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說完的話哽咽了回去。

「告訴我，你真的希望我進去向她解釋嗎？」他的聲音不像舉止那般憤怒，只是顯得特別的低沉。

「這應該由老闆你來決定啊。」

她知道就算晏安琛去解釋，喬小熙也不會在乎，因為她愛的人不是晏安琛，只有封霆御一個人。

對於剛剛喬小熙所問的那句，『晏安琛是你老闆嗎』的話。身為女人的她，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是後者，還是前者。

她是不會吃她跟晏安琛在一起的醋的，她不僅不會吃，興許心裡還真的希望，就是那樣的結果。

「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九年兩個月二十三天。」清煙很確定的回答他。「現在是晚上的八點四十，再有三個多小時，就是九年兩個月二十四天了。」

他想問的不是這個數字，而是只想聽她說『很久』，然而，她卻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日期。

有那麼久了嗎？他早就忘記了。

「……」

「我媽媽死了，被包裹在爛席子里，我跪在路上希望有人幫幫我，卻等來了幾個流氓，明裡說要幫我媽媽安葬，可暗中他們卻想輕薄我。我不同意跟他們走，他們就想來硬的。

那天晚上的天氣，也跟今天晚上的差不多，漆黑的夜，沒有一顆星星。

如果不是老闆你救我的話，清煙現在在哪裡？早就死了吧？」她諷刺的冷笑起來，豆大的淚水，沿著眼角默默的滑落下來。

「你居然跟了我那麼久？九年多了，你不覺得你很委屈嗎？」他的聲音帶著許強硬，更是冷漠。

九年這個時間，真的很長了，她在為他做事的時候，喬小熙還是他的未婚妻，而他還沒有和沈蘇然在一起。

如今喬小熙有了幾個孩子，還要跟封霆御結婚了。他的妻子沈蘇然呢？已經不在了。

喬小熙恨她，沈蘇然死在異國他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卻沒一個讓他如意的。

唯獨這個在他身邊，默默守候了九年多的女人。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他從來都沒有打算給她名分，說白了他在身體想發泄的時候，他就會去找她。結束后就那樣離開。她也不會多說一句抱怨的話。

真要比起來，她比喬小熙和沈蘇然要好太多了。

「我為什麼要覺得委屈？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啊。我願意做老闆的員工，願意永遠都這樣下去啊。」清煙在笑，但眸子里的淚水，卻在默默的流出。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兩道淚痕。

「我若讓你一輩子，都做我的地下女人呢？你也願意嗎？」不知為何，晏安琛的心裡，突然顯得很難受。

要知道在整個A市，他晏安琛有一個名聲，叫做『絕情君子』。

是沈蘇然死後，這個稱呼才傳揚起來的。只因他的妻子死在了異國他鄉，而他身為丈夫，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喪事都是沈蘇然的父親辦的。

「我不是一直都在做老闆的地下女人嗎？已經九年多了啊。」

晏安琛握著她的手臂，足以感覺她手臂上的冰涼，於是，趕緊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二話都不說，把她整個人都給扛在肩上，大步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清煙被他倒掛在肩頭，腦袋有些充血，眸子里的淚水，依舊還在掉落。

這就是她的命，她自己選擇的，哪怕再一個九年，她可能也是願意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別的親人了，在她的心裡晏安琛就是她的親人。

晏安琛把車門打開，將清煙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然後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室里。

他繞著車身的時候，只有短短的幾步路，卻在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特別大的想法，最後那個想法，還直接演變成了決定。

這個女人不爭不搶，默默的呆在他的背後，沒有喬小熙的倔強，清高。沒有沈蘇然的無理取鬧，不可一世。一心一意的守候著他，他說不，她絕對不說要。

他有什麼理由拒絕她，有什麼理由再去傷害她呢？

他系好身上的安全帶，見清煙只是坐在那裡，安全帶沒有理會。便俯身而下抓起她身上的安全帶，準備為她繫上。

「老闆，你回去吧，今天這個場合很重要，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失去了一個尋找合作的好機會。」她抓著晏安琛拉著安全帶的手，急切的對他說道。

「……」他沒有說話，強行將那條安全帶，系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大家看到，我與你一起出現在公眾的場合。今天不是我要跟著你來的。你現在回去吧，一切都還來得及。宴會才剛剛開始，你不是今天的焦點，所以他們也不會注意，你身邊帶的人是誰……」

「剛剛在洗手間里，我對喬小熙講的話，全部都是真的。」他強行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她用含著淚水的眸子盯著他。

「我是你的老公。」他鬆開系好在她身上的安全帶，抬起手來，輕撫著她的臉頰，側著她的臉，湊上嘴唇強勢的吻下去。

清煙整個人都在發愣，彷彿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一樣。直到口中溫熱的氣息灌入……

「老闆，你在講……講什麼啊？」在他離開她的嘴唇時，她才傻傻的詢問。

「你不知道我在講什麼嗎？難道我的回應，還不夠熱情？」他的目光離開她的臉，正視著車子的前方，屬於林氏舉行宴會的那個地方。「算了……」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然後打開車門下去。

清煙感覺自己的身體，上一秒還處於在雲端，這一秒就掉進了冷若冰霜的地獄里。

「你先開車回去，今天這個宴會我不能現在就離開，等我把工作搞定，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去民政局。」他走到副駕駛的車門，為她把門打開，再一次對她吩咐。

「民政局……」

「傻瓜，一個跟了我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