒清辰睜大眼睛，脊背挺直，似乎等著接受即將到來的使命。

「阻止他做出傷害自身的選擇。司徒家可以亡，你哥不行！」

司徒淞猛地轉身，銳利的視線和那幅畫里的老鷹犀利的目光隱隱重疊，不分彼此。

「我一定會的！」

司徒清辰點頭。

雖然他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這麼說，但他絕對不許哥哥死。

「乖，你出去吧，爺爺想靜一靜。」

司徒淞欣慰的點頭，推著輪椅來到窗邊，看著窗外。

過完年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外面雖然還有點寒氣，但很多花卉已經吐露芬芳，悄悄探出一些花骨朵。

萬物復甦，花園裡看起來鬱鬱蔥蔥，充滿活力。

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一輩的世界。

如司徒清胤所言，他該頤養天年了。

忽然，他看到一隻老鷹被牽出來，脖子上拴著鏈子，鏈子另一頭被司徒四牽在手裡。

他的眉毛緊緊的皺起來。

老鷹那樣驕傲的生物，竟然被狗一樣牽著遛，司徒四這個傢伙……

正想打開窗戶高聲呵斥的時候，忽然看到司徒清胤出現在司徒四面前。

那老鷹看到司徒清胤，原本懨懨的模樣忽然變得有了活力。

一雙翅膀撲騰著要往他懷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