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藍采女眼神突然恢復清明,頓時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
雖然德妃被禁足,可到底在宮中數年,多少有點根基,而且她們之前也結過不小的梁子,如今這麼一看,倒真像是她動的手。
「叮,恭喜宿主晉位,主線任務完成百分之三十,獎勵忠心卡一張!」
柳凈一愣,忽然看著面前的藍采女道:「你不說那便走吧,別說本宮沒有給過你機會。」
「不!」藍采女忽然拽住她裙擺,滿臉惶恐,支支吾吾的看著她,「是……是德妃娘娘!是她讓我這樣做的,她說柳美人對你早有不滿,讓我慢慢接近她來陷害你。」
這麼一看,這德妃倒是觀察入微,竟然專門盯著柳媛,看來這陰謀怕早就蓄謀已久。
「不急,德妃還跟你說了什麼,你且慢慢說。」
她伸手將藍采女拉起來,還來到桌前專門給她倒一杯熱茶壓壓驚。
……
外頭冷風四溢,等送走藍采女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綠胭低頭端著一碗燕窩湯快步走了進來。
看了眼屋外,她頗為不解的將碗放在桌上,看了眼那邊還在看書的柳凈,「主子,藍采女跟您說了什麼,竟說了一個時辰?」
看著手中的書,柳凈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沒什麼,我不過是教訓了她一頓而已。」
真心卡的事肯定不能告訴別人,所以藍采女這件事她打算隱瞞下去。
「系統,那個忠心卡做什麼的?」
她拿著手裡那張黃色的卡片偷偷看了眼綠胭,覺得沒有必要,紫葵的話應該也不用,青梔沒有家人,孑然一身,也不會受到誰的脅迫,而紅璇雖然還有些親戚在宮外,但目前看來人還不錯,就是膽子小了點,如果一張忠心卡就這麼用在自己人身上未免有些畫蛇添足,雖然這樣可能會保險一點。
系統:「忠心卡,顧名思義,你可以貼在任何奴才身上,那他這輩子到死都只會忠心你一個人,當然,僅限於那種內心有奴性的奴才,不然哪怕你貼在一個不受寵的更衣身上也沒有用,因為她們內心沒有服侍別人的奴性。」
接過綠胭遞上來的燕窩湯,柳凈喝了一口,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貼在皇後身邊的慕雲身上肯定最好不過了,當然,李長福絕對是最佳人選,不過這樣太危險,若是被蕭靳發現李長福效忠的是自己,那她和李長福都會被列入懷疑的名單,到時候未免會得不償失。
而文妃的話……
對,她記得文妃進宮的時候身邊帶了一個宮女叫顏兒,聽聞是從小伺候到大,她肯定知道文妃很多辛秘。
不過皇後身邊的慕雲也不錯,如果她以後要拉皇後下馬,這慕雲肯定能幫她一個大忙,但如今文妃……
選擇恐懼症的她乾脆不去想了,喝了口湯,又將忠心卡收進貼身褻衣裡面。
「主子!」
這時青梔忽然領著一個面生的宮女走了進來,一臉異樣的看了眼身後,「太後娘娘派人來了。」
話落,身後的那個宮女頓時躬身行禮,不卑不亢道:「奴婢見過昭華娘娘,太後娘娘有請,還請娘娘隨奴婢走一趟。」
柳凈:「……」
深吸一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柳凈擺擺手從軟榻上下來,「還請姑娘在外面稍等片刻,本宮換身衣裳就與你走。」
「那還請娘娘快點。」宮女說完立馬又直起身子走了出來,彷彿來自長壽宮的她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一般。
等她一走,柳凈便立馬對綠胭招招手,後者頓時湊過腦袋,她才輕聲道:「你待會趕緊去御膳房端碗燕窩湯給皇上送過去。」
綠胭一愣,隨即彷彿又想到什麼,連忙端著那碗被她喝動的燕窩湯走了出去。
外面此時天色漸暗,烏雲密布,彷彿要下雨,所以柳凈並沒有坐轎攆,而是讓青梔帶著一把傘前往長壽宮。
冷風連連的宮道上只有來去匆匆的宮人,縱然戴上了狐裘帽,柳凈還是覺得很冷,無孔不入的冷風紛紛鑽進她的頸窩,凍的她只覺得這個太后當真是跟她有仇,什麼時候不挑,專挑這快要下雨的時候找她,該不會是想讓她在路上摔一跤,然後流產吧?
別說,柳凈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於是越發看著腳下的路,生怕踩到什麼石子或者果皮。
不過好在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她還是順利被凍到了長壽宮,不過卻在門口發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畢竟都看到了,她也不好裝作沒看到,只能上前對著兩人行了一禮,「妾身見過兩位王爺。」
本來還在說話的兩人忽然把目光投向柳凈,看到是她,俊親王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臉稀奇的拱手示意,「原來是姝昭華,聽聞姝昭華已經身懷龍裔,真是恭喜恭喜,本王本來還想著要送什麼給昭華道喜呢!」
俊親王是先帝第六個兒子,乃陸貴妃所出,當初也是個風流才子可迷倒了不知多少京中閨秀,聽說是奪嫡的熱門,不過他自己好似並不在意這些,蕭靳登基后他便被封為親王,駐守南城那邊。
這次也是因為蕭靳壽辰才回京的,卻不知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回封地。
「小事而已,怎敢勞王爺破費。」她低著頭面上全是客氣的笑意。
她被爆出懷孕后的確是收到了不少賀禮,宮裡宮外的都有,不過這些東西只能通過層層登記才能到她手裡,她自己必定是不能私自接收外男東西的。
「哪裡,本王是送給肚子里侄子的,免得皇上到時候說我小氣。」俊親王笑了兩聲,然後拍了一旁未曾言語的縛親王一下,「二哥明日就要回封地了,你一定要記得剛剛母后說的話,下次不帶個王妃回來就不要再回京了!」
縛親王笑了笑沒有,但目光不自覺掃過柳凈一眼,她今日穿的格外繁多,偌大的狐裘帽遮住她半個腦袋,只剩一張瑩白小巧的臉蛋在外面,但似乎被凍的有些冷,眼睛一個勁在在那裡眨著。
看他們這樣子似乎剛剛才見完太后,柳凈也不敢多加逗留,只能低頭道:「太後娘娘還有事,那妾身就先行告退。」
話落,俊親王也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見那抹碧色身影裹的嚴嚴實實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縛親王才回過頭拍了下俊親王的胳膊,「走吧,出去喝一杯。」
「對對對,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後者連忙走在前面,一副惋惜的模樣。
等柳凈來到大殿里時,那個嬤嬤又讓她在那裡等了一會,說是太后還在午憩,待會才會起來。
就知道她是想來折磨自己,柳凈也不著急,就在那裡等了小半刻鐘,才被那個長相刻薄的嬤嬤帶進了寢殿內。
不同於外殿的寒冷,內殿中很暖和,只見太后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宮女替她梳發。
一室寂靜,彷彿在模糊的銅鏡中發現了一道身影,太后忽然揮揮手,「聽聞姝昭華這梳發手藝極好。」
柳凈:「……」她連自己的都梳不好看!
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凈還是褪下厚重的狐裘讓青梔拿著,自己則躬身上前,接過宮女手中的木梳,慢條斯理的替她梳著那夾雜著不少白髮的髮絲。
寂靜的內殿中還飄著一抹寧神靜氣的檀香,太后微眯著老眼,就這麼不咸不淡的盯著鏡中那個神色認真的女子,「雪兒小產,而你卻迅速懷孕,這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
話落,柳凈立馬跪在地上恭聲道:「太後娘娘明鑒,皇上已經找到證據,那稚兒絕對不是臣妾殺的!」
「就算不是你殺的,那又能證明什麼?!」太后伸出華麗的護甲慢慢勾起她瑩白的下巴,老臉上透出一抹陰冷,「皇帝會被你迷惑,可哀家不會!」
四目相對,柳凈垂下眼眸沒有說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倒要看著老不死又想給她安一個什麼罪名!
「你是不是以為如今自己身懷龍裔,皇帝就會一如既往的包庇你?」太后低頭拍拍她的小臉,冷笑一聲,「這宮裡能懷上算不上本事,能生下來,才算你有能耐!」
說完,太后忽然起身從她身邊經過,慢慢來到軟榻前坐下,幽幽端過一杯熱茶抿了一口,「你害的文妃被降位,以為自己就贏了?」
她冷笑一聲,眼角一瞥,「不怕告訴你,文妃早已懷孕,就等著滿三月後就告訴皇帝,到時候你覺得皇帝是喜歡你多些亦或者還是文妃?」
太后的話猶如一道驚雷響起在柳凈腦中,她有些不敢相信,文妃竟然還能懷孕?!
那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懷孕?可是在她的記憶中,蕭靳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去她那裡了,上一次好像還是一個多月前?
可看太后這樣子也沒有騙她的必要,而且太后絕對有這個能力知道這件事。
「你一定很好奇哀家為何要告訴你此事?」太后忽然輕笑一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熱茶,「哀家不過是想讓你認清現實而已,你與文妃,最終只能留一個。」
柳凈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太后無非就是想借刀殺人,想挑撥她和文妃,讓她們互相殘殺,最後兩敗俱傷,這樣好為她的侄女鋪路。
「文妃娘娘有喜本就是件好事,臣妾不懂太後娘娘的意思。」她依舊臉色不變的跪在那,好似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見此,太后忽然將手中的茶盞用力掃在地上,頓時碎落一地瓷片,還有一些濺到了她腳邊。
「不懂?那你謀害雪兒小產可懂了?!」太后聲厲色茬的瞪著她。
柳凈不相信太後會不知道這事是誰搞的鬼,如今竟然還想把帽子扣到她頭上,「那日之事臣妾已經解釋過,皇上也已經調查清楚不是臣妾所為,如果太後娘娘有證據,那臣妾也無話可說!」
聞言,太后忽然走下軟榻,正欲說什麼,殿外卻忽然傳來一道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