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庄禮霖把滿滿一嘴蘋果費力咽下,站起,朝廚房的方向大聲喊:「嫂子,我突然有事,先走了!」
說完,拔腿跑離客廳,生怕跑慢一秒,都會被大哥冰封。
「二叔好可愛。」小寶咯咯咯的笑:「爹地,為什麼二叔好像很怕你?」
明明爹地這麼好人,她最喜歡就是爹地了。
庄臣用牙籤把僅剩的蘋果叉起來遞給小女兒,面無異色:「我也不知道。」
從廚房裡匆匆走出來想留客的司雪梨聽到庄臣這話,心裡默默吐槽他上百遍!
不知道,他會不知道?
庄禮霖明明沒吃飽,只不過多吃兩個蘋果,庄臣就趕客,這男人,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咋不知道醋勁這麼大?
庄臣見司雪梨空手出來,並沒有帶蘋果,有點失望,剛才滿滿一碟都被庄禮霖那個餓鬼吃掉,他一塊還沒有吃:「雪梨,我也想吃蘋果。」
司雪梨沒好氣:「沒有蘋果!」
「雪梨我也想吃。」庄臣自然而然的接話。
司雪梨本來也想兇巴巴的說沒有雪梨,但庄臣話里的雪梨,好像並不單指是水果……
雪梨我也想吃……
咳。
司雪梨第一次覺得名字是食物就是麻煩,都不知道他是真的指食物本身,還是指她。
如果是指她,那這句話實在太污了!
可惜她也不確定庄臣指的是哪樣,貿然罵他肯定不行,只能自己吃下這悶虧。
庄臣盯著司雪梨炸毛的背,勾唇笑了笑,將坐在腿上的小女兒放下:「小寶自己坐著,爹地上去一會。」
「好。」小寶見媽咪上樓,趕緊把遙控器抓在手裡,換台追電視劇。
司雪梨在二樓陽台處做壓腿運動。
她得把吃的飯消耗掉,不能讓它們變成脂肪堆在身體里。
察覺到有人走近,司雪梨正想回頭看,那人已經先一步摟著她的腰,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對方熟悉的氣息籠罩她全身,司雪梨不想理他。
「生氣了?」庄臣問。
司雪梨嘟噥:「明知故問。」
「我只是不想你對別的男人太好。」庄臣說出心底話。
司雪梨風中凌亂,她把腿收回來,在他懷裡旋身與他面對面:「那是你弟弟!是大寶的二叔!」
又不是外面來路不明的男人,這種醋也要吃?
「庄禮霖就算二,也是個男人。」庄臣說。
只要是男人就不行。
走掉的庄禮霖:二??
司雪梨翻白眼,想說他吧,但他也是緊張她的表現。
司雪梨最後只能伸指戳他胸口:「庄先生你真的太多慮了,我沒你想的有魅力好嗎,你少操這個心。」
她明明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在他眼裡,卻成了寶藏女孩?
庄臣隨即握住她柔弱無骨似的小手,遞到唇邊吻了吻:「可我覺得你有。」
「那是你瞎。」司雪梨被他氣笑。
庄臣也不否認:「也是,我確實視力不太好,那就讓我瞎一輩子。」
一輩子。
「……」司雪梨不想承認,她又被他撩到了。
卧槽,這情話滿滿的撩妹技能,他到底從哪學來的啊?
想起他眼睛在烈日底下都會不舒服,司雪梨抬手撫上他的眼睛,心底起了憐惜:「我能問問,你的眼睛是怎麼傷的嗎?」
說起這個問題,庄臣渾身寒了幾度。
司雪梨感受到了,但她並不害怕他。
因為她清楚,庄臣身上不管是內斂的寒意還是外放的怒意,通通都不是對著她的。
他對她,向來只有滿滿的體貼與呵護。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司雪梨伸手摟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處。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過往,她能理解的。
「因為信錯人。」庄臣清冷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往日的背叛歷歷在目,他絕不會輕饒傷他的人。
只是那人隱藏的好,他暫時沒辦法動他半分。
司雪梨聽的有點心疼。
這句話換作別人來說,她頂多有點惋惜,並且會幫對方罵那個人幾句,但由庄臣說出來,她心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
司雪梨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清楚他的生活狀態,他每天都是圍繞著工作進行,身邊最親近的人除了他們,就只有鄭助理,庄禮霖。
是的,他沒有朋友。
大抵是他骨子裡根本不願去相信別人,而一旦被他完全信任又是何等榮幸,不知道是誰,竟然背叛他的信任。
真該死啊。
司雪梨又問:「那它除了不能見強光之外,沒有其他問題是不是?」
既然在一起了,她想多了解一點,方便日後照顧他。
庄臣低眸看著懷裡的女孩,心底又打起別的主意,他啟唇:「也不是。」
司雪梨頓時緊張:「還有什麼問題?」
庄臣見她上當,失笑:「它少你一個吻,你吻了,它就沒有問題了。」
夜色涼涼,男人嗓音悅耳無比,光是聽他的聲音,就像置身頂級演奏現場那樣享受,更何況,他的話語又如此撩人心弦。
司雪梨難得不想打他,她踮起腳,在他眼睛留下一個吻。
「雪梨……」庄臣胸口一熱,他還以為她又要揍他呢,沒想到卻真的吻了他。
司雪梨親完后馬上把臉埋進他胸膛里,有點兒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悶悶的從他懷裡響起:「話說你以後別這樣對二叔了,大寶小寶看著呢,要是學了你的壞毛病怎麼辦。畢竟是二叔,是需要他們尊敬的。」
「好。」庄臣因她一個吻而滿心歡喜,不管她說什麼也不想反駁。
正當兩人互相摟著感受歲月靜好時,司雪梨瞅到莊園門口緩緩開進來一輛貨車,還看見管家走出去接。
司雪梨朝樓下喊:「管家,是什麼東西呀?」
楊管家抬頭,才發現兩人原來都在陽台,而且姿勢還真親昵,笑著回話:「太太,是之前訂的鋼琴的送到了。」
鋼琴!
那部價值五百八十萬的水晶鋼琴!
司雪梨馬上鬆開庄臣:「我要下去看!」
「……」庄臣盯著她快速消失的身影,無奈。
如果不是這車來的不湊巧,他差點想和她坦白他有庄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