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車子已經停在門口。」助理歐陽隆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說。
「嗯。」顧景霆溫和的點頭,吩咐道:「送趙小姐回家。」
「是。」歐陽隆走到趙迎宣身邊,伸手攙扶住她,禮貌的詢問,「趙小姐,能自己走嗎?」
「可以。」趙迎宣還沒醉到走不了路。她是個識趣的,自然不會留下當電燈泡,隨即便跟著歐陽隆離開了。
顧景霆又看了眼顧子銘,語氣淡漠的說了句,「你也早點回去,別總讓奶奶擔心。」
「知道了,小叔。」顧子銘回道,他在顧景霆的面前,一向都老老實實。
顧景霆還算滿意的點頭,然後,很理所當然的牽住林亦可的手,一起向酒吧外走去。
酒吧門前是一條長長的,空曠的街道。
林亦可站在街道旁,冰冷的夜風穿透單薄的衣衫,她雙臂環胸,冷的微微發抖,卻負氣的不搭理他。
顧景霆頗有幾分無奈的從身後攬她入懷。他寬闊溫暖的胸膛,包裹著她單薄的身體。那份熟悉的溫暖,讓她有些恍惚。
然而,她的腦子裡卻突然躥入了周麗娜的話:景霆在床上特別兇猛,他最喜歡從後面進去。
林亦可突然覺得有些膈應,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
「顧景霆,你別碰我!」
顧景霆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高大的身體微微僵硬。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深邃俊朗的輪廓,在他身後拖拉出一道修長的暗影,夜色下的影子,有種讓人心疼的孤獨和落寞。
顧景霆一張俊臉幾乎沒有表情,目光漆黑深邃,骨子裡都刻著清冷和傲氣。
「憑什麼!」他的聲音夾雜著冰雪一樣冷颼颼的。
林亦可仰著下巴瞪他,氣的幾乎跳腳。這男人居然理直氣壯的問她,憑什麼不讓他碰。
「顧景霆,我憑什麼讓你隨便碰,我又不是你老婆。」
顧景霆聽完,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意外的勾起一抹笑。「你說得對。走吧,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他話音未落,伸手扣住她手腕,一隻手強悍的把她反鎖在胸膛里,另一隻手抬起,招了一輛計程車。他拉開車門,直接把她塞進了車裡。
林亦可跌進後車座,惱火的吼了句,「顧景霆,你別鬧了行不行!」
「究竟是誰在胡鬧?」顧景霆不禁失笑,笑容里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從去德國開始你對我就不冷不熱,就因為一個周麗娜?」
「原來你知道了!」林亦可微愣了一下后,不再說話。
顧景霆也沒再開口,習慣性的點了根煙。他放下一側的車窗,夾著煙的手指搭在車窗邊沿,任由著煙霧順著空氣彌散。
他打電話給林亦可的時候,她冷淡的語氣很難不讓他起疑。於是,顧景霆讓歐陽隆去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到了周麗娜在機場堵住林亦可的事。
此時,坐在駕駛室的司機扭頭向他們詢問,「先生,兩位準備去哪兒?」
「民政局。」顧景霆用力關上車門,回了句。
司機啟動車子引擎,向民政局的方向行駛。
狹小的車廂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氣壓低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林亦可深吸一口氣,沖著他說了句,「大晚上的,民政局沒人上班。」
顧景霆沒回她,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歐陽隆的號碼,吩咐道:「聯繫一下民政局,讓婚姻登記處的辦事員加班一晚……」
林亦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奪下了他的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景霆皺眉看她,沒說話。彼此間陷入短暫的僵持。
然後,車子停了。
「兩位,民政局到了。」司機說道。
顧景霆直接推門下車,向民政局的辦公樓走去。
林亦可被他丟在後面,拿出錢包付了車資后,匆匆的追了上去。
顧景霆站在民政局的正門口,仰頭看著黑漆漆的辦公大樓。
「就算民政局現在可以辦公,我也沒帶身份證和戶口本。」林亦可停在他身邊,說道。
顧景霆聞言,微斂著眸子,平靜的看她。「要不要打個賭?如果今晚我們能拿到結婚證,你心甘情願嫁給我。如果不能,我不會再糾纏你。」
夜風清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卻依舊挺拔獨立。
林亦可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顧四少神通廣大,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我不賭。」
她才不會拿婚姻當賭注。
林亦可說完,轉身走到路旁的長椅上坐下,她的位置,剛好正對著民政局的大樓。
顧景霆坐在她身邊,輕蹙著眉吸煙。
夜很靜,兩人肩並肩坐著,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煙霧順著他的指尖彌散,他低啞的嗓音,透過煙霧傳入她的耳中。
「周麗娜都說了什麼?」
「她說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林亦可負氣的回了句。
「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顧景霆吐著煙霧說。
林亦可用力的咬了一下唇,語氣有些僵硬。「她說,她跟了你五年。還有,你在床上……喜歡從后……」
林亦可說的斷斷續續的,但顧景霆那麼精明的人,顯然是聽懂了。
他長指輕彈了一下指尖的煙,冷嘲的笑了笑,「她這種話,也只能騙騙你這種沒什麼經歷的小丫頭,男人十個有九個都喜歡後進式。」
顧景霆過於直白的話,讓林亦可臉頰微紅。她伸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反駁道:「你說什麼我都信。顧景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難道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寧願信她也不信我!」顧景霆挑動眉梢,眉宇又深沉了幾分。
林亦可下意識的動了動嘴,竟無話反駁。「那你周麗娜究竟是什麼關係?」
「她哥哥周健是我在維和部隊時的戰友,周健犧牲之前,托我照顧他妹妹。」
「照顧到床上去?」林亦可諷刺了一句。
顧景霆彈了下指尖的煙,清冽的笑了一聲,「我沒你想得那麼飢不擇食,我沒和她上過床,信不信隨你。」
「我信你才怪!你供她讀書,提供給她優渥的生活,砸錢捧紅她。現在卻告訴我,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顧景霆,你覺得是你傻,還是我傻?
還有OL的代言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那個代言是我的!你幫一個沒有關係的女人搶自己女人的東西?」林亦可越說越氣。
顧景霆差點兒忘了,還有代言這回事兒。他搖頭失笑,下意識的伸手戳了一下她額頭。「你還好意思提這事兒。OL的歷任代言人幾乎都是半裸出鏡,我女人又不是娛悅大眾的。」
林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