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大廳左側的大門被人暴力踹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大門口看去。
只見,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眾人詫異。
咦。
現場不是該有保安把守的嗎。
周惠蓮衝進現場后,看看著慶功會現場,所有人都在,而且第一排的圓桌上還輕易發現了司雪梨還有庄臣的身影,她簡直想仰頭大笑。
哈哈哈。
今晚也太順利了吧。
從秦素告訴她照片已經投射到大屏幕上,再到她闖進來,竟然全程暢通無阻。
本該出現的服務員以及保安,一個也沒有。
周惠蓮一下子跑到舞台上。
趁著台上所有人還在錯愕的時候,周惠蓮一把搶過看起來是主持人身份女人手上的話筒,面色猙獰,大吼:
「大家看著吧,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庄太太!」
「這個女人未婚先孕,而且不到二十歲就因為貪戀錢財把自已奉獻出去,跟野男人鬼混!」
「她的名聲早在司家已經爛透了,還被司家逐出了家門,迫不得已,只好狼狽出國。」
「沒想到幾年後她帶著野種回來,還仗著自已長得漂亮,瞞騙了庄先生,成功的坐上了庄太太的位置!讓你們不得不尊稱她一聲庄太太!」
「你們看看,你們嘴裡的庄太太是這種女人,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庄先生,這個女人騙了你,你趕緊休了她吧!」
「像您這樣的男人,想找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非要找一個年紀輕輕就和野男人鬼混的女人?」
周惠蓮用盡洪荒之力吼完,看著鴉雀無聲的台下,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對。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秦素說了,她今晚鬧起的轟動越大,最後能拿到的錢也就越多。
好比今晚,衝出來站在舞台上講兩分鐘的話,秦素就會給她兩百萬,再護送她全家離開。
雖然周惠蓮內心很怵台下正中間坐著的庄先生,哪怕他們之間隔了幾米的距離。
但她仍感受到庄先生身上的殺氣正簇簇傳過來。
周惠蓮雙手緊緊話筒,內心不斷安慰自已。
沒事的沒事的,等忙完這一出,她就會坐著快艇離開,而她的家人已經在碼頭等著了。
周惠蓮再度舉起話筒:「說了這麼多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周惠蓮,是司家的親戚。我見不得司雪梨一直假裝清純高貴其實骨子裡是個低賤的人,今天不惜站出來說句實話。」
台下炸開了。
所有人已經消化完畢剛才發生的事,以及這個叫周惠蓮的女人所說的話。
「不會吧,庄太太曾經為了錢奉獻自已?」
「還叫什麼庄太太啊,經過今晚,庄先生一定會休了她。」
「這麼說來,司雪梨第一胎是那個野男人的崽咯,庄先生這是當了后爸啊!」
「傻啊,傻子都不會說自已是奉獻啊,我尋思啊,司雪梨一定是歪曲了事實,指不定把自已說的很可憐,被渣男騙了之類的,所以庄先生才接受了她和那個小野種。」
「天,庄先生這下被騙得徹底了。」
「……這會不會是假的啊?」
「這是司家親戚站出來說的話,而且有圖有真相,司雪梨確實是一個人在國外自已產檢自已生活。如果周惠蓮說的不是真的,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司家人要把司雪梨逐出家門。」
「……這倒也是。」
「哎,難怪司雪梨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這女人在八年前不到二十歲就懂得為了錢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果然不簡單啊!」
現場悉悉率率的討論聲,毫不避諱響起。
彷彿認定了司雪梨會一下子從山巔掉到泥谷,認定庄先生一定會休了她似的。
司雪梨早在周惠蓮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離開了庄臣的懷,看著台上。
周惠蓮每說一個字,司雪梨就感覺心臟跟被刀刺似的。
等周惠蓮說完,她感覺心臟已經千瘡百孔,痛得麻木。
尤其是後面響起的討論聲。
讓她根本不知道痛叫什麼。
眼淚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糊了一臉。
司雪梨不怕丟臉。
周惠蓮說的沒錯,早在幾年前她被司家所有人唾棄辱罵的時候,她就不知道臉是什麼。
司雪梨只是恨,恨周惠蓮為什麼非要選在今天。
在這坐滿各行各屆善心人士的時候,跳出來攻擊她。
給庄臣丟臉。
司雪梨真的很想走。
可是。
她不能走。
她要是走了,所有人就會把注意力放在庄臣身上,同情他,嘲笑他,娶了一下不堪的女人。
庄臣的手一直搭在雪梨的肩膀上,大拇指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摩挲。
是無聲的安慰。
面上一直毫無表情。
淡淡然看著台上的鬧劇。
靜靜聽著底下的談論聲。
庄臣在這一刻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以前雪梨受到了怎樣非人的遭遇。
原來,那些人是這麼看她的。
就因為別人憑空捏造的一番話,所以大家無視她曾經做過的好事。
哪怕今晚大家是坐在她的慈善機構慶功會裡。
可就憑著陌生人的一面之詞,所有人就篤定雪梨是下賤,是骯髒。
難怪當初司晨可以在司家裡隻手遮天呢。
原來大部份人都是指鹿為馬狼狽為奸根本不帶腦子思考的無腦人!
舒靜美看著現場的一切,氣得頭皮發麻!
舒靜美倏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朝著台上狠狠砸去!
司依依反應慢了半拍,是被舒靜美砸杯子的舉動弄得如夢初醒,接著,她也不斷拿起桌上的碗碗筷筷朝著舞台上用力砸去!
「你放屁!」司依依把自已面前的砸完了,改拿別人面前的砸:「你放屁!」
司依依聲音大得都喊破聲了。
舒靜美一邊大步朝著舞台走去,一邊大聲謾罵:
「周惠蓮,你是不是有病,你根本跟司家沒有半點關係,是以前見司家風光,就湊上來認親認戚,現在還要這麼詆毀雪梨!」
周惠蓮舉起話筒:「靜美,你上來就對了,我有沒有詆毀,你最清楚。你說,當初你是不是也有份把司雪梨逐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