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

見司徒清胤不說話，楚陌擔心的喊了一聲。

「我要見你那隻鷹。」

似乎被楚陌喚醒，司徒清胤抬頭看著他。

那雙眼睛冷的可怕，像是要把人都要凍結了。

「你不是不喜歡看到赳赳嗎？」

楚陌一愣，吃驚的看著他。

難道司徒清胤傷心欲絕之下自暴自棄決定和赳赳過一輩子了？

那可不行，他可不希望赳赳被當成替代品。

「收起你那小說家的思想。」

司徒清胤只看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冷聲制止他的幻想。

「好吧，你對赳赳沒想法我就放心了。」

楚陌誇張的拍拍胸口。

見司徒清胤不為所動，只能收起自己拙劣的演技，起身帶司徒清胤去後院。

見到楚陌身後的司徒清胤，赳赳一對小眼睛猛的一亮，在籠子里撲騰著翅膀。

楚陌抹了把汗，司徒的魅力果然是跨越種族的。

不過很難想象。一隻老鷹也會有這麼痴情的表現，彷彿籠子也無法阻擋它追求愛的步伐。

「安靜。」

司徒清胤厭惡的皺起好看的眉，冷冷的盯著在籠子里撒歡的赳赳。

赳赳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果然收斂下來，委屈的趴在籠子里，一雙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司徒清胤，像是在邀功。

「沐顏大法師。」

見赳赳安靜下來，司徒清胤忽然喊出一個怪異的稱呼。

赳赳翅膀一僵，一雙黑眼珠閃了閃，浮現出一起茫然。

好像不知道司徒清胤在說什麼。

但是司徒清胤是誰？

如果能輕易被一隻老鷹騙過去，又怎麼配做司徒家家主？

「你想不到我會認出寧兒吧，是不是很失望？」

「唳！」

赳赳怒叫一聲，軟垂在身側的翅膀扑打起來。

力量之大，令那重逾百斤的籠子也劇烈晃動起來。

「只是身為巫族的預言大法師，傳說和神直接溝通的神的代言人，變成一隻被人飼養的老鷹，討巧賣乖，會是什麼感受。」

司徒清胤不為所動，退後兩步躲開它煽動翅膀帶來的勁風，語帶嘲弄。

「我看，沐顏大法師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司徒清胤對這個預言法師沒有半分好感。

以前討厭它的時候毫無緣由，只是覺得一隻老鷹對自己表現的這麼痴情令人作嘔。

隨著最近接觸的巫師越來越多，那當初塵封的記憶也漸漸被喚醒。

印象中有預言能力的除了沐顏，再沒別人。

所以他剛開始只是試探，直到看到赳赳的反應才真正確認。

上輩子寧兒的死，或許和它沒有直接關係，但也有它的推波助瀾。

最關鍵的是，它做下許多惡行自食惡果之後。

臨死前給他下了詛咒。

不過還好，他還是認出了寧兒。

而它，雖然也是帶著記憶轉生，卻不能做人，投入畜生道變成了一隻老鷹。

司徒清胤的話像一柄利刃狠狠刺進赳赳的心臟。

它憤怒而絕望的拍打著籠子，烏黑的羽毛掉落一地，翅膀上也漸漸染了血。

可它像是不知道疼一樣，依舊在籠子上扑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