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可,吃一塹長一智,張少晟的事難道還沒讓你得到教訓!我說過多少次,讓你離左燁遠一點,你只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林亦可愣愣的看著他,先是茫然無措,然後,心裡湧出一股委屈。她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他憑什麼這麼吼她。
顧景霆冷抿著薄唇,怒火上涌的繼續說道:「那間包房外一直有人守著,如果我今天沒有及時趕過去,你知道後果是什麼么?」
「我已經打了求救電話給你,如果你沒有及時趕過來,只能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我。如果是這樣,不論後果是什麼,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林亦可有些失控的吼道,眼淚不受控制,不停的湧出眼眶。
她一哭,顧景霆哪怕有滔天怒火也熄滅了大半。他抿著唇,伸手替她拭淚,卻被林亦可激動的推開。
「顧景霆,你別碰我!」林亦可裹著被子,嚶嚶的哭著,哭的無比的委屈。
「我今天嚇都要嚇死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還凶我。顧景霆,你現在要求我離左燁遠一點,以後是不是還要離所有男人都遠一點,哪怕我身邊爬過一隻公螞蟻,你都要一腳踩死才痛快!
顧景霆,我是一個擁有人身自由的人,我有我的社交圈子,有我的朋友,和我的工作。我不是你的囚犯。」
顧景霆被她哭的手足無措,只能無力的安慰,「亦可,先別哭了好不好?」
林亦可一隻哭鬧,沒完沒了。顧景霆勸了許久也沒勸好,最後乾脆直接吻住她的唇。
林亦可掙扎反抗,對他又推又打也無濟於事,最終,兩個人一起跌進了床里,顧景霆把她按在身下,縱情的親吻。
他纏她纏的緊,眼看著又是一場天雷勾地火。林亦可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嚶嚶的求饒。
「不鬧了?」顧景霆從床上坐起,身上的襯衫微微褶皺,領口大敞,因為動情,胸口急促的起伏著。
林亦可背轉過身,仍負氣不理他。
顧景霆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惹了人又要哄,他真是自作自受。
顧景霆從身後摟住她,溫柔的呢喃,「好了,彆氣了。我只是太在乎你,關心則亂。」
林亦可任由他抱著,短暫的沉默后,突然問道:「顧景霆,如果今天我和左燁真的做了什麼,你,你還會要我么?」
「傻瓜,那不是你的錯。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顧景霆纏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好像他一放手,就會失去她一樣。
林亦可之於他,終究是不同的。他可以瀟洒的放開慕容雨晴,卻無法失去林亦可。
如果今天真的發生意外。他會崩潰,會失控,他會殺了顧長海,殺了左燁,卻不會捨得動她一根手指。
「亦可,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顧景霆貼著她的耳畔,低啞的呢喃。
「嗯。」林亦可應了一聲,腳從被子里伸出來,踢了踢他的大腿,「我餓了,煮碗面給我。」
顧景霆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把她從被子里扯了出來。「先上藥吧。」
「什麼葯?」林亦可不解的問。
「剛剛要的那麼急,肯定傷到你了吧。」顧景霆說。
林亦可看著他擰開一管藥膏,塗在指尖上,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頓時燒的通紅。
「不用你,我自己來。」她一把奪過藥膏,裹著被子躲到了床角,小臉紅彤彤,又帶著嬌羞的樣子,甚是可愛。
顧景霆失笑,溫潤的眸底染了一絲戲虐,「你確定可以?」
林亦可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聞言,憤憤的瞪向他。
顧景霆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順勢站起身,「好吧,我去煮麵給你。你上完葯下來吃面。」
因為別墅這邊久無人居住,廚房的冰箱里食材不多。
顧景霆簡單的煮了西紅柿雞蛋面,面還沒出鍋,林亦可就下樓了。
她簡單的梳洗過,穿著舒適的家居服,扎著丸子頭,乖乖的坐在餐桌旁等。
沒多久,顧景霆就把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放在了她的面前。
林亦可一邊吃面,一邊笑盈盈的奉承道:「顧叔叔,還是你煮的面好吃。」
「哪兒比得上三珍海味。」顧景霆在她對面坐下,語氣冷淡。
林亦可知道他指的是左燁請她吃的一桌子菜。顧叔叔這醋勁也是夠大的。
林亦可頗有幾分無奈,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唱反調。男人這種生物,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著。
「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粗茶淡飯,荊釵布衣,我也甘之如飴。顧叔叔就算喂我喝穿腸毒藥,我也當成蜂蜜水喝。」
顧景霆明知道她是哄著他高興,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絕對不能當真。
但顧景霆還是忍不住彎起唇角,伸出兩指,寵溺的彈了一下她額頭,「行了,別貧嘴了。好好吃飯。」
「哦。」林亦可笑嘻嘻的,埋頭繼續吃面。
一碗面見底,林亦可放下碗筷,拿紙巾擦拭著唇角,這才詢問道:「今天的事,有查到是誰在暗中搗鬼嗎?」
顧景霆墨眸微斂,看著她問:「你難道沒懷疑過左燁心懷不軌,自導自演?」
林亦可聽完,噗嗤一聲笑了。「怎麼可能。我和左燁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顧景霆冷彎起唇角,心知,左燁的確是有賊心沒賊膽。
「到底是誰出的陰招啊?」林亦可繼續追問。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她保證揍得他親娘都不認識。
「顧長海。」顧景霆緩緩的吐出一個名字。
「病得邁不動步的顧長海?沒弄錯吧?」林亦可簡直不敢相信。
顧景霆沉默以對,臉上的神情略有幾分無奈。
林亦可沉不住氣,直接站起身,氣沖沖的說:「我看他病得還不夠重,我去幫幫他。」
林亦可說完,作勢要往外走,卻被顧景霆攔住。
「真是沉不住氣,你現在殺去顧家,也不能將他如何。顧長海病入膏肓,法律拿他沒轍,顧家也只會包庇他。」
「難道我們白吃虧了?」林亦可氣不過。
「聽話,別衝動,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顧景霆說。
「怎麼處理?」林亦可追問。
「當然是——禮尚往來。」顧景霆笑著說,眉宇間的情緒有些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