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被七動的跟著他走,秀眉都快擰在一起了。
什麼叫做『那就不辦理結婚證了』?她可不希望,跟封霆御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曾經受的白眼太多,如今回來,同樣的屈辱,她絕對不會再承受。
不辦就不辦,那麼以後大家都各自回屋關門睡覺。誰也不是誰的誰。
客廳里沒有看到那祖孫三人,封霆御便帶著小熙,去院子裡面尋找。剛剛到院子里,便傳來陣陣水聲,還有封雨豪的嘻笑聲。
游泳池裡的一幕,進入了他們二人的眼球。
「爺爺,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那多妨礙事呀。」封雨豪早已把上身的衣服,還有長褲子脫下。小傢伙精瘦的身材,個子看起來十分嬌小。
「不脫,你是小孩子可以,可我是爺們呀。」長敦說什麼,也不會脫下身上的衣服的。
「難道爺爺忘記了,在電視里看到的那個嗎?」封雨豪提醒著他。
「那是電視,那些人都是假的。」他固執的說道。
「不是假的,那些都是運動員。身上的衣服叫泳衣,下水之前都會換上的。還有那個也不叫『丟人嫌眼』,『不正經』。那是我們這裡的人,最為普通的一種穿法。」封雨豪趴在邊沿,一本正經的向長敦解釋。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小孩子的話,我怎麼會信。」長敦偏執的說道。
「豪豪,你別管你爺爺,他愛怎麼洗就怎麼洗吧。」子吉見封雨豪說著,都有點想冒火了。長敦還一直反對,這才忍不住勸說一聲。
「額吉。」小熙走過去,輕聲的叫著。
「小熙。」子吉從石頭上蹭起身來。「那個廚房裡……」
「廚房裡的水,都已經轉移到這裡了,沒的事,你不要擔心。」小熙打斷子吉的話,趕緊向她解釋。「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你們吃過飯後,什麼都不用管。直接放在餐桌上,等我和霆御回來收拾就好了。」
「什麼都等著你們來做,我和長敦有手有腳,來到這裡之後,卻跟一個廢人似的。
我就想洗個碗,把廚房裡收拾一下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水管輕輕一碰,它就突然被折斷了。我怎麼想辦法,把裡面的水堵住,都堵不住。
還有,我讓長敦去院子外面找井,也沒有找到。就好像那些水,是從房間的牆壁里湧出來的,怎麼都涌不完……」子吉越說越著急。
「額吉。」小熙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她得出來,經過這一事,子吉真的是嚇壞了。「你和額祈葛剛剛來到這裡,很多東西都不熟悉,就像當初我剛剛去拉瓦泰,對於那裡的生活很陌生一樣。
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我會慢慢教會你們,生活上需要用到的一些東西。」小熙輕聲的說道。
「這裡的生活,我真的太不習慣了。我……我想綠洲河的一切。」子吉蹙著眉頭,沉重的說出來。
「不要啊。」小熙忍不住將她抱著,輕聲的安慰:「額吉,你不要回去。我希望你和額祈葛,能夠一直居住在這裡。不管你們做錯什麼,那都不重要的,我們都可以糾正啊。
我的親生媽媽,早已不在,父汗也去世了。你和額祈葛就是我現在最重要的親人。
我相信時間一久,你們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
如果……如果你們走了,就沒有人會疼愛我了。我上哪裡去找額吉和額祈葛啊。」小熙說得極其有感觸,鼻子一酸,豆大的淚水,剎那間滑落下來。
「傻孩子,額吉只是隨便說說,就是想綠洲河那裡而已。並沒有說要走呀。」子吉用手溫柔的給小熙,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不要哭,額吉和額祈葛不走,你們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
「你們母女二人,在那裡說什麼悄悄話呢?」水中的長敦,沖著她們二人大聲的嚷嚷起來。
「正因為是悄悄話,所以奶奶和媽咪說的話,才不能讓我們聽到呀,爺爺怎麼那麼笨呀。」封雨豪奶聲奶氣的聲音,導致整個夜間,那清澈的水聲,都顯得黯然失色起來。
「呵呵,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小心我把你摁在水裡教訓喲。」長敦朝著封雨豪那邊游過去。
「你是追不到我的。」封雨豪趕緊蹬起了小腿,往另一邊逃跑。
「對了,廚房裡面的水呢?」子吉言歸正傳,看著旁邊的封霆御詢問。
「水都弄到游泳池裡來了。」封霆御說起謊來,如今也是連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夜裡的水,畢竟沒有白天的暖和,封霆御擔心長敦剛剛來這裡,身體可能還不太適應,便讓封雨豪趕緊上岸,不要再繼續在水中與長敦玩了。
長敦和子吉習慣了穿長袖長褲,好在家裡每個房間都有空調,他們不管走到哪裡,只要不出門,都不會感覺到熱。
在安頓好了,那兩個老頑童,小熙才拿著從拉瓦泰,帶回來的那個行李箱去封雨豪的卧室。畢竟,行李箱里裝的東西,幾乎都是封雨豪的。
「媽咪,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再幫我整理東西吧。」封雨豪洗了一個熱水澡,從浴室里跑出來,身上穿著浴袍,手中還拿著條白色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
「沒關係,你趕緊把頭髮上的水擦乾淨,千萬不要感冒了。」小熙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叮囑著他。
「嗯,知道了。」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回答。「謝謝媽咪,媽咪你辛苦了。」末了,他又附加一句。
小熙聽著這話,不由得回頭,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
她知道小傢伙一向都很懂事,像這種貼心的話,也是隨口就能說出來。不過,這會兒聽到,心裡還是特別的舒服。
「媽咪不辛苦。」小熙輕聲的回答一句,繼而接著整理。
當她從箱子里,扯出一件她穿過的拉瓦泰牧民衣服時,裡面的一個東西,突然掉了出來。
「媽咪,這是什麼?」封雨豪蹲下身去,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荷包。「好漂亮啊,上面綉著有格桑花。」
聞言,小熙下意識的盯著,封雨豪手裡撿起的那個荷包。
那是莫努哈泰強行給她的,當時她說什麼都不要。可是他說她不要的話,他就不會讓她離開。
本來離開拉瓦泰,來到機場的時候,她想把這個荷包仍掉的,可是因為這中間發生的事太多,她才忽略掉了。
「仍了吧。」小熙簡短的示意封雨豪。
這畢竟是莫努哈泰送給她的東西,如果封霆御看到的話,肯定會誤會的。
「這麼漂亮的荷包,仍掉的話,豈不是太可惜嗎?」小傢伙有點不願意。「裡面裝的是什麼呀,我瞧瞧看。」他放下手中的毛巾,把那個荷包打開。小手指將荷包里的一卷東西拿出來。「這是……頭髮嗎?」
小熙直接把手中的衣物,放在箱子里,一把將封雨豪手裡的那個荷包抓過來。
沒錯,荷包里裝的就是頭髮,那一縷頭髮很長,特別的黝黑。中間的地方,是用一條紅色的小繩子給綁著的。
莫努哈泰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送給她一縷頭髮呢?
古人有剃髮,代為砍頭一說。莫努哈泰把自己的頭髮送給她,是代表著他連自己的腦袋,自己的命,也都一併交給了她嗎?
這種東西她怎麼能收啊。早知道這裡面,裝的是頭髮。她肯定會仍在拉瓦泰的草原上。
「這東西不要了。」小熙將那縷頭髮,塞進荷包里,然後仍進旁邊的垃圾桶中,蹲下身去繼續整理箱子里的東西。
「那是誰的頭髮?媽咪你的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媽咪的身上,有佩戴這種漂亮的荷包呢?
這荷包里的味道,聞起來好好聞喲。真想知道是用什麼香調出來的。」封雨豪因為好奇,一連詢問了小熙,好幾個問題。
「不是媽咪的,可能在機場的時候,人實在是太多,不知道是誰的荷包,擠落在媽咪身上了。」小熙想了一個敷衍的答案。
「那就奇怪了,為何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呢?要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都發生在我身上,那就好玩了,哈哈……」小傢伙天真的說道。
小熙在把東西都收拾完后,她才對小傢伙說:「時間很晚了,你早點睡吧。媽咪也要去休息了。」
「嗯,那媽咪晚餐了。」封雨豪對著她點了點頭,目送小熙離開他的卧室,門被她關上之後。才收回視線,落在剛才那個垃圾桶里。
小傢伙很喜歡那個荷包,尤其是荷包里的香味。那是媽咪仍掉的東西,她自己不要了,那麼他撿起來的話,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封雨豪趕緊跳下床去,把垃圾桶里的荷包撿起來。仔細的打量上面綉著的格桑花花紋。並且還放在鼻子前,享受般的聞了聞。
人家往荷包里,不是裝錢就是裝禮物,為何這個荷包里,全裝著頭髮呀?
他把荷包里的頭髮,再一次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