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聽錯了?
可下一瞬,星爾卻直接驚奇的尖叫了一聲:「啊……」
那個戴著頸圈,被東子牽著走過來的白白的一團是什麼?
啊啊啊啊啊,蕭庭月的宅子里竟然養著一隻這麼可愛的小白虎!
小白虎好似也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立刻有些躁動起來,不停的低嘯,雙足前撐,似是要撲過來一般……
「威爾斯!」蕭庭月揚聲喚了白虎的名字,白虎低低的嘯著,卻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星爾從蕭庭月懷中掙出來,滿臉好奇的望著這隻小白虎:「蕭庭月它是真的小老虎嗎?不會是你用其他動物染的顏色冒充的吧……」
蕭庭月:「……」
「白虎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嗎?你怎麼能私人豢養呢?」
「啊啊啊它平時吃什麼啊?你是喂它吃生肉還是煮好了再給它吃啊……」
「你要是再靠近它一步,你就是它的食物!」
蕭庭月看著那個眼睛發亮蠢蠢欲動的小姑娘,這要不是一隻小老虎,她怕是已經直接衝上去抱住了。
「蕭庭月我能摸一摸它嗎?求你了……」
星爾抬手輕輕拽住蕭庭月的衣袖,眸子亮閃閃的哀求。
「威爾斯抗拒生人,你若冒然過去只會激怒它。」
「那我要怎麼辦……怎麼辦才能讓它不抗拒我?」
星爾仰著小臉,婉轉的眉微微的蹙著:「我好喜歡它,蕭庭月……」
她以前也不怎麼喜歡貓啊狗啊的,可是看到這隻小白虎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它。
有些東西就是天註定的,她看到威爾斯第一眼,就覺得這該是屬於她的小白虎。
蕭庭月垂眸,輕輕握住了女孩兒細白的小手:「跟我來。」
他牽著她向威爾斯走去,威爾斯果然如他所說,十分的抗拒生人,兩隻前爪不停的在地上刨著,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嘯聲……
「威爾斯。」蕭庭月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他抬手,輕輕撫著白虎的前額:「威爾斯,聽話,記著這個味道,不要怕,也不要抗拒……」
蕭庭月安撫了它一遍,方才握了星爾的手,緩緩送到威爾斯的面前。
白虎睜著一雙滾圓的眼睛望著星爾,星爾亦是睜大了眼好奇的看著它。
蕭庭月將她的手送到白虎面前,她也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學著蕭庭月的口吻喚白虎:「威爾斯,我叫姜星爾,你要記著我的名字,記著我的味道,不可以咬我,也不可以沖我叫,知道嗎?」
攤開來的雪白掌心就在威爾斯的面前,它喉中的低嘯漸漸平息下來,兩條後腿半彎蹲下,然後低頭,在星爾的掌心嗅了嗅,最後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星爾的手指。
「它為什麼舔我?」星爾一臉不解看向蕭庭月,東子卻不由得心內感嘆了一聲。
這種事,還真是羨慕不來。
威爾斯的母親母獅斯蒂芬是先生和傅子遇在非洲從盜獵者手裡救下來的,斯蒂芬養在非洲傅子遇的私人動物園中,先生……和白小姐當年經常飛去非洲看望它。
去年,斯蒂芬生了小老虎崽子,威爾斯是先生親自挑選帶回來的,東子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威爾斯還不肯接受他,可姜星爾這才和它剛見面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就連當年威爾斯的母親斯蒂芬接受白小姐,還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呢。
東子欲哭無淚。
星爾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威爾斯舔了她一口,見她毫無反應,小老虎立時氣鼓鼓的扭過腦袋,不肯再理星爾了。
「威爾斯這是接受你的意思,算你運氣好,想當初東子花了三個月,威爾斯都不肯接受他。」
再次中槍的東子,忍不住老淚縱橫,能別戳人家的傷口嗎,真是扎心了。
「真的嗎?」星爾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這小白老虎果然和她投緣,她看到它就喜歡,它也看到她就喜歡她。
星爾歡快的跳過去,伸出手先摸了摸威爾斯的大腦袋,然後竟是直接抱住了它的脖子:「威爾斯,你真棒!吶,以後我們可就是好朋友了,不許欺負我,像某人那樣,記住了嗎!」
威爾斯懶洋洋的叫了一聲,歪著頭在星爾手上蹭了蹭。
「它能聽懂我說話,蕭庭月!威爾斯能聽懂人話哎!」
廢話,要不然他怎麼能從幾隻虎崽中挑中這隻小白虎?
小白虎雪白可愛,她今日穿的倒還算入他的眼。
蕭庭月瞧著那一人一虎在雪地上歡鬧,威爾斯竟然難得的撒起歡兒來,他也不禁搖頭失笑。
這樣孩子氣的姜星爾,才好像是符合她年紀的存在。
星爾又陪著威爾斯玩了好一會兒,然後親自把它送到後山的虎舍,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趙媽早就做好了一大桌的飯菜,星爾陪著威爾斯玩鬧許久,早已餓了,桌子上都是她愛吃的菜色,星爾立刻食指大動,洗了手坐下來,就開始埋頭大快朵頤。
趙媽瞧著她吃的香甜就眉開眼笑,「小姐胃口真好,就該這樣好好吃飯才能身體好,將來好給我們先生生個健康漂亮的小少爺……」
「趙媽。」
蕭庭月擱下筷子,淡淡看了趙媽一眼。
趙媽好似自覺失言,也有些尷尬,支吾了幾聲就匆匆退出了餐廳。
星爾看著盤子里的美食,忽然覺得味同爵蠟,她放下筷子,抬眸看向蕭庭月,他眉宇微鎖,眸色沉沉,神色與方才的輕鬆愉悅已然截然不同。
「蕭庭月……」
她以為是趙媽的失言激怒了他,畢竟,他和她只是隱婚,他又怎麼會讓她生孩子。
可她卻不知,他此刻怒火的來源,卻是他自己。
姜星爾輕易就將他的火撩了起來,而方才他們在車上,又是什麼避孕措施都不曾用。
之前那兩次之後,他曾告誡自己絕不能再這樣,可今日,卻又打了臉。
他站起身,卻又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不關你事,繼續吃吧。」
他轉身離開了餐桌,星爾怔怔看著面前的菜肴,卻是再也沒有了胃口。除了對睡她這件事還有些許的興趣之外,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所討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