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秀眉一挑,對白骨精招了招手:「你過來。」
「我不過去。」
「為什麼?」
「我怕你會動手,我可打不過你。」白骨精聳肩說道。
閻君失笑,道:「我開始覺得,你就是真白骨了。」
「我本來就是真的。」白骨精說道:「回憶沒有作用,法寶你看不出來,就只能依靠本心來選擇了。閻君,你會選擇哪一個?」
閻君視線在兩妖身上巡視著,沉默不語
下方,閻羅王抱著一本巨大的黑色鐵書,說道:「陛下,生死簿上無假行者之名。」
秦廣王道:「陛下,地藏王菩薩擁有一雙慧眼,或許能夠辨出四妖真假。」
「請地藏王菩薩。」閻君開口。
片刻后,一身大紅色僧衣的地藏王邁步殿中,身後跟隨著異獸諦聽。
閻君將事情的經過與他說了,問道:「菩薩可能分辨出真假?」
地藏王搭眼一看,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不過卻沒有說破,摸著諦聽的腦袋道:「我這獸兒諦聽,伏在地上,能辯世間萬物,蠃、鱗、毛、羽、昆五蟲皆明。善聆聽生靈之心,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都可分出善惡,片言可以折獄。」
白骨精斜睨諦聽,說道:「本座是真還是假?」
「不能說,不能說。」在一眾大佬的目光下,諦聽縮了縮脖子,連連道。
「為何不能說?」閻君問道。
諦聽明亮的雙眼中蓄滿淚水,說道:「陛下啊,你莫要逼我,此事干係甚大,有至強者布局落子,我若掀了這棋盤,須臾之間,便有殺身之禍!」
閻君蹙眉道:「至強者?有多強?聖人乎?」
諦聽仍舊在搖頭:「這也不可說。」
「諦聽啊,你只管實話實說,在場的所有仙神都能成為你的庇護。縱然有聖人蒞臨,也決計是傷不到你的。」閻羅王肅穆說道。
諦聽道:「你們能夠護著我一時,又怎能護住我生生世世?這件事情和我本就沒有多大關係,為何要強行將我牽扯進去,與至強者產生不好的因果?」
滿殿神聖,忽地無言以對,
「算了吧,不說就不說了,假的最終也成不了真的。」猴子擺了擺手,抬目望向閻君:「所以,如白骨所說,你還是依據自己內心的想法,來進行選擇吧。」
閻君緩緩頷首,說道:「兩位白骨,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誰的回答能夠令我信服,我就會選擇那一個。如果你們兩個人的答案一樣,那麼我會選擇率先回答出的那一個。」
白骨精平靜地看著她,假白骨卻將心繃緊。
「我的這個問題是,假設我和太司徒都愛慕上了你,你會選擇哪一個?」
「選擇你。」假白骨知道這是搶答題,率先說道。
白骨精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笑著說道:「白痴啊,既然都喜歡,那當然是兩個都要。」
「……」假白骨。忽地無言以對。
「哈哈!」看著這有趣的一幕,閻君忍俊不禁,指著白骨精說道:「你贏了。」
再勝一局,白骨精謝過諸神,拱手道別,和其餘三隻妖精,一起飛雲奔霧,直上青冥。
四道流光,兩前兩后,須臾間來到了南天門前,被今日職守的廣目天王並關元帥攔下。
看著這兩對幾乎一樣的妖精,關羽問道:「兩位大聖,你們這又是玩的什麼花樣?」
白骨精道:「西行路上,我們布局詐出了這兩隻妖精,在打鬥中混亂了身份,為了證明真身,特來求見玉帝大天尊。」
廣目天王面無表情,沉聲說道:「南天門為守護天庭的重地,但凡有一點問題的仙神,都不許通過。你們四位,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為了天庭的平和,你們不能進去。」
白骨精目光微寒,喝聲說道:「廣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截本聖!」
廣目天王神情素淡:「職責所在,不敢鬆弛。關元帥,你說我的做法可有不妥之處?」
關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不得不向白骨精解釋說道:「大聖息怒,南天門守將的職責確實是如此。」
白骨精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卻見行者對猴子說道:「打進去如何?」
「正合我意。」猴子說著,猛地向前拍出一掌,氣浪騰空,將守在南天門前的金甲仙兵全部拍飛。
行者比他還要激進,一棒打在了南天門上。
百萬道符文從南天門中飛出,形成密密麻麻的符文鎖鏈,如同一條條靈蛇,鎖向行者的身軀。
行者面容冷峻,低聲怒吼,鐵棒化作鋼鐵山嶽,逆沖蒼穹,與鋪天蓋地的符文鎖鏈悍然相撞。
「轟!」
「轟!」
電光四射,火樹銀花,璀璨光芒在山嶽上爆發,巨響聲震動九天。
九重天闕之上,玉帝睜開雙眼,降下法旨,宣百官和四妖殿內面君。
未幾,百官齊至,四隻妖怪被關羽引領著來到凌霄殿內,站在過道中間。
「你們幾個好膽,居然敢棒打南天門,當真以為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你們了?」大天尊一臉怒容,訓斥說道。
白骨精伸手指向行者,說道:「您不要一棒子打翻所有人。棒打南天門的是這貨,不是我們。」
大天尊轉目望向行者,目光冷峻:「你是想死嗎?」
行者道:「之所以棒打南天門,為的就是震動九天,驚動大天尊。否則的話,我們就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因為廣目天王的阻攔,灰溜溜離開。二是因為他的阻攔,強行打入天庭,再來一次大亂天宮。」
大天尊冷冷說道:「這麼說來,你還有理了?」
「正是如此。」行者認真說道。
大天尊目光幽深,怒容卻漸漸收斂:「李靖,將照妖鏡從內宮中搬出來,照一照這狂傲的猴子究竟是真是假。」
李靖頷首,身軀化作光點消散
片刻后,他手持一個巴掌大小的黃金圓鏡,自殿門處走了進來,揮袖間,將圓鏡拋到空中。
圓鏡在飛行過程中不斷變大,懸浮在眾人頭頂時,已經有半面牆大小,放射出一掛金光,將行者籠罩在內。
眾仙神一起抬目望去,但只見鏡中顯示出來的畫面,與現實中的一般無二,沒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