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霆見媽咪不說話,主動開口:「媽咪,你是想放過她嗎。」
司雪梨沒想到大寶一下子看出她的想法:「嗯,她確實是叫媽咪放過她。媽咪也想了一下,她這個月受到的教訓也夠了。」
對於一個當紅女星來說,沒什麼比親眼看著一個個代言從自已手上流走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意味著眼睜睜看著自已,從萬眾矚目,到漸漸過氣。
如果李芝元再這樣下去,真的離糊穿地心不遠了。
這一個月,李芝元一定是承受著無比多的壓力與折磨。
否則今晚,李芝元就不會放下臉面放下自尊來到莊園,親自下跪求她,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芝元做的事情,其實也是間接迫使媽咪去面對,不再逃避。自從庄太太的身份曝光以後,真的好便利哦,去哪都有人鞍前馬後的。」司雪梨說到這裡,看了眼庄臣,語氣里充滿揶揄。
「不過,大寶,媽咪不是要左右你的決定。這只是我的想法。你還是按照你自已的想法去做吧。」司雪梨不想左右孩子們的想法。
庄霆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拭了拭唇角。
動作之間,全是庄臣的影子。
優雅。
帥氣。
「既然媽咪決定放過,那就放過吧,反正我做的一切,也只是想媽咪開心而已。」庄霆道:「等會我就撤銷對她的懲罰。」
司雪梨聽得心裡暖暖的。
尤其是那句,反正我做的一切,也只是想媽咪開心而已。
司雪梨感嘆自已何德何能能擁有世上最暖心的兩個小天使:「謝謝你哦大寶。」
吃完飯。
大家移到沙發處,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後水果。
其實大家對電視沒什麼興趣。
整個家,只有小寶在追電視劇。
只是家庭家庭,總要凝聚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
司雪梨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等大寶小寶上小學后,開始有自已的朋友圈子,再大一些,有了自已的生活,到時候,家就不是他們的唯一了。
「老婆,吃這個。」庄臣拿起一根牙籤,牙籤那頭戳著一塊橙子,遞到雪梨面前。
「我好飽了。」司雪梨此時坐在庄臣的腿上。
庄臣坐在單人沙發上。
長沙發被鄒君瑗和兩個孩子霸佔。
庄裕森則獨自坐二人沙發。
等小小寶出來,家裡的沙發就顯得擠了。
庄臣沒有強迫,自已把橙子吃下。
「老公,我感覺自已好像個媒婆。」
司雪梨把今天發生的事簡單和庄臣說了一遍:
「我發現對他們不能太委婉,他們根本沒這方面的想法,我決定以後直接來,一副我就是想把依依嫁給你們。就是古代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支持你。」庄臣說。
只要雪梨想做,哪怕是逼良為娼強搶民夫,庄臣也會出手幫忙。
隨即,庄臣指尖在雪梨的唇角旁邊點了點:「這裡再粘一顆痣,就很像了。」
司雪梨嬌瞪他一眼,才不要呢,想起方謹言的樣子,感慨:「其實有個傻乎乎的老公也挺好的,起碼不用擔心他學壞,而且會一心一意對自已。」
方謹言的樣子,讓他拈花惹草是不可能的。
他光是努力模仿正常人生活,估計都花了很多的力氣。
庄臣聽了之後,腦袋一歪,白眼一翻。
「幹嘛呢。」司雪梨抬手拍了一把他的肩,孩子們長輩們都在這裡呢,搞什麼怪。
「我傻了。」庄臣說。
不是說想要個傻乎乎的老公嗎。
他傻給她看。
「噗。」司雪梨氣笑:「你這哪是傻乎乎,你這模樣是真的傻。」
庄臣恢復正常樣子。
跟著笑了笑。
「是嗎,看來演戲方面還是得太太來。」庄臣虛心討教。
司雪梨低頭剝葡萄。
雖然好飽了,但還是想吃這個。
「老婆,」庄臣嗓音裡頭帶著極其認真的神色:「你還想拍戲嗎。」
司雪梨愣了愣。
她抬頭。
看著說出這話的男人。
「如果你想,等出了月子,你就去工作。」庄臣自然是想雪梨一直在家裡。
每天晚上回家看見老婆,還有老婆的飯菜,他會覺得倍減壓。
可是。
庄臣看過雪梨拍的作品。
她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好演員。
就這麼留在家裡僅僅為他洗手做羹湯,未免太浪費了這顆好苗子。
司雪梨覺得這種談話氛圍太嚴肅了,笑了笑:「可能都沒有人願意用我咯,聽說生了孩子的女演員都不受待見,他們喜歡少女。」
「不管他們。」庄臣說:「永勝影視可以拍自製劇,你想拍什麼,就叫編劇寫,想怎麼拍,就跟導演說,只要你高興就行。」
司雪梨兩旁的酒窩深深,不得不說,這句話聽著挺叫人高興的:「什麼意思,就是花上千萬給我拍著玩?」
「對。」庄臣堅定:「電影也好電視劇也罷,上院線,上星,只要你想,都可以。」
「到時候再說吧。」司雪梨也拿不住自已現在是什麼心態:「出了月子,小小寶才一個月,我怎麼放心離開。」
有機會的話,肯定是自已帶。
畢竟孩子可愛粘人的時光,也就那幾年。
「我意思是,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開心就行。」庄臣想到這裡,愧疚感加深。
幾年前,雪梨因為他,本來可以平凡幸福,卻被他害得連大學都沒機會上。
後面還要流落異鄉,做單親媽媽。
現在,雪梨事業正是上升期,她只要堅持下去,以後所獲得的榮譽,很可能超過Queen。
結果再一次因為他,不得不半途而廢。
庄臣覺得虧欠雪梨的,這輩子也還不清。
司雪梨微微鬱悶。
怎麼大家都跟她說這句話。
搞得她現在很不開心似的。
現在是不能拍戲,但每天能在家裡陪著孩子,感受著小小寶的成長,以及當一會媒婆撮合一下司依依和方謹言,也挺有滋有味的。
「好啦,我知道的。」司雪梨把剝好的葡萄喂到庄臣嘴裡,讓他別再說這種話了。
後來。
夜深了。
庄裕森依依不捨和兩個孩子道別,要回到莊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