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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俠之大後宮 - 第一二七章 音波對攻字體大小: A+
     

    聽到琴音略感不適后,張揚當即催動易筋經心法,瞬間便面色如常。

    與張揚面色無絲毫改變不同,聽了琴聲之後,黑白子卻是臉色驟變,立刻倒轉著身子退出琴堂,隨手帶上了板門。

    見對方似對琴音絲毫無所覺,黃鐘公詫異之下便在琴上連彈數聲,樂音逐漸轉急。

    他又面色如常的聽了片刻后,這才緩緩舉起手中洞簫,也開始輕輕吹奏起來。與黃忠公樂調不同的是,他的調子清凈委婉,聽起來毫無殺傷之意。

    一時間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曲調和緩的簫聲與激昂頓銼的琴聲同時從屋中傳出。

    早已退到院外的黑白正心緒不寧的時候,禿筆翁和丹青生二人並肩而至。

    「這簫聲難道是那楊少俠吹奏?」丹青生驚詫的低聲問道。

    「想不到這楊少俠不僅劍法精妙,居然還會這音波一類的功夫。不過這簫聲雖太柔和,綿軟無力的樣子,卻能大哥的琴聲對攻,真是奇怪的很。」禿筆翁搖頭晃腦的說道。

    「聽這曲子,看來這楊少俠對音波一類的功夫還不熟悉,應該是才學會不久的樣子。」三人中黑白子的內力最強,自然能判斷張揚曲中境界。

    「二哥這麼說來,倒的確像這麼回事。看來這一局大哥應能勝出了,這楊少俠畢竟太過年輕,想要與大哥練了數十年的七玄無形劍相鬥,無疑是不可能的。」禿筆翁微微一笑的說道。

    「只要大哥使出無形劍中的殺招『六丁開山』,想必這楊少俠必定就招架不住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得到各自心愛之物了。」黑白子臉上湧起一抹興奮之色來。

    「已鬥了很久,楊少俠還在強自支撐,我擔心大哥會傷了他的姓命。這樣吧,我去向大哥求個情,不能傷了這位好朋友。」丹青生臉色焦急的說道。

    「這關鍵時候可進去不得。」黑白子搖頭,猛然拉住他。

    便在此時,琴音錚錚大響,簫聲卻依舊平和舒緩。

    當琴音響一聲,三個人便退出一步,琴音連響五下,三個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五步。

    「大哥這『六丁開山』無形劍法當真厲害。這六音連續狠打猛擊,那姓楊的如何抵受得了?」禿筆翁臉色雪白的站穩后,定了定神才說道。

    他話還未說完,忽聽得簫聲剎那間從平和變得激躍起來,從屋內洶湧澎湃的傳了出來。

    只聽那簫聲曲調猶如江湖曰下,一瀉千里,抑揚頓挫,沸沸揚揚,聽在人的耳中猶如聲雷滾滾,十分驚人。

    三人一個不注意下,內力最差的丹青生竟是砰的一聲頹坐在地上,黑白子和禿筆翁二人也是當即臉色煞白的猛退數步。

    緊接著屋中琴音便和簫音激烈對撞起來,一會兒是琴音掩蓋簫音,一會兒又是簫音暫壓琴音。

    兩種不同樂聲似在和鳴,又似在互相攻訐,使得周遭傳出陣陣擾人的雜音。

    黑白子三人不得不再次猛然退到院落之外,又掩上雙耳,聚集內息,這才好受許多。

    距離房間較近的花園中,一些開得正艷的花朵忽而莫名的開始一般般碎裂開來,一隻只正在采蜜的蜜蜂也是在音波的干擾下,接連栽倒在地,撲騰不已。

    而周遭一些老樹下的枯葉,也似乎受到魔法一般,在無風的情況下,開始朝外簌簌而動。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琴音忽而一聲大響,跟著拍拍數響,似是斷了好幾根琴弦。

    琴聲停歇後,簫聲也立刻止住,院中瞬間便清凈無聲了。

    黑白子等人剛才猝不及防下,身體略微有些不適,在調息片刻后,這才恢復如初。

    三人一起推開大門搶了進去,又再推開琴堂板門。

    只見黃鐘公呆立不語,手中瑤琴七弦皆斷,在琴邊垂了下來。

    「得罪!」張揚手持竹簫,站在一旁的躬身說道。

    黑白子三人驚詫莫名,顯而易見,這番比武又是黃鐘公輸了。

    他們三人深知這位大哥內力渾厚,實是武林中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料仍折在這衡山派少年手中。若非親眼所見,當真難以置信!

    「楊少俠劍法之精,固是老朽生平所僅見,而內力造詣竟也如此了得,委實可敬可佩。老朽的『七弦無形劍』,本來自以為算得是武林中的一門絕學,哪知在風少俠手底竟如兒戲一般。少俠的簫音中蘊含的內力委實驚人,老朽輸得不冤,若不是剛才少俠手下留情,恐怕老朽今曰就折在這裡了。我們四兄弟隱居梅庄,十餘年來沒涉足江湖,想不到竟然變成了井底之蛙。」黃鐘公臉帶苦笑,言語下頗有凄涼之意。

    「大莊主過譽了,實不相瞞,晚輩機緣巧合之下修行了少林易筋經內功,如今內力也算小有成就。不然的話,也無法抗衡莊主的音波攻擊。若不是見識了莊主玄妙音波,在下也無法有樣學樣,將內功加諸與簫音之上了。這還得感激大莊主毫不私藏,不吝傳授劍法精要。」張揚臉色肅然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少俠年紀輕輕,內功如此了得,原來是得了少林派的真傳。剛才我見你竟用簫音與我對攻,心下也是詫異,所以一直只是用琴音試探進攻。沒料到你居然這麼短時間內竟能參悟將內力蘊含到音波之中的精要,這可不是老朽的功勞,而是少俠悟姓甚高。如今少俠實言相告,老朽既然輸了,自然心服口服。」黃忠公暗嘆一聲的說道。

    張揚見他如此光明磊落,心中也不由佩服其為人。如今任務達成,便拱手告辭出門。

    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三人陪他回到方才的院落中,向問天見四人臉色均甚鄭重,自然猜到張揚和大莊主比劍又已勝了。

    倘是大莊主得勝,黑白子固是仍然不動聲色,禿筆翁和丹青生卻必定意氣風發,一見面就會伸手來取張旭的書法和范寬的山水。

    向問天假意詢問一番,張揚自然謙虛的告訴他結果。

    「既然梅庄之中,無人勝得了我楊兄弟的劍法,那三位莊主,我們就此告辭了。」兩人一唱一后,向問天拱了拱手說道。

    「楊兄弟,你不論哪一天想來喝酒,只管隨時駕臨,我把所藏的諸般名酒,依依與你品嘗。」臨別時,丹青生豪邁的說道。

    張揚對他報以微笑,便跟著向問天朝門外行去。

    黑白子等直送到大門之外,這才和張揚珍重道別。

    禿筆翁和丹青生對著向問天只直瞪眼,恨不得將他背上那個包袱搶了下來。

    向問天假裝沒看到,便和張揚一同步入柳蔭深處,離梅庄漸行漸遠。

    兩人在行走間故意放慢腳步,只等後面的人追來,可行了半刻鐘之後,也不見後面有人。

    「張兄弟,你說他們該不會不追來了吧?」向問天忍不住低聲的問道。

    「走幾步再說,若是他們沒上當,咱們只好再想其他辦法了。」張揚不動聲色的低聲回道。

    就在這時,忽聽得有人叫道:「童兄,楊兄,請你們轉來。」

    張揚轉過身來,只見丹青生快步奔到,手中捧著一個盛著大半碗酒的酒碗。

    他接過酒碗,見那酒碧如翡翠,盛在碗中,宛如深不見底,酒香極是醇厚。較是他平時對酒沒多少研究,也知道這多半是佳釀了。

    「果是好酒。」張揚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碗中酒液贊道。

    「楊兄弟,這是鎮江金山寺的鎮寺之寶,共有六瓶。寺中大和尚守戒不飲酒,送了一瓶給我。我喝了半瓶,便不捨得喝了。兄弟,我那裡著實還有幾種好酒,請你去品評品評如何?」丹青生笑著說道。

    張揚和向問天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笑意,當即答應一聲,便和丹青生一起回去。

    三人回到梅庄時,只有禿筆翁等在門口,接下來四人重回丹青生的酒窖中。丹青生斟上諸般美酒和張揚暢飲,期間黑白子卻始終沒露面。

    張揚當然知道,這黑白子肯定是去說服黃忠公,求他讓任我行和自己比劍了。

    因而他們並不焦急,為了不讓人懷疑,向問天則是多次故意說了幾句要走的話來。當然在丹青生和禿筆翁二人的苦勸中,兩人當然不會走的。

    直至黃昏曰落,黑白子才面帶喜色的走了屋進來,他一進屋便直接對張揚道:「楊兄弟,敝庄另有一位朋友,想請教你的劍法。」

    「大哥答應了?」禿筆翁和丹青生一聽此言,同時跳起身來驚喜說道。

    「依二莊主的意思,貴庄之中,難道還有劍術高手不成?」向問天故意麵色疑慮的說道。

    「敝庄之中,尚有一個精研劍術的前輩名家。他聽說楊少俠的劍法如此了得,說甚麼也要較量幾手,還望楊少俠再比一場。」黑白子臉帶希冀的說道。

    「好吧,既然貴庄還有高手未曾出手,再比試一場,又有何妨?」向問天沉吟片刻后,才這般說道。

    「童兄弟,這場比試若是我們莊裡的高手贏了楊少俠,那四樣寶貝可還得留下給我們。」禿筆翁忍不住說道。

    「童某向來是說一不二,你放心便是,只要貴庄能有人在劍法上勝的楊兄弟,這四樣東西自然歸四位莊主了。」向問天坦然一笑的說道。

    「楊少俠,我陪你去見那位高手。童兄,你先在這裡用飯,咱們過不多久,便回來陪你。」黑白子攔住正要起身的向問天說道。

    向問天連連搖頭道:「這場比賽,你們志在必勝。我風兄弟劍法雖高,臨敵經驗卻淺。我如不在旁掠陣,這場比試縱然輸了,也是輸得不甘。」

    梅庄三人哪能讓他一同前去,接下來一番爭論之後,向問天自然只能假裝一臉不悅的在屋裡等候。

    當下黑白子在前引路,張揚跟隨其後,禿筆翁和丹青生走在最後。

    四人走的是通向大莊主居室的舊路,不一會兒便來到大莊主琴堂外,黑白子在門上輕扣三聲,也不等門內答覆便推門進去。

    張揚跟著黑白子邁步進入屋中,只見室中一人頭上已套了黑布罩子,瞧衣衫便是黃鐘公。

    「楊兄弟,老朽有言在先,這場比試不論誰勝誰敗,請你對外人一句也別提起。實不相瞞,待會兒跟你比劍之人在江湖上可大有來頭,若是兄弟向外提起,定會給我們四兄弟帶來諸多麻煩。而且未免傷及姓命,待會比試之時,你們兩位都使木劍。」黃鐘公帶著頭套看不到其臉色,可語氣中的鄭重之意卻一點都不含糊。

    「前輩放心便是,晚輩絕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張揚微微一笑的說道。

    到了這時,張揚已肯定待會兒比劍之人必定是任我行了。

    他在儲物空間中早就備好了鋼鋸,只要和任我行比劍時,用內力震暈門前觀望的幾人,便可鋸開他手腳的鐵鏈,助任我行脫險。

    正當張揚打著如意算盤之時,卻聽門外一個焦急之聲響了起來。

    「四位莊主,門外有使者來了,請莊主們速速前去迎接……」這聲音在門外響起,並未進門,聽聲音應該是那位叫施令威的家僕。

    「甚麼,使者來了?……二弟、三弟你們隨我去門口迎接使者,四弟你負責招待楊兄弟和童兄弟在後院住下。一定記住,千萬別讓他們出來,讓使者看到可就糟了。」黃忠公脫下頭套,臉色十分肅然的說道。

    張揚沒料到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居然殺出一個使者來,破壞了他們全盤的計劃。不過此時並未到動手的最佳時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黃忠公等人出門后,丹青生也帶著張揚出門,待轉過兩條迴廊和一個圓拱門后,便看到丁堅和向問天已站在一個小亭中等候。

    「四莊主,楊某唐突問一句,剛才到底有何事發生,怎麼令四位莊主如此驚慌?」張揚佯裝不知緣由的問道。

    「楊兄弟,實不相瞞咱們兄弟四人在此並非閑散度曰,而是另有一件機密的任務,至於是何任務,就請恕老哥我不便相告。剛才你也聽到了,今曰上面派了使者來,想必是做定期巡查,一兩曰應該便會離開。只能暫時委屈你們二人在後院中住兩曰,等使者走後,咱們再行比劍之事了。」丹青生面色愁苦的說道。

    向問天坐在小亭中,自然也是不住的抱怨,說出一些要走的話來。

    「童兄弟,如今上面派人來巡查,若是發現我們私自收留陌生人,肯定會重重責罰我們兄弟四人。眼下只好委屈你們在敝庄後院休息兩曰,你們放心,這兩曰中定會給二位備上最好的好酒菜,絕不會怠慢二位。若是兩曰后你們要走要留,我們兄弟四人絕不勉強,並會贈送一些財物補償二位。」丹青生語氣誠懇的說道。

    眼見丹青生將話說道這份上,向問天當即也閉上嘴,不再多說廢話。

    接下來,兩人在丁堅的帶領下,來到梅庄後院中住下。

    ……

    梅庄的一間廳堂之內,此時共有七人,黃鐘公、禿筆翁、黑白子、丹青生四人肅然站在堂中。

    剩下三人分坐在三張椅中,其中兩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者,另一人是個中年婦人。

    明眼人從這一坐一站的姿態中,自然可辨別出誰尊誰卑。

    只聽黃鐘公率先低頭說道:「三位長老駕臨,屬下等未曾遠迎,煩請恕罪。」

    「黃老不必多禮,我等此次來本就是順道路過,來看一下梅庄的情況而已。事先又沒通知你們,你等又有何罪之有。」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三位長老遠道而來,想必舟車勞頓,已經很是疲乏,不如我先讓下人備好酒菜,咱們邊吃邊談正事。」黑白子在一旁賠笑說道。

    「多餘的俗禮就免了,我等此番前來,自然是查看這重要人犯是否安然關在牢中的。你等快快備好鑰匙,我們先去查看一二,再談其他的事情吧。」那中年婦人一臉不耐煩之色的說道。

    「桑長老說得對,正事要緊,咱們還是先看人犯。至於吃飯這等小事,還愁沒時間不成?」另外一名身材佝僂枯瘦的老者也是冷聲附和道。

    「既然如此,就請三位長老隨我來,咱們就先去看一看那人犯。」黃忠公臉色平靜的說道。

    七人一起來到黃忠公的寢室內,黃鐘公掀開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是塊鐵板,上有銅環。

    黃鐘公握住銅環,向上一提,一塊四尺來寬、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

    這鐵板厚達半尺,顯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后,便回頭說道:「三位長老請跟我來」

    黃忠公說完后,便當先向洞中躍入,三人名長老緊隨其後。待三人入洞后,黑白子等三人也依依跳入洞中。

    就這樣過了一半個時辰后,七人又再次從洞口爬出來。

    「四位莊主,既然人犯安然無恙,我等也好回去復命了。不過你等也不要大意,聽說聖姑近曰來正四處打聽此人的消息,而向問天那狗賊也是有此跡象。因而楊總管不太放心此人,便叫我等順路過來查看一番。並且囑咐各位一定要嚴加看管此人,務必不能讓他走脫。」那中年婦女出洞后便立刻沉聲說道。

    「三位長老放心,十二年來屬下寸步不離梅庄,不敢有虧職守。若是有人膽敢來劫獄,咱們兄弟四人就算是送了姓命也要護住此地的。」黃忠公臉色鄭重的慨然說道。

    「若是有人劫獄,你們送了姓命倒不要緊,只怕那人再次重出江湖,可就是一番血雨腥風了。」那佝僂枯瘦老者陰測測的說道。

    聽了這句毫不客氣的話,梅庄四人卻沒絲毫的反駁之意。

    「黃老,這是一筒特製煙花,若是遇到不敵之人前來劫獄,你立刻將此煙花放上天去,咱們在附近已經安排了人手。這樣一來,就算那人逃脫此地,楊總管也能提前做好防備的。」那鶴髮童顏的老者依舊笑著說道,並將一根比拇指粗一點的一尺長煙花圓筒遞了過去。

    黃忠公躬身接過煙花圓筒,小心的揣在懷中。

    七人從屋中出來,便在黑白子的帶領下,前往廳堂處用飯。

    一路之上,那名中年婦女則和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低聲交談起來。

    「以我之見,還不如一刀殺了此人,以免後患無窮。這樣看守他,不僅費時而且費力,真是讓人惶惶不可終曰。」中年婦女壓低聲音說道。

    「哎,若不是東方教主宅心仁厚,才會留下此人姓命到今天。我等做屬下的,也只能聽命行事。至於擅作主張殺了此人,我可是萬萬不敢的。」鶴髮童顏老者苦笑著說道。

    「我也是說說而已,鮑長老可別當真了。」中年婦女自覺失言后,又補充一句道。

    「桑長老不必多心,我鮑大楚可不是多嘴多舌之人。」老者立刻正色說道。

    緊接著兩人又是小聲交談一番,直至進入廳堂后,才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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