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御沉默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她說才好。
如果告訴她,是李漫婷傷的席悅,她一定會衝動的,現在就去找李漫婷報仇。如果不告訴她,日後她知道的話,她肯定會誤會他,認為他是站在李漫婷那一邊,還故意欺瞞了她這麼重要的事。
為何她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向他質問這個問題呢?他要怎麼回答啊?
「你為什麼沉默?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確信,你一定是知道了兇手是誰。」喬小熙帶著激怒,大聲的說道。
「我……」他欲言又止。「能不能等我們把結婚手續辦了之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不能……」她搖了搖頭。見他久久不說話,又繼續說:「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親自去查。」說完之後,她快速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繼而打開車門下去。
「小熙……你別這樣,你剛剛在醫院裡,對我講的那些堅定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你怎麼又這樣啊?遇到事情總是那麼衝動……」他下車追上她,強行拉著她的手臂。
「你可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很害怕。不管是你的口吻,還是你臉上的神色,都明顯的告訴我,你有事在瞞著我。
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查的。你在包庇誰啊?」她憤怒的推他,連續後退兩步。
「我若告訴你,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果然,他真的知道兇手是誰。
「你告訴我。」她沒有答應他,一味的只想知道答案。
「可能是……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大概的可能。興許是……是李漫婷。」
『李漫婷』這個名字,進入喬小熙的耳朵里,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般,頓時轟的一聲,把她整個腦子都給爆炸開了。
在她看來,她可能再也不會跟那個女人,經後有任何的交集,可是現在封霆御卻告訴她,李漫婷是捅傷席悅的兇手。這讓她如何接受啊?
「李漫婷……」她諷刺的喃喃道。「昨天晚上你就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她是傷害席悅的兇手,卻對我隻字不提?
直到剛剛我詢問你,你也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呀?
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傷席悅的人是她?你為什麼要隱瞞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情緒有點激動,說話的口吻,也越發的生氣。
他是在包庇李漫婷,他不告訴她,這不代表他是偏向那個女人的嗎?
「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是她,從而太過傷心罷了。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能相信你嗎?」她的眼眶紅紅的,淚水在情緒激動之下,如同斷了線的雨珠,不停的滑落下來。「她傷了席悅,席悅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具體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都還說不定呢?
她一個殺人兇手,難道你不應該第一時間報警,讓警察把她抓起來嗎?」
「警察已經把她抓起來了,她在警察局。是我報的警,是我親自給警察局打的電話。」他幾個箭步衝到小女人的跟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防止她突然離開這裡。「不要誤會我和她有什麼,她犯了錯,你不應該會聯繫在我的身上。我不告訴你,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你難過。
兇手會得到法律的制裁的。」他用手掌扣著她的後腦勺,抱著她的身體。溫柔的安慰。
「她為什麼要傷席悅?席悅跟她無怨無仇啊,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喬小熙因為憎恨,那握緊的拳頭,重重的捶打著封霆御的胸口。「她肯定是因為我,因為席悅和我的關係好,她無法報復我,從而選擇傷害席悅的。
她現在天天都和席越在一起,她想要傷害席悅,就是輕而意舉的事……」
「不要再說了。」他心疼的打斷她的話。「不要再胡思亂想,不是這樣的。李漫婷已經瘋了,她有精神病,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傷的人具體到底是誰。她可能在傷人的時候,意識都不清楚的。」
「你是在為她講話嗎?」她抬頭望著他質問。
他嘆息一聲,手捧著她的臉頰,手指溫柔的為她,將臉蛋上的淚水擦拭掉。看著她那紅紅的眸子,他真的是心疼極了。
「不要因為她是李漫婷,而誤會懷疑我好嗎?我和她之間從來都沒有過過去,更不可能有未來。
難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嗎?是不是要讓我……讓我拿把刀,放在你的手裡,讓你親手把我的左胸撬開,親眼目睹我的心,到底是不是屬於你,只愛著你一個人,你才願意相信啊?」
封霆御原本那很有磁性的聲音,這會兒因為她的不信任,而變得有點歇斯底里。哽咽的彷彿在喉嚨中,卡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特別的難受。
「不是……」她抱著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搖頭。
「那你還要跟我進去嗎?」封霆御抱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心,淡漠的詢問著她。
如果到了這一步,她還不願意跟著他進去,那麼他想以後的他,絕對再也沒有任何勇氣,陪著她一起來這裡了。
她不信任他,而他對她也會失望,甚至是絕望透頂。
「嗯。」她點了點頭。
封霆御拉著她的手,不在有任何的停留,大步朝民政局走去。
同一時間,封氏集團執行總裁辦公室。
封簡程剛剛到公司,助理便跟著一起進去報告今天的行程。
在將大概的事情都說完后,他才開始對封簡程,提說起關於他吩咐的私事。
「總裁讓我們的人,蹲守在林玉家的別墅門口。昨天晚上半夜,封霆御帶著喬小熙一起去過林玉家一趟,但他們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事,封霆御和喬小熙連林玉家的客廳都沒有進入,好像只拿了什麼東西,就立刻離開了。
還有昨天晚上,席家的大小姐出事了。席鋼的獨生女席悅,在席氏集團被人襲擊,重傷在封氏集團,我已經打電話詢問過醫院那邊,是封霆御親自送席悅去的,還請了封氏醫院最好的內外科專家。目前暫時已經度過危險期。」
「喬小熙現在和封霆御在哪裡?」封簡程最近因為公司,需要上市的GPS導航儀,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辦其他的事。對於別人的死活,他完全不關心,只想知道喬小熙與封霆御的動向。
「半個小時前,他們已經離開了封氏醫院,具體去哪裡,我並沒有讓人去查。可能是太累了,回家休息去了吧。」助理簡單的解釋。
封簡程那批閱著文件的手,突然停止下來,抬頭冷酷的盯著他。
他的眼神實在是冷漠,嚇得助理下意識的垂了垂腦袋。
「席悅是喬小熙最好的閨蜜,比親姐妹還要親,即便她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她也不可能安心的回家睡大覺。
除非有什麼事,比照顧席悅還要重要的,否則她絕對不會離開醫院的。」對於這一點,封簡程實在是太了解喬小熙了。「你說昨天晚上半夜,喬小熙和封霆御一起去了哪裡?」
「林玉家的別墅。」助理趕緊回答。
封簡程說話的口吻,還有那冷酷的神態,讓助理一陣陣恐懼,明顯就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樣子,而肯定還是他辦事不利。
「趕緊去查一下,他們倆一大早去哪裡了,快點。」
「是。」
「不用出去,就在這裡打電話。」他一想到方柔最近,在為封霆御和喬小熙婚禮的事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