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起初還疑惑,這主持人說話怎麼沒輕沒重的,這麼拿新人開涮未免也太不專業,直等到台下有女孩高喊『辣條』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陳茵在劇中飾演關奈的好友,女三號的角色,外號『辣條』是個十分爽朗討喜的角色,正好裡面的角色又是個跆拳道女教練,所以在暴力育人的粗暴簡單這方面也是深得觀眾喜愛。
「都說創造角色的藝術感就在於將自身掩藏,看來我們陳茵小姐是剛出道就做到了這一點啊,以後遇到粉絲機場接機的話,齊聲高喊辣條還得了。」
主持人一通調侃,台下也都笑了起來。
緊跟著就是陳茵準備好的十分正經的自我介紹了。
儘管之前已經宣布出道,如今也有一些小眾的粉絲,但知名度還是不高,粉絲基礎還是先前喜歡看她武術比賽的那些,而自從她退役之後,那些人對她的關注度也越來越低了。
這次這位主持人跳過男女主角第一個把陳茵推出來介紹,大概也是顧馳提前打好招呼的意思,為的就是想借著這部電影給陳茵攢點兒人氣。
好在角色討喜,反響的確是不錯。
路演的後半段是觀眾提問環節,看過電影之後,詢問蘇年華個人問題的人偏多,小姑娘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拿著話筒,望著蘇年華的時候,眼睛裡面都在放光,
「華哥,你現在是正式從歌手轉戰演藝圈了嗎?你演技這麼好,以前怎麼沒演過戲呢?」
「……」
都是些預先可以料到的提問。
結束之前出了個小插曲,有人詢問蘇年華道,
「聽說《餘生》的導演顧小姐親自找華哥你演戲的,三顧茅廬,您跟顧小姐之前就認識嗎?」
蘇年華眉頭一皺,正要否認,身側卻傳來一道聲音將他的話截了下來,
「是,我們是高中同學認識十多年了,關係非常好。」
台下一片嘩然,
不少人先前看過葉歡顏和蘇年華上的訪談節目,節目中倆人之間的默契度超高,只是在節目播出的時候,蘇年華的人氣還沒達到這場電影之後的高度,所以沒能引發什麼熱潮。
「之前華哥有首歌說是寫給初戀的,該不會就是顧導演吧?」
問出這話不奇怪,奇怪的是,問出這話的是個男人。
葉歡顏掃了觀眾席一眼,眼中聚起一絲微妙的光芒。
這說話的男人,似曾相識。
顧馳見情況不對很快示意主持人岔開了話題,幸好路演的時間也早就夠了,工作人員給觀眾席的人依次發放了禮品,滿足了部分觀眾的合照要求之後,也就結束了當天的活動。
離開影院的路上,葉歡顏跟蘇年華同一輛車。
她猶豫了半天,問道,
「今天最後問話的那個男人……」
「你也發現了?」
蘇年華面露憂慮,將手機從懷裡掏了出來,點開了先前在化妝間里給葉歡顏看過的視頻,「是他沒錯吧。」
葉歡顏仔細看了又看,最後點了一下頭,
「是他。」
「如果是溫博派來的人,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問我們這些么?」
蘇年華提出自己的疑惑。
葉歡顏心裏面也是不解。
按說如果溫博派人跟著他們的話,不管是查到什麼,都應該小心行事,最後將查到的結果告知溫博就行了,要是驚動他們的話,反而打草驚蛇。
「顧馳,晚上那個男人……」
葉歡顏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顧馳的聲音分外淡定,
「已經派人跟著了,貌似跟我們住在同一家酒店,回來的路線是一樣的,這麼明目張胆,十有八九不是溫博的人。」
「你的意思是?」
「不難猜,如今對收購歡娛有興趣的人很多,真的願意花費精力在這上面的,屈指可數,而這麼大費周章,又明晃晃的出來挑釁的風格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掛斷電話,葉歡顏看了蘇年華一眼,
「你猜得到嗎?」
蘇年華皺了皺眉。
按照顧馳的分析,這個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洪日章還真是心急啊。」
葉歡顏若有所思道,
「看來他對歡娛集團是志在必得了。」
蘇年華挑眉,望向窗外,
「你覺得他派這麼個人來是想幹什麼?」
「挑撥關係,劃分派系。」
陵寒是顧家的乘龍快婿這事不是什麼秘密,儘管沒有宣布過,但是在風尚慈善晚宴上出雙入對已經是人盡皆知,大家心裡都有數。
這一點,溫博也清楚,所以葉歡顏沒辦法以顧家的名義去對歡娛做收購。
而溫博不知道的,是她跟蘇年華的關係。
洪日章大概就是要拿這個做文章。
她與蘇年華交好,她是陵寒的未婚妻,她自然是要幫著陵寒的,所以蘇年華的收購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
「我想這會兒那個人一定把他拍到我們上了一輛車的照片傳給洪日章了,恐怕明天洪日章就要把這些東西拿到溫博面前,直接挑明你跟我的關係。」
葉歡顏十分冷靜,這讓蘇年華原本的憂慮打消了幾分,
「你已經有辦法了?」
「洪日章對你跟我之間有關係這件事恐怕已經查的很清楚了,怎麼辯解都沒用,不如將計就計。」
嵐江市,
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溫博一身酒氣的醒來后,便被旁邊只穿了一條弔帶酒紅色睡裙的女人給推醒了,
「老公,有人摁門鈴,」
溫博不悅的翻了個身,年邁的身子翻個身都顯得十分吃力,
「摁門鈴你就去開門。」
旁邊的女人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聞言打了個呵欠,
「我不去,反正不是找我的,上次你老婆找到這兒來,我開的門,差點抓花我的臉,這次要是還是她怎麼辦。」
溫博睡得正香,最煩人絮叨,聞言猛地回頭瞪了她一眼,低吼道,
「有完沒完?我供你吃供你喝,開個門都使喚不動你了,不愛在這兒待著就給我滾蛋。」
那女人被罵的不敢吱聲,愣了半天身上的被子也被扯走了,知道這會兒是惹毛了老爺子,趕忙下了床,僵著臉皮笑肉不笑的披衣服,
「我就開個玩笑,我去開就是了,別生氣啊。」
不多時,女人蹬蹬蹬的上了樓,站在床頭看著老爺子的背影,俯下身遲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來的人是找您的。」
「誰啊?」溫博不悅的回過身。
「說是姓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