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說著,就站起身來:「我很感謝你信任我,和我說這些,但這些事,很抱歉,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阿芷,你真的就這樣將庭月拱手讓人了?」
白芷低頭微微苦笑:「寒雪,不是我拱手讓人,這些都是庭月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許寒雪見她要走,心下不由慌亂起來,難不成就讓這姜星爾一直作威作福下去?
她受這樣的屈辱,被庭月嫌棄至此,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好,看來是我多想了,阿芷你大約是早就放下過去的情分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今日是我打擾你了……」
許寒雪是或者,緩緩站起身:「只是,我心裡還是覺得可惜……」
她說著,復又搖搖頭嘆了一聲:「那姜星爾一激即怒,粗魯至極,行事衝動,這樣的女人,也能成為蕭家的少奶奶,傳出去真是可笑死了……」
「寒雪,你是不是誤會她了?庭月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許寒雪這才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阿芷,你是剛回國不知道,庭月鬼迷了心竅了,完全被她給迷住了,才會這樣大的事情也遮掩下去……」
白芷不由得有些好奇:「寒雪,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啊,這樣神秘兮兮的……」
許寒雪傾身在白芷耳畔低低道:「那個姜星爾,身上還背著一條人命官司呢,只是她運氣好,庭月幫她擺平了這一切……」
白芷臉色大變:「寒雪,你可別胡說,這可不是小事……」許寒雪一聲冷笑:「我胡說?我可告訴你,當初蓉城傳的沸沸揚揚的,誰不知曉?那吃了槍子兒的根本就是個背鍋的,庭月本來早和我們說過的,他與姜星爾不過是隱婚,連結婚證都沒,若不是出了這樣的
事,庭月也沒打算公開,把婚事給坐實……」
白芷臉上神色幾度變化,心底猶如烈油滾沸一般,片刻都無法安寧。
這姜星爾,怎會是個這樣歹毒的女人?她原還以為她當真有什麼過人之處,可如今看來,庭月會娶了她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根本就是鬼迷心竅了……
鬼迷心竅……難不成這姜星爾真的是什麼精怪,若不然庭月這樣一向克制穩重的人,怎會做出這樣沒有分寸的事情?
殺人犯啊,又不是什麼尋常的事兒……
「自個兒的親堂妹,眼都不眨的就能背後捅刀子,我可是知道的清楚的很,她那一刀直接捅到了姜心語的后心窩處,當場就沒氣兒了……」
白芷覺得心臟突突直跳:「怎會是這樣……」
許寒雪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所以我才找你,我真是不願庭月再一次再錯下去,可有什麼法子,他現在完全都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唉,若不是我是個無神論者,我現在真的都有些懷疑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樣邪門兒的事,庭月原本那樣重情重義的人,如今竟會如此……」
許寒雪說到此處,不免有些悵然失神。「阿芷,我現在真是懷念從前,從前你和庭月在一起的時候,多快樂啊,我原本一直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讓他這樣真心相待,就算有,若是溫柔良善如你這樣的,也就罷了,偏生是個這樣的…
…」
「寒雪,多謝你和我說這些,但是……」白芷苦澀一笑:「我怎麼比得過她呢,我如今這般模樣,那姜星爾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
「阿芷,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庭月看到那姜星爾的原貌啊……」
「有什麼辦法呢,庭月現在正是與她蜜裡調油著,怕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阿芷,只要你有心,只要你願意……」
「難道蕭家少奶奶的位子,你真的就不想要了?」
白芷回去的路上,腦子裡依舊不停的回蕩著許寒雪說的那些話。
庭月像是中了降頭一般,對姜星爾言聽計從……
那姜星爾一激即怒,粗魯至極,行事衝動……
阿芷,你這並不是在搶,你這是在救庭月啊,那個姜星爾,那樣惡毒的女人,她總有一天會害的庭月身敗名裂的。
庭月身邊只能是你這種溫柔賢淑的女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庭月被毀掉啊……
白芷忽然腦中激靈一下,若許寒雪說的當真是事實……
她心頭忽地冒出一個讓自己都不寒而慄的想法來,她想要把這想法死命的壓下去,可越是壓,那想法卻越是浮現清晰,漸漸將她的大腦全都侵佔了……
……
白芷再一次見到蕭庭月,卻是三日後了。
而更讓白芷意外的卻是,原本那一日蕭庭月話音里的意思,是會將她安排在他的公司,畢竟蕭氏集團旗下也有很多出名的建築公司,她本就是這個專業,自然有可以安置她的職位。
但蕭庭月卻在見了她之後,將她直接安排在了傅子遇的公司里。
雖然蕭庭月用的理由是,傅家是建築行業起家的,更專業,也更適合白芷,但白芷心裡卻很清楚,必定是有什麼人在他背後吹了耳邊風了。
白芷待他說完,只是淡淡笑了一笑,並未接過傅子遇的名片。
她站起身,平靜的道謝:「庭月,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也謝謝你的一片苦心,我左思右想,我這樣的身體,還是不要去傅二哥那裡了,萬一有什麼不好,平白給人家添麻煩。」
「阿芷……」
她這樣說,蕭庭月不免心中微微有些愧疚不忍,他聽了爺爺的話,心裡亦是清楚,他和白芷該保持一定的距離,縱然他心中清者自清,但落在別人眼中,大約就是所謂的舊情不斷。
星爾又是這樣純粹的性子,他不想星爾難過,也不想兩個人之間再有什麼波折,那麼他只能遠離白芷。
可他卻忘記了,白芷是個異常敏感而又清高的人,他把她安排在傅子遇那裡,她幾乎是立時就敏感的知曉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庭月,你別多想,我並非是不領情,只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如今好不容易暫時安定了下來,我現在也不想出去工作,想要四處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