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老子一槍打死你!」男人嘶吼道。很顯然,林亦可已經把他激怒了。
林亦可的衣服被扯破了,頭髮散亂,臉頰上髒兮兮的。她被槍指著,臉上卻絲毫沒有懼意,一絲狼狽的感覺都沒有。
她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高傲的揚起臉,額頭貼上冰冷的槍口,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開槍啊,有本事就開槍打死我!我死了,你們還拿什麼威脅我老公!」
男人的脖子還在流血,氣急敗壞的想要勾動班機,卻被另一個男人攔住了。「大哥,別衝動,這女人留著還有用呢。」
男人這才勉強的壓住了火氣,但脖子上長長的一條血口子,疼的呲牙咧嘴,他氣急敗壞的抬起腳,狠狠的踢了林亦可一腳,並罵罵咧咧的說道:「臭娘們,再讓你多活幾天!」
男人一腳踢在林亦可的肚子上,力道不輕。林亦可雙手捂著肚子,蜷縮起身體,疼的臉色微微扭曲。
但她的眼眸仍然是明亮的,目光堅定的瞪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我警告你們,誰再敢碰我,我不介意給他多放點兒血。」
「臭婊子,還真當自己是仙女兒了。」男人又惱火的撲上來,扯住林亦可的頭髮往一旁的牆上撞。
林亦可額頭撞在船艙一側堅硬的木板上,撞得頭昏腦漲。她極力的保持著清醒,然後,握緊手中的胸針,不甘示弱的反手扎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叫,又掏出了槍。
林亦可卻很是不屑的看著他,這些亡命徒也就這樣,如果沒有手裡的槍,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並且,林亦可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敢沖著她開槍的。如果想讓她死,也不用等到現在。這些人想必是要用她換取更多的利益。
另一個男人怕他惹出事,死死的拖住他。「老大還要用這女人把咱們的人和貨換回來,你現在把她給弄死了,不怕老大扒了咱們的皮。」
男人仍罵罵咧咧著,被另一個男人拖了出去。
狹小的船艙里重新恢復了沉寂,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船槳和水流的撞擊聲單調而雜亂。
窗外,暮色四合,只有一縷微弱的月光散落在甲板上。
林亦可蜷縮著身體,靠在窗邊,一直睜著眼睛挨到天亮。
她不敢睡,因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男人的臟手伸向自己,還有抵在額頭上的冰冷的黑洞洞的槍口,她害怕極了。
在黑暗與極度的恐懼之中,天邊終於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林亦可一夜未睡,眼睛酸澀疼痛的厲害。一雙手臂緊緊的環住膝蓋,卻還是覺得很冷很冷。她把頭枕在膝上,因為眼睛酸痛,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淚,口中不停的呢喃著:「顧景霆,顧景霆你在哪裡……」
翌日的午後,船停靠在一處村落。
村落隱藏在密林的深處,一棟棟木頭搭建的房子倚靠著乾枯的樹木,顯得格外的清冷。
林亦可被拖下船后,頭上被罩上了一隻黑色的布袋子,大概是怕她記住這裡的地形和環境。
因為眼睛看不見,恐懼就會無邊的蔓延。
林亦可被幾個人又是推又是拖,最後走進一間木屋裡。
木屋有高高的門檻,沒有人提醒,林亦可絆倒在門檻上,狼狽的摔在屋子中央的地面上,引起身旁眾人的鬨笑。
林亦可想,他們大概把她當猴耍了。
四周站著十幾個身材高大粗壯的男人,身上都帶著武器,正在用或不善,或威脅,或戲虐的目光打量著她。
林亦可強作鎮定的從粗糙的地面上爬起來,站直了身體,目光平靜的看著桌旁的光頭男人,很顯然,這個屋子裡唯一坐著的男人是這裡的老大。
「唐灝的老婆玩兒起來爽不爽?」他問道。
因為林亦可的衣服被扯破了,光頭男人顯然以為她已經被船上的幾個男人折騰過。
林亦可壓著怒火,冷著臉不說話。
那個被林亦可扎傷的男人湊到光頭男人身邊,一臉猙獰的說:「這臭娘們烈著呢,我脖子上的傷就是她弄的。」
光頭男人看了他一眼,嘿嘿的一笑,「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瞧你那點出息,連個娘們都弄不了。」
「老大,還得您親自出馬,把這娘們馴服了,然後再賞給我們。這娘們狂的厲害,說誰敢碰她,就給誰放血。」
「是么?」光頭男人饒有興緻的站起身,走到林亦可的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兒。
他的目光格外的犀利,林亦可有種被扒光了看的感覺,非常的難受。
她的手裡緊緊的握著胸針,似乎只有手握利刃,才能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光頭男人把她從頭到腳看了幾遍,然後,哼笑了一聲,「唐灝還真TMD有福氣,娶了一個這麼夠味兒的女人,睡起來滋味肯定不錯。不過,我最近對女人不太感興趣,還是留著讓唐灝消受吧。」
光頭男人說完,突然伸手捏住了林亦可的下巴,力道不輕,林亦可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樣。
換成別的女人大概早已經哭的鼻涕眼淚一把,但林亦可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光頭男人倒是高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唐灝識趣,把我的人和貨送回來,我就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這麼漂亮的女人,死了還真是可惜。」
林亦可漂亮的眼眸轉了轉,冷淡的說:「想得倒是不錯,可惜,我對唐灝來說未必有那麼重的分量。女人那麼多,死一個老婆很快就能換新的。你會為了女人放棄前途和金錢么?」
光頭男人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聽罷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在唐灝心裡到底有幾斤幾兩,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