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論才幹,以及帶兵之道,他就要比商洛強很多。
如今未來拉瓦泰的女汗,已經回到皇宮,即便在皇城裡,薩爾多的親信大臣再多,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總不能落人口舌,經后成為拉瓦泰,謀朝篡位的逆臣吧。
努哈泰得知小熙,已經回到皇宮,許久未見到她的他,急切的到熙宮找她。
「公主……」努哈泰一邊走,一邊喊。
這個時候熙宮裡的侍女,不是去準備晚餐,就是在照顧穎心。要麼就是被小熙,把多半的侍女,都調到大汗殿照顧自己的父汗。所以,不管努哈泰怎麼叫喊,都沒有人回答他。
「公主……你在嗎?」努哈泰沒有得到回應,直接上二樓推開小熙的卧房。
卧房中坐在床邊的小熙,身上只穿著內衣,在床前的柜子上,擺放著一些藥膏,她正在塗拭手上的紅疹。
「啊……」小熙尷尬的叫了一聲,趕緊抓起床上的睡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努哈泰不是有意要冒犯公主的。」努哈泰沒想到,小熙會這樣呆在房間里。趕緊回身,並向她道歉。
小熙快速的將,睡衣前面的扣子系好。整理了一下儀容。
「將軍不用介懷,你可以轉過身了。」小熙從小不是生活在這裡,自然沒有他們這裡的人,那麼的保守。
只不過,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剛才還如此尷尬,她自然會感覺不適。
「我聽風藍陌說,把你平安接回皇宮了,一時太高興,所以就……」努哈泰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卻在小熙的面前,從最初開始,就一直表露得很靦腆。
「謝謝將軍,若不是你安排的人,小熙也不會那麼快,就回到皇宮裡。只是……」小熙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只是我和林醫生能夠平安回來,都是雲晴捨身,為我們引開那些士兵。我也不知道,現在雲晴怎麼樣了。」
在上馬車之前,小熙就單獨告訴了風藍陌,雲晴現在的情況。而風藍陌在將小熙送回皇宮后,也立刻馬不停蹄的去那深山尋找雲晴。
「我們莫家世代效忠皇家,雲晴深知自己的身份,這一次能夠捨身救公主,也算是她的責任。」努哈泰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妹妹。
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只能期望雲晴,能夠平安渡過危險吧。
「公主這是……」努哈泰發現床前,柜子上擺放的那些藥膏。
「沒什麼。」小熙輕描淡寫的回答。
努哈泰發現了小熙手背上,蔓延出來的紅疹,情急之下,兩個箭步上前,抓著她的手仔細查看起來,而那舉動完全沒有,剛剛進入她卧室時那種猶豫與靦腆,而是霸道。
「怎麼會這麼多紅疹?」他擔心的詢問。
「沒事,現在都好多了。」小熙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努哈泰握得更緊,並將她強行按坐在床上,自己拿起藥膏,準備為她上藥。
雖然他還是稱呼她為公主,她也叫他將軍,可在名義上,他們倆早已算是未婚夫妻。整個拉瓦泰的百姓都知道的。
既然有婚約在身,又何必再拘束小節。而且,今天已經是初十了,再有五天,就是十五,是他們倆成親的日子。
「這些葯能有用嗎?要不要讓我額祈葛,給你開一些葯呢?」
「這些就是莫太醫開的。」
「為什麼會起這麼多紅疹?」
「是我故意弄的,在山上的時候,我看到有很多青麻,就用青麻葉擦在手臂上。讓手臂起紅疹。只是想要騙取,城門看守的那些侍衛罷了。」
青麻是帶有一種毒氣的植物,葉子表面光滑,但葉子後面,卻有很小的刺,顏色微白。多半長在較為潮濕一點的地方。
人莫是碰到它的葉面,不會有事,但碰到葉子後面,就會起這種又紅又癢的紅疹。
為了讓那些士兵相信,她和林醫生都是患有傳染病,她也只能出這樣的下策。
「對不起,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若我跟著你一起,去A國的話,你也不會傷成這樣。」努哈泰有些自責,更多的是心疼小熙。
「已經不痛也不癢了。」小熙收回自己的手,表現得有點拒絕他的好意。
「除了手臂上有?還有哪裡有?我幫你上藥。」努哈泰緊接著詢問。
「……」小熙垂了垂眼眸,沒有立刻回答。
「還有五天,就是我們倆成親的日子,你到現在還如此抗拒我嗎?我說過只要是你不願意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勉強。但是,你也不用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
我們成親之後,你若不同意,我努哈泰發誓,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但屬於一個丈夫,保護妻子的義務,那是必需有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熙雙手緊緊的相握在一起,因用力太大,雙手背都鼓起了青筋。
「那是為何?」努哈泰不明白,自己對她如此真心,她卻暗中一直想拒絕他。
難道她還放不開,曾經那些感情嗎?還在乎穎心的親生父親?
他有想過去查,穎心的親生父親是誰?可為了尊重小熙,他卻並沒有那樣做。
何必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呢?重要的只是他好好愛小熙,保護好她就行了。
「我……」小熙抬頭望著努哈泰,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泛著幽幽的光芒,看起來十分迷人。
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天夜裡,可敦希瑪月來到熙宮,與她徹底長談的話。
莫家是拉瓦泰的功臣,莫可布的醫術勝似華佗,而他的獨子莫努哈泰,卻是立了大功的左將軍。在朝中威嚴極高。即便是大王爺薩爾多,都要禮讓努哈泰三分。更別說是那個右將軍商洛了。
素來有功臣,自然也就有逆臣。再大義凜然的功臣,有時候為了權勢,或者是自己貪戀的東西,也會走入極端。只是看他身邊的人,如何去引導他。
希瑪月是一個過來人,長年生活在皇宮內院,即便大汗只有她一個女人,可是不代表,明面上就沒有其他的女人在後宮。那些勾心鬥角的把戲,她自然也看得太多。
可敦說她看得出來,努哈泰已經愛慕上了她。不管她想要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他都會給她奪取。
這種骨子裡帶著高傲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是怎麼也高傲不起來的。歷代有很多,君王都是因為一些枕頭風,而讓整個國家,腥風血雨,翻江倒海的。
水可以載舟,也可以溺舟。
如今拉瓦泰的局勢,努哈泰就是那足台載舟,以及溺舟的水。小熙則是舟上掌舵的人。方向掌握好了,努哈泰就會永遠載著她,方向掌握不好,就會讓整個拉瓦泰都跟著她一起溺亡。
可眼前的努哈泰,真的會像可敦希瑪月所說的那樣嗎?她若不同意與他成親,不跟他在一起,他就真的會判國?
努哈泰不是說了嘛,她不願意做的事,他是不會勉強,更不會逼迫她的。
人心叵測,她才與努哈泰認識多久啊,她真的了解他嗎?真的敢用整個拉瓦泰的江山,去做一個賭注?
「你幹嘛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啊?」努哈泰被小熙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
罷了,身為帝王家族的女子,終究是沒有自由之身,也由不得自己的。
「五天之後,不管拉瓦泰的局勢如何,小熙都會依照父汗的旨意,嫁給將軍你的。」半晌,小熙才開口,回復了一句。