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仿似太過緊張,呼吸都有些微微凝滯了,屏息凝神的等著蕭庭月喝下。
男人骨節分明卻又修長的手指擎著茶盞送到菲薄唇邊,茶香之後,映出他鋒利眉目,這世上再無男人會有這樣眉眼,再無男人會有這樣姿容。
刻在你的心上,骨上,終生難忘。
白若的心疼的厲害,疼的連呼吸都要凝滯了,四哥,四哥……
若你可將昔日給姐姐的溫柔,贈我一分,這一生一世,就算是受盡委屈苦楚,我也心甘情願了。
柚子的清香伴著蜂蜜的甜襲入鼻端,蕭庭月這一刻不可遏制的神思恍惚起來。
彷彿是當年少女,靈慧的一雙眼瞳正睜大了盯著他看,盼望著他喝下她烹的茶,會是滿意而又愉悅的。
蕭庭月緩緩抬起手,半盞蜜茶一飲而盡。
「四哥……」
白若有些緊張的囁嚅著嘴唇,小心翼翼的看著蕭庭月。
「蜂蜜放的太多了。」
蕭庭月將茶盞擱下,眼眸微垂,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容顏,終究是不一樣,終究還是不一樣。
不是同一個人,哪怕是親姊妹,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她們煮出來的茶,還是天壤之別。
白若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四哥,我以後會記得少放一些蜜……」
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心臟卻又跳動的飛快起來。
陸遠給她那些藥粉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劑量,雖然藥粉無色無味,可白若心裡還是害怕的緊。
蕭庭月並非常人,她又怎敢以常人相待?
所以,往茶中放藥粉的時候,她還是放了雙倍的劑量,又欲蓋彌彰的多放了一些蜂蜜,為的就是怕蕭庭月嘗出異味。
「你姐姐要給我的東西在哪裡?」蕭庭月抬腕看錶,眉宇微蹙,公司里還有一個重要會議,會議結束之後,時間差不多也就到了晚上……
姜星爾去參加同學會,吃完晚飯時間正好差不多,他預備去接她回家。
今日不該對她這樣發火,算是他的道歉。
「四哥,你跟我過來……」
白若輕輕舔了舔微乾的嘴唇,轉過身向白芷的卧房走去。
蕭庭月站起身來,忽地覺出身體有些異樣。
「白若。」
「四哥,東西就在姐姐房間的保險柜里鎖著……」
白若回頭看向蕭庭月,聲音柔軟嫵媚。
「你姐姐根本沒有讓我過來對不對?」
「四哥,你在說什麼啊?」
「白若,你在茶里放了什麼?」
「四哥……」白若身姿柔媚的走過去,「四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冷氣不夠么,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白若抬起手,柔若無骨的小手撫在蕭庭月的額上,她張大小嘴驚呼:「四哥,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在發燒是不是?」
「白若!」蕭庭月抬手捉住她的手腕,他眸中烈烈有火光燃起,眼瞳紅的如血,近乎咬牙切齒一般,一字一句開口:「你到底,在茶里放了什麼!」
「四哥……」白若卻好似站不穩一樣,軟軟倒在了蕭庭月懷中去:「四哥……若兒只是想讓你快樂,若兒也能讓你快樂……四哥,四哥……」
藥效實在太霸道,就算如蕭庭月這般持重的人,也幾乎快要剋制不住自己。
熟悉的香味就在鼻端繚繞,女人身軀柔軟溫熱,猶如滑膩的瓊脂一般,身體燒的躁動難安,只想將這懷中女人的衣衫撕開,將她狠狠壓在身下……白若察覺到他的反應,不由得唇角微微勾了勾,她有意將自己的身體往他身上貼過去,聲音刻意放的嬌軟而又柔媚:「四哥,別再勉強自己……你可以把我當成姐姐,當成你的阿芷,四哥……我心甘情願……
」
白若雙手纏在蕭庭月的身上:「四哥……這麼多年你都過的苦行僧一般,你身邊沒有任何女人出現過,四哥……難道你不想試試女人的滋味兒?」
她說著,仰起臉想要去親他的嘴唇。
可她的唇還沒有碰到他的,蕭庭月就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一甩,聲調森冷陰鷲之下,帶了幾分的嘶啞:「白若,你們白家的人如今就這樣不要臉面了?」
白若的眼圈倏然就泛紅了:「四哥……那麼姜星爾呢?她那麼不要臉的勾搭你,你怎麼就能接受?她能做的,我也可以,更何況,我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等著四哥,等了這麼多年……」
白若提起姜星爾,蕭庭月忽地只覺得腹內那一團火燒的驟然熱烈了起來。
「想往我床上爬的女人很多,白若,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只是,不是你們想爬,我就會睡!」
他最後說完這一句,抬手將白若嬌軟的身軀推開一邊,大步流星的就向公寓外走去。
要有多麼恐怖的自制力才能讓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還保存著最後一線理智。
陸遠的那一種葯,就算是貞潔烈婦也會變成下賤的女支女,更何況白若足足用了雙倍的劑量。
蕭庭月忍的艱難,走出公寓門,只需要幾步遠的距離,可每一步,都是無形而又可怖的煎熬。
白若撲倒在沙發上,屈辱,羞憤之下,她眼淚再忍不住淌了下來:「四哥……」
她踉蹌起身,撲過去自后抱住他的腰:「四哥,我不要你負責,我不求能嫁給四哥,只要四哥要了我……」
白若的雙手滾燙的貼著他勁瘦的腰腹滑動,腹內燃著的烈火驟然竄起強勁的火龍,蕭庭月隱忍咬緊牙關。
額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青筋繃緊,他幾乎要剋制不住的轉身將那女人壓在身下,可最後模糊的理智里,卻又浮出那一張嬌美無雙的容顏。
蕭庭月用盡最後一抹力氣,再度將白若用力推開:「白若,你和白家,會為了你今日的行為付出足夠的代價!」
「四哥……」
白若被他推的摔在地上,她凄慘的低喚出聲,可蕭庭月卻已經拉開門,快步的走了出去。
肖城將車子開的飛快,蕭庭月靠在後座上,牙關咬緊,幾乎生生咬出血來。
「先生,不如我找宋醫生……」
「去希爾頓。」蕭庭月聲音嘶啞到了極致,只是簡單一句話,他就說的艱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