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霆薄唇微抿著,目光淡然的落在車窗外。「有精力管我的事,不如多操心自己。楚曦回來了,你怎麼打算的?」
「打算什麼?破鏡難圓,覆水難收。我可沒顧景遇的勇氣。行了,好心提醒你,你反倒給我添堵。掛了。」阮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景霆回到家,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了。
林亦可並沒有睡,一邊坐在沙發上翻劇本,一邊等著他。
「老公回來啦。」顧景霆一進門,林亦可就迎上來,將他抱了個滿懷。
然後,就發現他竟然沒穿外套。
「晚上涼,怎麼只穿著襯衫回來了。西裝呢?」她問。
「蹭髒了,就丟掉了。」顧景霆回答。
「蹭臟就丟了?顧景霆,你難道不知道衣服是能洗的么!你這個敗家男人!」林亦可一陣的肉疼。
顧景霆早上穿的煙灰色西裝是她親手選的,量身定製的西裝,價格自然不必說了。被他隨手就扔掉了,簡直敗家的不能再敗家。
顧景霆笑了笑,沒做過多的解釋,而是隨口問了句,「怎麼還沒睡?」
「在等你啊,你不回來,我睡不著。」林亦可仰著下巴,在他胸膛蹭了蹭。
「真會說話。」顧景霆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又喝酒了?我去煮醒酒茶給你。」林亦可說完,轉身走進廚房。動作利落的燒水煮茶。
林亦可端著溫熱的茶盞走出廚房,看到顧景霆正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她的劇本。
「路瑤姐新接的劇本,劇情還不錯,過不久可能要開工了。」林亦可說道,把茶遞給他。
「青春劇?」顧景霆抿了口茶,問道。
「嗯。」林亦可點頭,「故事大半都發生在校園。拍攝地點就在A市,你如果想我的話,隨時都能見面。」
顧景霆笑了笑,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顧景霆喝完醒酒茶,把茶盞放在了茶几上,「我去洗澡。」
顧景霆簡單的洗了澡,沖洗掉一身的酒氣。
他走出浴室,看到林亦可仍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翻看劇本。
他在她身邊坐下,輕笑著說,「原來顧太太是看劇本看入迷了,順便等我回家啊。」
林亦可聽完,丟下劇本,笑盈盈的湊到他身邊。
「我是一直在等你,順便看劇本。」她拿起毛巾,乖巧的替他擦著濕漉的頭髮。
她纖細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肌膚,那種感覺好像有電流劃過一樣。
顧景霆的手臂悄然的纏上她的纖腰,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這個吻,不激烈,但纏綿。
一吻結束,林亦可軟軟的靠在了他的胸膛里。
「顧太太,我們該睡了。」顧景霆的唇貼著她耳畔,低啞而溫熱的呢喃了句。
隨後,他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大床上,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最近這段時間,顧景霆一直很忙,兩人少有親昵。
所以,顧景霆一沾上她,就稍有些失控。但他依舊是溫柔,用情的佔有著她。
……
而與此同時,酒店中。
歐陽隆本打算按照顧景霆的吩咐,把慕容雨晴送回郭家。卻被慕容雨晴委婉的拒絕。
「我這個樣子回去,家裡人肯定會擔心。我在酒店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酒醒了在回家。」
慕容雨晴已經這麼說了,歐陽隆自然不好再堅持送她回去。
歐陽隆幫她在酒店開了一間房間,讓她休息,然後,便告辭離開了。
慕容雨晴站在房間的浴室鏡前,鏡子里,女人妝都花了,模糊了一張臉,衣服也被扯得凌亂,模樣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她眼睛一紅,眼淚險些再次奪眶而出。
被前未婚夫看到她這麼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她的臉都丟盡了。
慕容雨晴擰開金色的水龍頭,洗乾淨臉,重新梳理了頭髮。
酒醒了大半,她的意識也恢復了清明。突然想起什麼,然後,快步跑出房間。
她乘坐電梯,重新回到二十樓。剛步出電梯,就看到酒店打掃人員正在清理回收通。
「等一下!」慕容雨晴快步走過去,拎起了放在回收桶上面的西裝。
「這件西裝是我落下的。」她說。
慕容雨晴捧著西裝回到房間,先把西裝上面沾到的污穢用水沖洗乾淨,然後,送到酒店內設的乾洗店去乾洗。
乾洗店的服務員收了西裝,開了一張取貨票給慕容雨晴。票面上寫著乾洗費。
慕容雨晴看了眼上面的金額,下意識的微微皺眉。
服務員看到她的表情,開口說道,「女士,這件西裝是你男友的吧?雖然沒有品牌,但衣料和做工都十分考究,一看就是量身定製款,這件西裝至少幾萬塊吧。七百塊的乾洗費不算多,何況,費用是算在房費裡面的,如果有我們酒店的會員卡,還能打折。」
慕容雨晴抿著唇沒說話,顧景霆的一件西裝值多少錢,她心裡大抵是知道的,所以才特意拾了回來。
慕容雨晴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取了西裝準備回家。
退房的時候,前台的服務員才告知她,費用已經結算過了。
但慕容雨晴還是固執的從錢包里取出現金,讓前台轉交給昨晚結賬的先生。
她拎著西裝袋子走出酒店,在門口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慕容雨晴回到郭家的時候是早上七點鐘。
她一進門,迎接她的就是郭母難看的臉色和刺耳的話。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攤上你這麼不著調的兒媳婦。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兒媳婦像你一樣,家務活半點不做,老公孩子不管不問,現在還學會徹夜不歸了。」
慕容雨晴冷抿著唇,沒說話。心裡卻在冷笑。
誰家的兒媳婦像她這樣,一個人養著一家四口,被婆婆指著鼻子罵還要忍氣吞聲!她才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會嫁進郭家。
慕容雨晴站在門口玄關處,低頭換了鞋子,邁著微微發沉的腿進屋,本打算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再去上班,卻被郭母一把扯住了手臂。
「還沒把話說清楚,你別想這麼躲回屋子裡!你給我說清楚,昨晚徹夜不歸,都幹什麼去了!」郭母板著臉,冷聲質問。
「我昨晚已經打電話回來報備過,我有應酬。」慕容雨晴說道。
「應酬?什麼應酬需要應酬一整晚?我看你是應酬男人吧!」郭母冷嘲熱諷的說道。
「媽,我現在很累,不想和您吵架。如果您一定要我承認昨晚是和男人在一起才滿意,那您就當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