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凌瀟天並沒有否認他想拿女兒的婚姻幸福謀取政治利益的想法。

凌婭對他本身也沒什麼期待。

可這個時候他爆發的氣勢卻忽然讓她覺得溫暖。

這就是父愛嗎？

不管他對他的孩子們怎麼樣，不管他怎樣對待他們，可別人不行。

自己的孩子只能自己打罵，卻不許別人欺負。

這樣霸道的保護莫名的讓她覺得溫暖。

凌瀟天不好，但他肯用自己的胸背去給孩子構建一堵安全的壁壘。

「凌先生用女兒的幸福和婚姻去換取政治和國家利益，似乎並不比我高尚多少。」

司徒清銳不以為意，凌瀟天並不比他好多少。

他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凌瀟天則是為了權力利益。

「確實。」

凌瀟天點頭：「但你別忘了我是一國領袖，也是她們的父親。司徒清銳，等你成為父親，你會明白這種心情。自己的孩子即使再怎麼打罵，利用，也不會允許別人隨意欺負。」

他站起來，冷漠的看著司徒清銳。

「我原諒你把她當禁臠，原諒你對她做過的一切。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這樣對待她。司徒清銳，到底為止吧。」

說完，他抬腳走到門口拉開門走出去。

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過來請凌婭走。

凌婭走了兩步，回頭去看司徒清銳。

明明只隔了十幾步的距離，可她從沒覺得自己離他這麼遠過。

就像凌瀟天說的，她可以原諒他的一切，因為她愛他。

但是她不能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清銳，再見。」

凌婭粲然一笑，嘴裡輕飄飄吐出四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保鏢走了。

沒錯，她再一次服從了他的指令，可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喊他清銳，不是因為冒充他鶼鰈情深的妻子，也不是因為冒充玄離憂。

只是代表她自己喊的。

那是她一直想對他喊的，從十八年前被他帶走，十八年來她最想給他的稱呼。

看著凌婭燦爛的笑，司徒清銳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手邊的沙發巾。

凌婭變了，從見到凌瀟天以後一切都不在他掌控中了。

他從沒見過凌婭那樣燦爛的笑容，燦爛的幾乎要灼傷他骯髒陰暗的內心。

凌婭成了他計劃里最大的變數，把他計算中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直線下降到百分之一。

他失敗了，不止沒能換回玄離憂，還搭進去了一個凌婭。

**

走出醫院，凌瀟天坐在第一輛車後排。

保鏢之一打開另外一邊的車門示意凌婭坐進去。

凌婭猶豫了一下，抬腳跨進車門坐下，保鏢才把門關上。

「你聽到剛才我和司徒清銳的對話了？」

車子啟動，凌瀟天問。

凌婭偏了一下頭，看到凌瀟天只是看著前面，坐姿端正，連眼角餘光都沒給自己。

「嗯。」

她心裡一緊，點頭。

「我讓你聯姻你有意見嗎？」

傷心之人是最容易聽話的。

家裡那個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小刺蝟，別說讓她嫁人聯姻，恐怕讓她打掉孩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瀟天雖然霸道，但不會做無用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